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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1 / 1)

站在湖岸,头顶是如云的树冠,整个人陷在黑暗中。章寻远远伫立在路灯下,亮光在他脸上投落一片阴影。 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三个月过去,他们一同回到除夕的夜晚。 两人相视不语,过了许久,汤可林笑了一声,“站那么远干嘛,怕我推你下去?” 章寻不语,明明站在暖光里,眼神却冷得不近人情。 渐渐的,汤可林收起笑,沉声问:“你的脸怎么了,被他打的?” “摔了。” 汤可林扑哧一声,摇摇头道:“章寻,你跟我说实话。” 灯光下站得笔直的人终于动了,一步又一步,慢慢走至树底,被沉沉的黑夜拥住。章寻走到距离汤可林一米远的位置,冷声道:“汤可林,你跟我说实话。” 风声渐起,汤可林喉结微动,最终轻轻吐出口气,“我的确是看到汤思哲在那餐厅才叫你来,但我本意不坏吧?你早早发现他外面有人不好吗,你难道想一直被他瞒......” “你以为我在意的是这件事?”章寻再次打断他,迈进一步。 汤可林顿住,感觉眼前的人彻底成了刺猬,句句话扎手,目光也刺人。他看向章寻身后的玉兰花,斟酌片刻道:“我和老钱大学时发现彼此性取向相同,加上关系熟,那就......各取所需。我是个正常人,有生理需求不可耻啊。” 他没看章寻眼神,章寻也没发话。汤可林顿了顿,补充道:“但如果你愿意,我在和你的这段时间内都不会找别人。” 沉静的夜里传来“嘎吱”一声,章寻终于有了动静,汤可林看他收回一只脚,踩响了脚底的树叶。 “你以为我在意的是这件事。”陈述的口吻。 汤可林突然脑袋很空,转不过来,他似乎隐约猜到章寻在意的是什么,但不敢往深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惧怕触碰那个答案,索性不吱声。 章寻努力使声线平稳,“汤可林,你想和我维持你同你发小那种关系。”甚至在朋友层面,他们都不够深交。 “我们很合拍。”汤可林答。 章寻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咬紧牙关忍了忍,说:“我没有那种兴趣,你不用再找我。” 良久,汤可林低笑一声,“你瞧不起我这种人,劝我改邪归正?” 章寻在黑暗中红了眼,咬牙切齿道:“我没瞧不起,是我没兴趣。随便你找谁怎么玩,只要别再找我,我不关心,不想试,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任何人,不关我的事。” 语气真够决绝,汤可林心想。这大概是他认识章寻以来,从那张寡言的嘴中听过带有最多“不”字的话,汤可林心中也生出许多不知所以,和一丝被赶出某个关系圈的不悦。他再一次不被接受了,从小到大,自始至终,从来只有自己容得下自己。 汤可林一脸漠然道:“章寻,我就是这样的人。” 章寻愤恨地想,对,你就是这样的人,狡猾无耻、油嘴滑舌、鬼话连篇,践踏人真心。勾引我又不爱我,把我碾在地上随便踩、随便笑,我再也不会原谅你,再也不会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章寻内心声嘶力竭地吼叫,实际上却如鲠在喉,半句话说不出口,只是忍着深入骨髓的痛在维持体面。他真的摔了,栽得很彻底,塌方一样严重,土坑很深,他灰头土脸爬起来已经没了半条命,他留了半条命去讨伐挖坑的人,那人还要怪他不长眼。 风起了,玉兰花的花瓣被吹得四处纷飞,凋落在章寻头上,没有半点儿长在枝头的神气。 章寻恍然大悟,汤可林其实从未与自己交心,他只是游刃有余地说着一些好听的话,轻而易举就把自己迷得五迷三道。看来汤思哲说的不错,无论在生活还是感情里,他都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造成这个结果,不怪任何无心插柳的人。 他把头发上的玉兰花挥走,那花瓣纷纷扬扬跌落到枯草堆中,也栽了,等待它的是被虫蚁啃噬,被分解的命运。 他站在昏暗里,幡然醒悟,除夕夜的那首歌早已给他警告,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要不得,无论是出轨或是受骗,可一不可再。 最后的最后,章寻只哑声说:“这次是我错了。” 他转身,回到灯光下。 第29章 29大哥 四月下旬,一场又一场的春雨过去,天气总算回暖。天暖了,便容易春乏,精神劲儿不足,人总是无精打采的,连保安大爷那台时刻说戏的收音机,剧情听着也不如以前刺激。 大爷百无聊赖地抽烟,自个儿下象棋,听见窗口飘来一声“大爷早”,他抬头,见那平常吵吵嚷嚷的小伙神情也恹恹的,他应了一声,低头继续下棋。 汤可林看那大爷不搭话,他也无话可说,于是转身离开,忽然瞥见一抹清俊的身影朝大门走来。汤可林鬼使神差停下,靠在保安亭旁研究大爷的棋盘。 “您这‘车’飞错了吧,这不明摆着送命?” 大爷不答,继续走棋。 汤可林拧着眉不赞同:“弃‘马’保‘卒’,得不偿失。” 那道身影总算走到门口,目不斜视,不躲不避,当然也不停留,很快拐弯消失在路口里。章寻总算不像见鬼一般看见他就跑,汤可林却霎时觉得没了意思,他撇撇嘴盯着棋盘,不满道:“这‘象’都杀到门口了,还不跑?” 大爷终于抬头,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说:“去去去!你看反了吧,我走的红方,我不吃他还等着对面吃我?” 暮去朝来,生活如常进行,虽说该上班上班,该社交社交,每天照样和保安大爷唠嗑,但汤可林却觉得日子沉闷起来,语言中枢里好像存在一片话,无法和大爷细说,也无法和同事闲诌,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倾诉对象,失语了。 这时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个身影,他一晃脑,那影就化作一股烟积郁在心里,张张嘴,却吐不出来,弄得整个人越来越郁闷烦躁。心里那些没法说出口的话,逐字逐句积攒着,无处发泄,彻底成了闷葫芦。 汤可林认为是城市太聒噪,吵得他以为不说话就活不下去。于是他每逢周末就去山里,枫市的景区看完了,枫市的山还没爬完。 山的无言潜移默化感染了他,攀岩的时候,耳边只有冽冽风声,岩壁上、半空中,仅他一人,世界好像静止了一样,连同他的心也静了下来。 静到把不快都抛诸脑后,心神安宁,汤可林那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向往的也许不是急于融入这一吵闹的世界,而是独享这浸润心灵的静,这或许就是他对瑞士那座雪山念念不忘的原因。 攀爬到两百多米高时,他靠到岩块上休息。眺望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石砾,色调单一,硬邦邦,也不灵动,不是什么值得欣赏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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