“我叫月彦,是一名医生。你不要害怕,我会帮你把刀拔/出来,然后止血。保证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啊,被人救了。
如果他发现我的伤口好得很快怎么办?
难道要把他杀了?
她可不想杀个无辜的好心人。还是试试能不能消除他的记忆好了。
虽然她很久没做过了。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渊诱故意断断续续地说。
这个叫月彦的男人目光微动,定定地凝视了她一眼,嘴唇微抿似笑非笑。
“我要拔了,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嗯。”
扑哧——
当刀从她的身体里被抽出,带走一部分温度的同时,在耳边奏响华美的乐章。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属于纯血种的珍贵血液,多么诱人的味道!
渊诱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她饿了。
恍惚间,那位好心医生的双眸变成了泛着妖冶红光的竖瞳,转瞬又回到平静无波的样子。
渊诱皱了皱细眉,她果然是太饿了。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避开了要害。”月彦一边说一边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浊气,“我已经帮你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还是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他扶着渊诱站起来。
“谢谢你,医生。”
渊诱搀扶着月彦的手臂,弓着背。
“能麻烦您把我送到剧场里吗?”
月彦隐忍地握紧她的手臂:“你可能糊涂了,现在该去医院才对。”
渊诱脸色惨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但我的演出快开始了,你听——观众们都在等我呢!”
她闭目,微微仰头,微风吹起她乌黑的发丝,沁人心脾的香味在两人周围浮动。
月彦:“……”
*
无惨坐在剧场前排,细碎的议论声灌入他耳内。
“欸,你听说道重绫子的事儿了吗?太吓人了!”
“当然!要不是我实在不想错过诱大人的演出……这张票还是我父亲托关系才拿到的呢。哎……希望能平安回去啊。”
“呵。”
鬼舞辻无惨嗤之以鼻。
愚蠢的人类,以为回到家就万无一失了吗?
只要他想,上天入地都会把猎物捏在手心里!
无惨低头瞥了眼剧目宣传册。
扉页的女人穿一袭纯白长裙。
双眸细长而眼尾上挑,鼻梁是不似东亚人的高挺,嘴唇饱满不朱而红,就是脸色苍白了点。
这个女人倒是长了副符合他审美的皮囊,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最主要的是,居然敢忤逆他的意志!
无惨想起刚才那浸润在鼻腔,香甜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