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整天的烦躁和苦恼,铃夏艰难地入了睡。 然后。 又做了个不美好的梦。 梦里,是年少时的太宰治,和看起来比现在小很多的自己。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前两天也做过这个梦,但是睁开眼的时候,就全部都忘记了。 好可怕的梦。 她又被困在那个黑暗的房间里,蜷缩在那里,不敢抬头去看周围。 生怕看到,那个让她感到难过的太宰治。 过了很久很久。 走不出的黑暗梦境里,开出了莲花。 “又到这里了啊,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 有一道陌生的声音用略显苦恼的语气这么说着,用莲花点亮她的周围。 “来,从这里出去哦。” 发着光的莲花与藤蔓,在黑暗的世界中,为她引路。 陌生的声音指引着她,要带她走出这个可怕的梦境。 “……你是谁?” 铃夏有些害怕地对空无一人的世界询问。 “我可爱的库洛姆好像很担心你。”来人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柔,又带着点轻佻,“为了她,我只好来这里为迷路的孩子引路了。” 是库洛姆的熟人。 那一瞬间对未知的恐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铃夏遵循着花的指引,走出了这片梦境。 快要走出去的时候,铃夏忽然想起来。 上次,也看到了漂亮的莲花。 ——那个时候,也是库洛姆的熟人,在为她引路么? 书:捏捏捏,终于捏好了我自己,给自己嘎嘎开权限。 妹:睁眼。 书:她咋活了,我再捏一个。卧槽,我成她异能力了捏不了了! 第52章 铃夏最近有点烦。 似乎每天都在做奇怪的梦,但是睁开眼就会忘记,内容忘记了,梦境里残留的性感却还在缠绕着她,让她一整天都没有好心情。 时不时心神不宁,外表也变了样子。 她都不敢去侦探社了。 自闭在家的第三天,江户川乱步找了上来。 “你每天缩在家里不来给我当保镖,就因为这点事?” 名侦探大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她,态度很坚定地说:“你觉得我们异能力武装组织,会因为社员的异能力改变外表了,就害怕或者是不能接受吗?!” “也,也不是因为这个……”铃夏缩着脖子,弱弱地辩解,“主要是,去工作总要出门的嘛,万一我撞见学校的同学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乱步的语气极为正经:“你一个中二病,染个头发怎么了?” 好有道理。 “你一个中二病,戴个美瞳去学校怎么了?” 太有道理了。 铃夏看他的眼神瞬间就涌动着崇拜之情,由衷地赞叹:“乱步,你好聪明,我都没有想到诶!” “是你太笨了。”乱步随手拿起她桌面上的饼干往嘴里塞了块,口齿不太清晰地嘀咕道,“嘛,今天也很热,你可以再休息一天,明天就要来给我当保镖哦。” “阿铃不在,名侦探一个人会受伤的。” “好,我明天一定会去的。” 没了后顾之忧,铃夏当然是愿意工作的。 接下来,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了讲。 然后就发现,乱步吃着小饼干,一点也没被她的话惊讶到。 铃夏后知后觉:“所以,不止太宰,乱步你也知道这些事?” “当然知道啦。”乱步咽下嘴里的饼干,用她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碎屑,接着语出惊人,“当初那位夏目先生还找社长帮你研究过异能力呢,你的异能力是‘书’这件事,就是我们发现的。” 嘛,太宰更早知道就是了。 社长和乱步发现的,她的异能力是‘书’?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因为种田长官取走了作为研究样本的书页,所以,阿铃你就把我忘掉了。”乱步顿了下,绿色的瞳仁里映照出她已经傻掉的模样,语气颇有些幽怨地道,“明明阿铃自己说过,要和我们一起生活的。” “转眼就跑去找太宰那家伙了!!!” 他加重了语气强调着,是她忘记的自己。 然后上手捏住她的脸颊往外扯了扯,没太用力,表情看起来有点生气。 “没心没肺的笨蛋阿铃!” 铃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异能力是父亲一直在忙着自己探索的这件事她是很清楚,但她从来不知,除了父亲,乱步和社长居然也帮助过自己。 怪不得去侦探社的第一天开始,乱步对她的态度就很好。 她还以为,那是因为他人好…… 他一直为了太宰的事情生气,骂她是没心没肺的家伙,也是因为这个…… 脸颊被人松开,余下被拉扯后的酸痛感,有点灼热。 她用手拍了拍,人冷静了不少。 “对不起,乱步。”铃夏愧疚极了,“你那个时候那么生气,我还要你来跟我道歉。” 明明是她先说话不算话的。 “名侦探已经是优秀的大人了。”乱步看着她白皙脸颊上冒出的红痕,颇有些得意地叉起腰,“大人是会原谅犯错的笨小孩的,所以,我也可以原谅笨笨的阿铃。” 哼哼。 他可没有像社长说的那样让她意识到自己不是亲生的小孩。 聪明的侦探,可以在不说谎的情况下,让她理解真相! “饼干还有吗?”看着空掉的桌面,乱步要求的一点也不心虚,“甜的吃多了,可以再来点巧克力味的。” 饼干是自己烤的,嗯,还是太宰没吃完剩下的。 铃夏莫名有点不自在。 “那我现在去给你烤点。” 也再给太宰准备一点。 “我午饭也要留下来吃,阿铃给我做。”乱步理直气壮。 “嗯?好啊。” 铃夏很好说话:“你要吃什么?” “要吃很大份,很多肉,还要饭后甜点。” “……冰箱里现在就有冰淇淋,你要吃吗?” 于是,乱步立刻起身去翻冰箱了。 铃夏笑了笑,也跟着出去,准备给他烤饼干。 做饭前,她时隔几天回了群里的消息,答应几天后的全国大赛,也一起去给切原加油。 又做了同样的梦。 当然,也只有在梦境中,铃夏才会意识到自己每天都在做这个梦。 很烦。 又一次被困在同一个地方时,她切实地感到烦躁。 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个梦境? 她已经不会在黑暗的空间内蜷缩着蹲在角落哭泣了,更多时候,铃夏是在发呆。 然后,等待那个梦境中的好心人,引领出走出这里。 ……太过依赖不熟悉的人,自己也不曾付出什么,铃夏觉得这样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