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灰尘都不见了。 干净到反光。 而在此时,美-美子走了出来,没什么表情地招呼她过去:“干完了就睡觉吧。” 在这种事情上夏油杰倒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子。 花梨朝她鞠了一躬,把地上的抹布放好,被牵着手往外走。 她走到一半,看到窗户外万家灯火,一时有些想家。等到美-美子给她擦脸的时候,花梨小声地问她:“姐姐,我爸爸今天来了吗?” 美-美子动作一顿,意识到她说的是五条悟,或许是出于夏油杰的恶趣味,他特意和她们交代过一些事情,身为绑匪中的一员,她也只能配合着骗她:“没有,他可能很忙。” 而真相却是夏油杰不愿意过早给出线索,五条悟会为了一个软肋做到什么地步,他还没见过他紧张的样子……毕竟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时刻,抛出诱饵之前,他希望能在此之前给五条悟足够的压力,这样也方便他们之后的交易也不一定。 但这一切花梨并不知道,她垂下眼睫失落了一会儿,她又问了现在的时间,没想到已经凌晨了。 那爸爸的生日已经开始了! 明明她是打算在十二点一过的时候给爸爸送上礼物的! 喜久福没能买到,她做好的玩偶也还在夜蛾校长那里没有送出去,她的心意……还没有送到爸爸那里。 花梨自己洗干净了手,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美-美子没得到吩咐没能去给她买合适的衣服,只能暂时先穿他们姐妹俩的。 花梨在泡澡的时候无聊得问美-美子:“姐姐,那个大哥哥是你们的爸爸吗?” 菜菜子笑了一声:“不是哦,我们跟随夏油大人做事。” “你们为什么跟着他呢?”花梨小声嘟囔着:“他抢花梨的吸吸果冻,还让怪物追花梨……” “他是我们救命恩人,”美-美子在一旁补充了一句,为花梨口中的夏油杰正名,“夏油大人把我们救了下来,他真的很好。” “对,”菜菜子软下眼神,流露出几分濡慕,“没有夏油大人,我们已经死了。” 小孩子对死还没有概念,但也知道那是一个很严重的词语,就像是她偷听到警察叔叔背着她说妈妈已经死了的话,而她将消失和这个字联系在一起,听到她们这样说,花梨也没有再说夏油杰的坏话了。 在夏油杰没有吩咐之前,她们不敢多加干涉,洗干净的花梨打着哈欠站在了夏油杰房间门口,美-美子敲了敲门:“夏油大人,需要我们带着她睡吗?” 屋内安静了一秒,男人低沉地声音传出:“带进来吧。” 房间里是黑的,花梨被推了推往里走,美-美子示意她主动过去:“去夏油大人那里。” 因为有两姐妹的好话加持,花梨倒也没这么怕他了。 只不过房间里很黑,花梨伸出手慢慢地走过去,好不容易扶着墙壁走到床边,男人的声音透出几分冷淡:“你睡地上。” 花梨也不想和陌生人一起睡觉,她踩到了柔软的被子,在夏油杰的视线下摸索到了小枕头,直接滚了一圈缩进了被子里。 相比于餐厅的地板,还是柔软的被子更舒适。花梨打着哈欠,舒服地抻了个懒腰。 只不过她没有睡觉,而是盯着夏油杰刚刚传出声音的方向望去,或许是盯得久了,夏油杰难以忍耐地出声:“怎么还不睡?” 花梨张了张嘴:“啊……在想爸爸。” 夏油杰觉得自己就是没事找事干,他不想听一个小孩子半夜的呢喃,但又没有困意不得不找点事情做,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会从她口中得知不可一世的五条悟平时是怎么对待她的:“他对你很好?” “嗯!”花梨很肯定地应了一声,她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如数家珍地折着手指,“爸爸会替我打坏人,会给我买一篮子吸吸果冻,会抱着我睡觉,会给我讲睡前故事……” 如果不是确定过这是从高专拐来的孩子,他还以为花梨嘴里说出的人是别人。 毕竟上面每一件事都不符合他记忆中五条悟的作风。 那是一个随心所欲,虽然保护弱者但也是将自己摆在并不同等位置的人,听花梨这么说着,夏油杰只觉得自己过去的记忆是假象,而现在的五条悟变成了如此靠谱的大人,简直像是做梦。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呢,”花梨轻轻地说,“大哥哥,我可以给爸爸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吗?” 夏油杰有些恍惚,依稀记得上次给五条悟过生日的时候,夏油凌还在。 他的姐姐——那个时候还会温柔地笑着,把蛋糕拍在五条悟的脸上。 夏油杰闭上了眼睛,残酷地拒绝了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乞求:“不可以。” “好吧,”花梨扭过头,透过小窗望向外面的夜空,闭上眼十指相握,“风啊风,请把花梨的祝福带到爸爸身边哦。” 夏油杰弯起嘲讽的嘴角,忽略心里那点似曾相识:“你怎么确定风可以帮你?” “妈妈说的,”花梨觉得妈妈的脸有些模糊了,她只能拼命地把妈妈对她说过的话记在心里,“她说只要诚-心,风就会帮忙。” 这样的话,夏油凌也说过。 黑发男人脸上的笑容散去,他并不想回忆起那个选择丢下他的姐姐所有过往,只能通过强硬的话阻止花梨的继续:“如果不想睡觉的话,那就出去继续打扫。” 花梨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再出声。 但是—— 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 花梨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她并没有成年人那样足够容量的膀胱。 好在她半夜在尿床前醒了过来,当她心惊胆战地摸索着身下的被子并没有摸到尿湿的痕迹后松了一口气。 从被子里爬了出来,花梨沿着记忆里的路线磕磕绊绊地跑到门边,试图拉开那扇门。 或许是憋着尿很着急,力气也不够,掰了半天都没能挪开那扇门。 花梨只好又小跑到夏油杰的床边,伸出手拽了拽他:“门,门拉不开……” 没有人喜欢半夜被人强行叫醒,夏油杰揉着额头不耐地坐了起来:“有什么事?” 花梨的脚趾都缩了起来,她缩着脖子不停地跺脚:“要尿尿——” 这对于夏油杰而言,是一个非常新奇且并不想体验的惊-悚时刻,他几乎是迅速下床,一把将花梨夹在怀里风风火火地带了出去。 他的房间……绝对不能! 被小孩子尿! 马桶太高,夏油杰咬着牙给她脱了小裤子抱了上去,花梨打了个哆嗦,抓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夏油杰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毫无睡意。 花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她抱着被子睡得香喷喷,夏油杰一夜无眠。 第二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