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准X-39的头颅,“到地狱再去唱吧。” 她还未来得及扣下扳机,忽然一阵劲风扫过,她的手上被风刀划出无数细小的裂痕,□□被祁渊一把夺过,叶盏则悄咪咪地伸出触手,抢走了X-39的头颅。 风澄急急地朝后退去,然而她已经退无可退,靠在了实验室内最大的标本瓶上。 祁渊和叶盏没心思关注她,目光都被那高至天花板的标本瓶吸引。那瓶中浸泡着的,是一条黑龙! 那仅是一条幼龙,然而也有六七米长,在细长的标本瓶中微微浮动。它有黑曜石一样闪光的鳞片,赤红的双目,枯瘦的爪子,张大的巨口中还能看到几颗圆润的乳牙。这个标本瓶上贴着的,赫然是一个记号: 3/4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稍后? 第62章 一部分真相 ◎“我会继续自己的人生,和我爱的人一起。至于你们,我一个都不原谅。”◎ 祁渊感到头痛欲裂, 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唤醒了一些久远的记忆,好像他生命最初睁开眼睛, 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标本瓶、尸体、幽蓝的灯光、手术床…… 离真相很近了,他却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好像如果知道了这一切, 那么许多曾以为坚固的东西将破碎。 叶盏质问风澄:“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风医生?” “我明白了,”风澄叹息着摇了摇头, “原来吴雨萌不是威胁, 你们才是, 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为了引你们过来——玄意想让你们看到这里的东西。” 她翻身坐在了堆满草稿的办公桌上, “很抱歉, 无可奉告。” 下一秒, 数条触手缠住她的身体, 其中一条缠住了她的脖颈。 “随便你……”风澄艰难地喘着气,脸上仍带着无所谓的笑,“你杀了我吧,动作利索点。” 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都不怕死!叶盏气结, 操控着触手钻入她的眼眶, 抚摸着她的眼球, “别误会,我不会杀你, 我只会污染你。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意识清醒着, 却只能看着自己变成怪物, 脑子里好像有触手在爬……” “触手大脑,”风澄眼前一亮,“我喜欢这个想法,你不觉得脑子就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触手吗,我迫不及待要体验了!” “没用的,她不怕死。”祁渊了解她,这个女人的一生都在努力作死,她把死亡看成是一场需要精心打扮的约会。 叶盏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难道就这么把人放了,却听祁渊道:“不如直接杀了吧。这里的资料够我们研究出许多东西了。” 叶盏哟了一声,“你确定?” “她的罪行足够她死一万次。她活着,只会继续制造那些标本瓶里的尸体。”祁渊垂下眼睫,回忆断断续续,颜色都很昏暗,那些细小的哭声萦绕在耳边,和他自己的哭声纠缠在一起。 这不是威胁的话术,风澄听了出来,祁渊是真的动了杀心。她的发髻乱了,簪子落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真遗憾啊,世上还有那么多未解的谜题,可聪明的脑袋总是被愚蠢的暴力毁灭……” “明白了。”叶盏正要动手,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等等!” 一个老妇人快步走了进来,在焦急中失去了往日的雍容。她急急地喘着气,叫道:“等一下,别杀她!” 是孔葭夫人。露丑紧跟在她身后。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孔葭夫人狼狈地喊道,“风澄对我们很重要,对整个龙野都很重要,不要杀她。” “哦?”叶盏眯起眼睛,微微放松手掌。风澄滑落在桌上,痛苦地咳嗽着。 “夫人。”祁渊向她颔首,算作打招呼,“您可以开始说了。”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这些,那么隐瞒对你来说也毫无意义了……”孔葭夫人喘匀了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干脆利落的嗓音: “你不能说谎。” 孔葭夫人脸色微变,猛地转过身去,叶盏也看过去,只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头发灰白,生着重瞳的男人,出现在了地下实验室门口,居然是楚聿!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叶盏一惊,是祁渊叫他来的吗?什么时候?他隐约觉得自己漏掉了很关键的东西,却一时抓不住。 “孔葭,你必须诚实。”楚聿走近了,每个吐字都清晰明朗,如珠玉坠地。 他凌空画了一个字符,类似于金文的“诚”字,闪光的字符附在孔葭夫人身上,形成了神圣的制约。 孔葭夫人在短暂的惊讶后恢复了平静,只是手还紧紧地抓着龙鳞项链。她略显悲哀地看向祁渊:“这下你应该相信我的话了。” “洗耳恭听。”祁渊示意楚聿给夫人找一张椅子,请她坐下慢慢说。 孔葭夫人坐了下来,声音回归平静:“就从玄意说起吧,一直以来他被龙脉封印着力量。具体来说,龙的子嗣越多,血脉越纯,封印的力量就越大;反之封印的力量就越弱小。在祁望那一代,龙有着神的位格,但随着一代代的繁衍,龙血只会越来越稀薄,所以玄意的苏醒是一件不可逆转的事,我们只能尽力拖延这一天的到来——事实上,我们已经成功拖延了好几十年,很多祁家人都做出了牺牲。” 祁渊心头一跳,“什么牺牲?” 孔葭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乱.伦。 “想要保证龙血的纯度,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近亲繁殖。你知道孔昭为什么姓孔吗?” 祁渊以前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此刻只感到毛骨悚然。 孔葭夫人笑了笑:“祁家的每一代都会刻意留下几个异姓孩子,他们的后代将与祁家的后代结合。比如你的奶奶姓林,但按照血缘来说,她其实是你爷爷的堂姐。” 祁渊只感到恶心:“哈,所以我们是乱.伦世家咯,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白痴、偏执狂、畸形儿……”通过这沸腾的血液,家族的诅咒一代一代地向下攀爬,就为了延续那该死的血脉! “我们别无选择。”孔葭夫人说,“一旦你开始做这样的事,只会越来无可救药。我和你父亲也承受了纯血的代价:追远天性残忍,从会走路起就喜欢虐杀动物,她甚至会把孔昭的头按进水里,只是因为觉得很有趣;你大哥,孔昭,是另一种怪胎,他从小就阴暗偏执,喜怒无常,一刻得不到关注他就会发疯;后来我又生下了守心,他根本不像个龙裔,看到血都会瑟瑟发抖。我和你父亲意识到,再这样混血下去,也许很快家族便会灭亡。” “为什么不杀了玄意?”叶盏插嘴,“为什么一开始祁望只是将他封印,而不是杀了他?” “总要有强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