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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1 / 1)

一线之隔。” 魏浅予知道,他师兄也看见了这些,所以四年前才会画出那副《胭脂海棠》参加大展。 雨毛皴的细腻坚韧和六枯山水互补,魏浅予不知道他师兄想要六枯山水有什么样的未来。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提供更多可供选择的道路,无论梁堂语将来要走哪一条,他都将全力以赴去协助。 聂瞎子不说话,靠着椅背垂下头沉默,半晌后道:“予崽啊。” 他慢吞吞地说:“你师兄是个好苗子,年纪轻轻就到现在这个地步,难得又那么稳重。我这手艺也没有拿着当个宝,传谁都一样,你们两个愿意学,都算是我捡了便宜。” “我只是要给你提个醒,你这么为他想着,入了魔似的。万一他最终也没那个意思呢,我怕你废了。” 如今的魏浅予一心扑在梁堂语身上,假使最终求而不得,孩子又小性,心里犟拗,天大的委屈悲痛袭来,保不准能伤了心智。 “怎么会呢?”魏浅予好笑说:“就算我师兄最终没那个意思……” 他停顿了下,又道:“我师兄不会没那个意思。”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没给自己留一点退路,最终还不能跟梁堂语走到一块,那他就算是抢是绑都得让这人从他。 魏浅予不讲道理的想,谁让这人放他进门,谁让这人招他动心,谁让他哄着惯着宠着叫自己非他不行,他就得负责。 门楼下的麻雀钻进钻出,传出清亮叫声。 临近中午,魏浅予约莫梁堂语要上完课,从聂瞎子家里回去,坐在大门正对的荷风山馆里等他师兄。秋高气爽,池子里葱郁的荷叶变成残荷,枯败在水面上没人收拾。 五婶过来催他吃饭,说梁先生上完午课一般就在学校食堂吃了,叫他别等。 魏浅予不信,他想他师兄知道家里有个等饭的,肯定会空着肚子回来。他手里把着扇子,眼巴巴坐在鹅颈椅上看着洞窗前的大门。 艺专那边的梁堂语上完课,从办公室里收拾了书和手稿,无意瞥见旁边彭玉沢桌上的日历,拿红笔标着:上午梨园有场戏。 他没当回事,前脚跨出门,彭玉沢正好走到门口,额头上淡淡抹额痕迹还没消。 这份巧合。 梁堂语笑了,问:“刚下台?” “可不是。” 彭玉沢呼出口气,手里捏了把黄花梨的扇子,色正漆亮,木纹相当漂亮。浑身没有一点匆忙,靠着墙气定神闲眯眼笑,“刚下台,饭都没吃呢,来堵你。” 梁堂语以为是为风如许扇子的事,“扇子还没修好,你要着急可以拿回去。” 他们已经把人东西留下三天了,在梁堂语看来能修好的概率不大,拖延时间只是见让魏浅予喜欢,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尽管修不好在意料之中,但彭玉沢听到时眼睫下坠,眸中还是有丝感伤,“修不好就罢了,反正老物件终究得存在盒里。” 他师父已经走了十八年,除了老辈的人知道曾有过一位风华绝代的名伶叫风如许,现在年轻人连听都没听过。 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连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他师父的音容相貌了,那把扇子,也不能陪他一辈子,迟早要收起来。 梁堂语停顿半晌,安慰地说:“折扇年头久了,扇面折痕渐脆,容易破,收起来也是保护。” 彭玉沢知道这是他搜肠刮肚才憋出来的话,调侃地笑,眸光流转风韵尽显,故意骚白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我这得了把新的,就是缺副画,梁先生能不能给我添上。” 梁堂语突然就想到了先前魏浅予的悖论,“我看彭先生巴不得你能亲自画一把赔他,这样就能日日捏在手里赏玩”。感觉这人似乎就在身后盯着他似的,苦笑了下,把带着淡香的扇骨接在手里,端详后道:“这么好的海南黄花梨,你就不怕我画坏了。” 彭玉沢说:“这怕什么,画坏了就把你的鸡血石赔给我。” 梁堂语摇头,“你就没安什么好心。”他说完把扇子收了起来准备带回去。 彭玉沢问:“你今下午还有事?” 梁堂语说:“没什么事,怎么了?” 彭玉沢道:“那就费你一个下午的工夫。我今晚有个席,是风家请的。你画完我得拿着,不然总觉手里少点什么,掉架势。” 他从十四岁登台就习惯捏把扇子,一晃这么多年,这几天手里没有东西,就像身上少了件衣服,做什么事情都觉着不妥帖。 梁堂语拿着折扇往里走,作画是要灵感与心境的,他本想拿回去慢慢画,但彭玉沢急用,也不好推辞,把手里的那摞书画放回桌上,掐着扇子挪步向窗前的书画桌,闲谈问:“风家怎么会突然请你?” 风家是指风如许本家,据说祖上曾在宫里给慈禧老佛爷唱过戏,传承至今,也有过几个唱红唱紫的,但到风如许后再没出现成气候的。 彭玉沢虽然师承风如许,但出名时没有借风家造势,如今成了角儿,风家也沾不着光,对方嫌弃他忘本,多少有点意见,两边很少来往。 彭玉沢阖上门,不紧不慢说:“我又不是你,不高兴了只管把门一闭自己画自己的,谁的面儿也不用给。我们这行,有些场合即便不愿意也要去,总得陪着给笑脸不是。” 他拐了个弯,灵活得把梁堂语的问题避开,梁堂语听出来了,这些年,但凡涉及风如许的事儿彭玉沢一向能少说就少说。 他随着一起转了话题,问:“你想要副什么样的画?” “什么都行,拿你擅长的手艺出来。” 第39章 梁祝 艺专的副教授待遇很好,办公室宽敞明亮,里边就他们两位,对面墙上一半都是窗,窗外是红透的枫树冠。梁堂语铺开扇面,在砚台里滴了水后开始研墨,一边研磨,一边构思。墨研好了,他也想好要怎么画。 舔笔落墨定位,侧锋的斧劈皴自上而下。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窗户没开也听不到外边人声,彭玉沢站在桌边不说话,只静静的看他。 过了一会儿,梁堂语定好了大结构,低头游刃有余行笔之间,冷不丁开口,“乌昌评弹唱得好的先生是哪几位?” 彭玉沢说:“有余调的钱多文,付调的段家明以及苏调的川洪。你问这个做什么?” 评弹和戏一脉同出,恰好都是梁堂语最听不懂的,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人竟然主动关心。 梁堂语停了笔,却没有扭头,视线依旧落在画上,“想找人唱场堂会,我家孩子想听。” 魏浅予刚来那会儿就问过有关荷风山馆的堂会,后来又总爱在那里待着,前些日子他说想听评弹,梁堂语记住了,只不过一直没抽出空来请他。 彭玉沢挑了下眉梢,“你可真惯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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