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 两个人都在喘息着，贺子寄胸膛的起伏明显，他依旧不敢去看江意言，尽量在开口时语气听起来是正常的，他说：“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嗯。”江意言也不拦着他了，从他的面前走开，“你去吧。” 贺子寄立马就想拉住他，又怕在这个时候再次亲密的举动会让自己完全失控，手抬起来又克制地放下，急急道：“你不能走。” 江意言笑看着紧张的贺子寄，“我能走去哪儿啊？我亲了你，得对你负责，哪儿也去不了了。” 听他这么说，贺子寄张了张嘴，却如同突然间不会说话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就这么离开了房间，看那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江意言起了个大早，本来就困得很，加上又接了这么一个吻，整个人晕乎乎的，贺子寄一离开，他直接就扑到了床上。这里的被子上散发着熟悉的清香，床大到他滚几个来回也不会掉下去，阳光透过落地窗撒进来，明亮而温暖，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 峰回路转，江意言完全没想到贺子寄是喜欢自己的，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大多数看得到的只有讨厌。 不过也对，讨厌他怎么会因为他的一个电话赶到出租屋，讨厌他怎么会愿意收留他，讨厌他又怎么会救他？ 要说误会了这么久，害他难过了这么久，都是因为贺子寄。小时候有什么就是什么，讨厌和喜欢表现得十分明了，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变得这么冷漠和别扭，叫人完全看不懂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对，不对。 也不能全怪贺子寄，是他因为过往做过的那些错事而心虚，迷了心智，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被贺子寄喜欢。 贺子寄说，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改变。 江意言开心感动的同时，又希望贺子寄是有变过的，当初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贺子寄还那么傻，一直喜欢他，那这么久以来过得得有多苦啊？ 但以前就都是以前了，他们有了新的关系，一切重新开始，会比以前更好，他对贺子寄会比以前更好。 江意言睡了个回笼觉，一醒就是下午了，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公寓，而不是狭小的旅馆时还有些恍惚。 告白的时候心一横，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冷静下来才分发现一切都太快太突然，光是想想待会儿出了这扇门就会见到贺子寄，他的心跳就因为激动开始加快。 除了这个，他们之间完全没有缓冲，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方式和贺子寄相处。 已经到了饭点，江意言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情绪，洗了把脸，这才出了房间。 他本来打算问问贺子寄晚餐想吃什么，要不要一起出去买菜，结果走到书房一看，门开着，人却不在，卧室里也是，没有贺子寄的人影。 * 贺子寄晚上才回来，洗完澡，站在客房门外，几次伸手又放了下来，迟迟不敢敲门。 直到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虽然没听清，但他误以为是江意言知道他在外面，所以说了些什么，便直接推开了门。 开门后才发现江意言正站在阳台打电话，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他模样有些烦躁，听到开门声往门口看了一眼，看到是贺子寄立刻放低了声音，语气也缓和下来。 贺子寄自认为自己大半夜过来的目的很明显，见江意言没说不可以，他忍不住弯了弯唇，紧接着爬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江意言这通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挂了电话后走进房内，随手就拿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烟和打火机，却在看到床上睡得正熟的贺子寄时又把东西放回了原位，只轻轻地叹了口气。 哪知他才掀开被子躺下，原本他以为已经熟睡的贺子寄突然睁开了眼睛，问：“心情不好？” 江意言正要说没有，想了想他们这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就不应该再装作什么都好，什么也不愿表达。他们应该一点点了解最真实的彼此，早日追回错过的漫长岁月。 于是江意言便“嗯”了一声。 闻言，贺子寄淡淡道：“想抽就抽吧，我不介意。” “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吗？怕抽烟了你不愿意抱我。”江意言往贺子寄的身旁挪了挪，侧过身，把贺子寄的手抓过来放到了自己的腰上，缩进了他怀里，“你抱抱我。” 没料到他有这个举动，贺子寄整个人都僵住了，维持着江意言把手放到他腰上的举动，一动不动。 “你是不是后悔了，刚刚我们的确都太冲动，你……” “我没有！” 江意言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刚想从他的怀里出去，贺子寄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放在他腰上的手改为死死的箍住，把他牢牢禁锢在了怀里。 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江意言觉得自己的腰要被勒断了，他试着挣了挣，却没有半点作用，也不知道贺子寄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被他这样抱着，有种奇怪的安全感。 江意言没再动，“我睡醒了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后悔了，不要我了。” “我不会。”简短的三个字，贺子寄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手上不敢松懈半分。 他在心里说，只有你会不要我。 “那我们就算在一起了？”江意言笑了起来，“小时候过家家的时候就是一对，没想到长大了你真成我老婆了。” “……” 在一起。 老婆。 贺子寄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他总是不理人，江意言也不在意，自顾自笑了一会儿后又低落下来，用手小心翼翼地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心疼地问他，“还痛吗？” 贺子寄摇了摇头，“不痛了。” 听他这么说，江意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紧接着道：“刚刚跟我爸打电话，他说他也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是谁，加上那个地方没有监控，警方抓到人的几率基本上没有。我无数次想过不要再管他了，可他是我爸爸啊，小时候要什么给什么的爸爸。反正这么几年里都是这样过的，我自己倒是无所谓，我就是害怕以后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我不想你再受伤，甚至连人都抓不到。” 就凭那几个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他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知道该拿什么留住江意言，早知道江意言会这么自责，他就不那么做了。 “不会的。”贺子寄安静地听江意言说完后才开口，顿了顿，他继续道：“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有你。” 江意言习惯了他的恶言恶语，突然听他说这些，好像在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 如果小时候的贺子寄会说话，应该早就把喜欢说了千万遍吧。 江意言鼻子一酸，“我想哭。” 贺子寄顺着他说：“那就哭。” 江意言道：“不可以，我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