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星执:“......” 还好他没多喊一句呆呆,否则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 转眼午后。 寒冬的日光透过雕花窗射入屋内,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洒在侧身阖眸沉睡的人小半张脸上,像是渡上了一层玉质的光泽。 萧玄霁怔然盯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抬手拨开人长发,令半张侧脸彻底展露在眼前。 指尖是根本不属于正常人的冰凉温度,从头到尾散发着淡淡寒意。 更像不近人情的月神了...也幸好,神本无情。 软塌上有淡淡的白光浮起,萧玄霁小心克制着断链碰撞发出声响,缓缓俯下身在人颈间轻嗅。 神只能允许他靠近,也只该容许他靠近。 —— 许久之后,心满意足的人直起身,一点点抚平掌下微皱的衣襟,缓缓执起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抵在鼻尖嗅闻良久,随后一点点含入唇间。 但很快转头看向窗边的方向。 某只白团子察觉投来的视线,本能抖了几抖,飞速窜来两人身边:“又要我干什么!” 萧玄霁转头看着这只一副不情不愿模样的呆呆二号,心情颇好并不计较。只是嗓音微哑缓声开口,眼底一片暗沉:“去,传朕旨意,谢沐风,前来觐见。” - 鹭印残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逃出皇宫后,碍于正值白天,只能匆匆忙忙各自随意找了些角落躲藏疗伤。直至月上中天,才纷纷从无人街巷中现身。 内力恢复了不少,勉强得以行走再次聚在一块的众人却是愈发沉默,一齐看向最中心站着的人。 “少主,我们现在回去吗?” 巷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余虫鸣。 “现在吗...” “但我们任务失败了,我不想回去...” “我也不想...” 有人凄然一笑:“可我们总要回去的,只有那里是家了...” “我想离开那里,不要回去了行不行,我不想复仇了...” “少主...” 顾寒楼抬头看了眼明亮的月色,又转头看向众人,神情也愈发沉默。 巷子中聚着的人,脸色比之在宣阴殿时更为灰败。 不知安静了多久,才终于有一道声音响起。 “走吧,回家。” - 东城一处不知名宅邸,数道黑影轻飘飘翻越高墙。才落地,便见到负手背对着他们站立的白衣身影,俱是心中一紧,本能跪了下去:“主人。” “终于舍得回来了?” 清朗的嗓音响起,背对着他们的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略有几分稚气的脸庞,笑道,“怎么,任务又失败了?” 第40章 空寂庭院前一时无人应答,良久,为首之人静静低下头去:“主人恕罪。” “我就知道,” 少年仍是言笑晏晏,随手取下腰间武器。下一刻,长鞭破空,倏然卷上人脖颈死死勒住。 顾寒楼躲闪不及,被长鞭力道向前拖拽数米,下意识抓上满是细密尖刺的银鞭。 “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废物皇帝三番两次弄不死,你当我派人解决皇宫西偏门那些守卫的尸体多轻松?又想去伏羲堂领罚了?” 提及伏羲堂,众人噤若寒蝉,本能抖了抖。 少年扫去一眼,眉目再次漫上点笑意。又低头看着被强行拖来脚下因窒息濒死脸色通红,然眼底仍没多少情绪的人,顿时升出点烦躁,轻啧了声,很快从人颈间松开缠绕的长鞭。 只是还不等人勉强支起身,银鞭骤然再次高高扬起,重重抽在人背部。 看着脚边伏着的人因疼痛本能蜷缩起,那副要死不活的冷淡表情终于露出一丝裂缝。陈祉这才露出一丝得逞的快意笑容,趾高气扬越过人看向其余人:“算了,幸好本就没指望你们一击得手。” “祈福大典在即,萧玄霁必定现身天雍台,届时还会有旁人暗中相助。若是再失败,你们知道后果。” “是,属下明白。” 有人小声开口:“敢问是何人相助?我们也好配合。” 陈祉皱了皱眉,满脸不快抬手又挥去一鞭:“问那么多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了。” 那人捂着肩,赶忙退了回去:“...是...是...” “恕雪台呢?抓到他们的人了吗?” 此话一出,场上众人下意识屏息,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陈祉背着手,脚步轻快在庭中来回踱步,嗓音虽带着笑,却愈发让人生俱:“一个个都哑巴了?” “不然真将你们毒哑了如何?反正也不爱说话。” 顾寒楼:“他们三天前才从彼宁城回来,何况...” 陈祉蓦的站定,蹲下身狠狠盘抓住人发尾,扬唇笑道:“我让你回答了吗?这任务与你无关,别多管闲事。” 随即转头看向其余人:“坊间早就传出了恕雪台潜入浦阳城的风声,这么长时间,他们人呢?” 但他们分明匆匆赶回浦阳城后便接到刺杀萧玄霁的新令,根本没来得及搜寻,只是场上再无一人反驳。 “闻人府一夜之间被付之一炬,险些将爹爹一并祸及了进去,如今连他们的画像都已经流传开,还是连个影子都没发现。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养群狗都比你们有用。” 陈祉嗤了一声,余光瞥见脚边紧握的拳头,崩起的青筋无不在昭示着忍耐,笑容当即更加灿烂,抓着人头发又拖近了几分:“怎么,阿夙不服气啊,想杀我?” 顾寒楼抬眸与眼前人对视,原本还称得上几分俊秀的面孔漫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十足的笑,比之青面獠牙的恶鬼更令人胆寒。 极力压抑的嗓音几乎一字一顿从齿间蹦出。 “不,敢。” “没意思。” 陈祉索然无味将人踹去了一旁,背着手踱步回了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众人:“龙骨图可有线索了?” “只知其中一块碎片在蓝阿山,我们即刻派人去寻。” “不必了,蓝阿山我自有安排,天雍台祈福大典在即,先解决了萧玄霁再去一趟抚镇。崂宁抚镇大灾,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庭中俱无人应答。 陈祉这会儿心情好上不少,也不欲再计较,总之这些人多多少少存有些反骨,驯起来才更有意思。 “好了,公事已了,都起来吧。” 见众人一动不动,陈祉也不强求,只是大刺刺坐在了台阶上,笑道:“我也并非想一味苛责你们,只是齐鸦阁办事不利,到时候惹爹爹不快,可就不是像我这般简单的两鞭子了事了。” “恕雪台贸然现身,他受了不小惊吓,这几日正在气头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将我叫过去,届时还不是我替你们挨骂。” 陈祉说着,又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