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却是紧盯着钟延玉,像是看着猎物的眼神。 “那可不一定,吐蕃王可做不了我的主。”若是这么聪明的人陪伴在他身边,别说一个吐蕃,说不定其他小国也要让他三分, 以钟延玉的身份才识,一个王子妃算得了什么,若是能臣将才,十个太子妃都抵不上。 萨斯是个有野心的人,否则也不会忍辱负重,一步步走上高位,现在吐蕃中的其他王子被他斗得死的死,伤的伤,甚至本人成为了大权在握的耶鲁王子,连他父亲都要避他三分。 钟延玉不欲与他多言,两人的根源在于道不同不相为谋,而此时外面一阵声响,萨斯阖上眼眸了休息。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钟延玉坚定不移地离开了京城皇都。 而皇宫当中,景孤寒大病了整整七天,他面容憔悴枯槁,手上捏着红玉戒指,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七天了,钟延玉一点消息都没有…… 景孤寒的身体状况让太后很是担忧,看着对方的茶不思饭不想,心惊肉跳,不得不每次都前来叮咛嘱托前来与她用膳。 慈宁宫中,景孤寒味如嚼蜡,眼神空洞。 “皇儿,这后宫有这么多的女人,为了一个男子闹到这般地步,实在是不值当。”太后苦口婆心。 她都一把年纪了,只想享个子孙福,孙子还没有便罢了,自家儿子可不能垮了。 钟延玉也是,好端端的寻什么死?不就是皇帝多纳了些妃嫔吗?!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 她看不惯钟延玉,却怕自家儿子因为钟延玉的死出事。 而此时段建平在外求见,景孤寒听到太监的传话,立即说道:“快让人进来!” 太后见他饭都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心中叹了口气,也吃不下去了,和他移至前厅去看看情况。 “那些人审问得如何了?”景孤寒的眼眸沉沉,在钟延玉失踪的第一时间,他不仅封锁了皇宫,还派人将钟延玉宫中亲信全都抓起来。 锦衣卫的重刑之下,他就不信逼问不出钟延玉的下落。 “皇上,臣等连夜审问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皇后娘娘的亲信,但是……他们均说不知晓皇后娘娘下落,说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赏赐了他们许多珍宝,最近一次命令便是给他们说……以后不用服侍在他身侧,还将他们派去了偏院当差……” 段建平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完这句话,更是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就等着皇上的反应。? 第四十六章 黄泉陌路,再不相逢,钟延玉,你好狠的心肠! 此事由他和禁军统率全权负责,结果显示无论是供词、还是乾清宫的种种意外,恐怕都出自皇后之手。 对方这是心存死志!提前安排了所有的后事,况且他也看到了那份景孤寒撕碎的信封…… 皇后娘娘的自杀动因清晰明了,民间也有因情而死的案例可循。 景孤寒跌坐在椅上,没了钟延玉这根支柱,他的世界在大雨中东倒西歪。 “皇上!” 段建平看着景孤寒吐出一口鲜血,立即上前扶住,叫人,“快去把御医请过来!” 柳志害怕得瑟瑟发抖,宫中就他一个人知道皇后娘娘还活着,他是帮凶,但他妹妹的命还捏在钟延玉的手上呢,只能帮人打好掩护。 “柳太医,皇上怎么样了?”太后娘娘看他把脉完,当即问道。 “回禀太后,皇上郁结攻心,又加上近日饮食休息不律,乃出现吐血之症。”柳志实话实说。 太后忙问,“那怎么办?” “接下来需要保持规律作息,安排合理膳食,微臣每日再熬几副药给陛下,当然此事还需要陛下开怀,保持情绪稳定。” 而将这些话纳入耳中的景孤寒,一双沉沉的黑眸却黯淡无光。 突然,他蓦地想起什么,看向了柳志,声音嘶哑,“先前皇后身体如何?这半月之中,可有和柳太医说过些什么?” 柳志唯恐对方看出破绽,脑袋低得更低了,“皇后娘娘面上看着无异,但私下寒疾常复发,臣嘱咐过皇后娘娘记得喝药,但是……娘娘似乎并未理睬,老臣劝诫不了,娘娘的寒疾倒是一日比一日重了。” 他要坐实钟延玉寻死之举—— 闻言,景孤寒的脸色惨白,嘴唇嗫嚅了片刻,却是说不出一句话,那红玉戒指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那一字一句、诀别至死的休书,在他的脑海中越发清晰强烈。 黄泉陌路,再不相逢! 钟延玉,你好狠的心肠! 慈宁宫中传出充斥绝望的笑声,宫女太监噗通下跪,满屋弥漫着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末日就要来临了,让每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 三日之后,外传皇后因疾病而亡,举国送葬。 五日颁诏,文武官员着素服泣迎,三跪九拜,听宣举哀,行礼如初。朝夕哭临三日,服白布,军民男女素服皆如京师,上尊谥曰景思皇后。 景帝率众百官,初祭、大祭、绎祭、月祭、百日等祭,大丧礼同。 …… 萨斯笑了笑,将这消息告诉眼前的白衣少年,“你说说,景孤寒在你在世的时候,连个封号都不给,现在给你个景思是什么意思?” “这场葬礼的规格,可超过史上所有的皇后了。” 钟延玉闻言,不慌不忙地抿了抿茶,微微眯起来眼睛,“要知道我以前可是个妖后,被史官都不知道参奏了几个折子了。” 他听得出对方的调侃,不放在心上。 萨斯想了想也是,“指不定这些人就是装一下面子,景孤寒是为了给钟家一个交代。” 而太医院中,徐沉正过来柳志这边拿药,他心里也不得志,最近皇上的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 他正等药童熬好药,突然听见旁侧两个太医说话。 夏太医问旁侧整理药材的许太医,“前几日送过来的两具尸体,你拿去研究了吗?” 许太医没有抬头,忙于挑选药材配药,“不是在柳太医那里吗?不过些伤寒病人,由他去研究便可了。” 徐沉留了个心眼,询问道:“许太医,研究什么尸体?” 他并不知晓太医院有解剖尸体,用以研究病情变化的规矩,只是本能地觉得可疑。 许太医跟稍微他讲解了一下。 徐沉的眼珠子转了转,“这些尸体是来自哪里的?” “都是些宫中伤病意外死去的宫女太监。”许太医头也不抬地说道。 病死的人便划去了姓名,自然不在监户部的管控范围之内了,徐沉好像是抓住了什么。 可没等他想清楚,药童已经熬好了汤药递给了他,“辛苦徐公公了,柳太医正在后院配制伤药,劳烦公公久等了。” 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