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张云身处敌营,知道得其实不多,但他身边的人包括养父张昭,却和司马超那边几个从家里带来的心腹是互相认识的,并且有的关系还很好。 其中一个叫做陈凛的,他就是具体负责这个药的,他和张昭是好友,好几次返回皋京,都私下过来探望过后者。 “……那药来自安南,炼制的地点应该距离产花的土族不远,还有!它濒海!应距离城镇不远,采购生活及炼制物资甚易!” 陈凛过来,经常会给张昭带一些稀少的海货,两人聊天的时候,虽秘密不能宣之于口,但聊到生活环境,还是会有所涉及。 张云常去看望“父亲”。 所以他知道。 沈箐眼前一亮,她和燕长庭对视一眼,咦,这倒是个有价值的消息啊! 燕长庭立即下令提审了张昭,结果和张云说的大同小异。 既然是这样,他略略思索,立即决定遣人前往安南一探究竟。 这个任务就交给木哥和百里珍了,因为木哥有安南血统,早年他还回过家乡寻过生母,对安南比较熟悉的,不做第二人选。 “行,那就交给你们了。” 百里珍欢呼一声,拉着木哥蹬蹬蹬跑了。 沈箐十分羡慕,她也想去啊,“阿庭,我也去吧?” 燕长庭急了。 有外人的时候,他勉强压着,等大家商量完了散去之后,他急忙一把拉住沈箐。 “怎么了?” 刚才燕长庭并没有明着反对,大家也觉得多个人过去分工合作互相照应也不错,毕竟异国他乡的,沈箐兴冲冲都准备跑出去问百里珍介不介意加塞了。 被拉了一把,她回头望燕长庭:“???” 燕长庭:“……我不想你去。” 这句说话,他说得百结千回,天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心,隐含的不舍尽溢言表。 “木哥和百里珍去就够了,这么远。”她一走,至少一两个月见不上面了。 这样啊? 燕长庭有点忐忑等了一会儿,他心里烦恼,万一沈箐坚持要去,他要怎么说服她才好呢? 不过,沈箐眨眨眼睛,微翘唇角瞅了他一会儿,拖长调子说:“诶,那好吧~” “那你怎么补偿我呀?” 燕长庭毫不犹豫:“你想要什么都行。”要他干什么也行! “切!” 真没趣儿,那还不是和原来一样! 沈箐冲他皱皱鼻子,甩手背在身后,往前走,燕长庭急忙跟上去。 两人肩并肩往外走,远处木哥和百里珍的背影,百里珍大大方方勾着木哥的手臂,木哥满脸通红,却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耳朵,往他背上攀,他年轻矫健的臂膀背负着她往前飞奔,百里珍银铃般的畅快笑声撒了一路,两人钻进同一个帐篷去了,不多时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带上安排好的人低调往营外去,百里珍伸手刮了下木哥的脸,木哥凝视她,两人笑着,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燕长庭忍不住偷看沈箐,那天之后,两人都忙,也不知沈箐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总找不到和她独处的机会。 更甭提倾吐心中情感一二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但回忆起那天那个细碎如风般的亲吻,他白玉般的脸颊很快就涨红了。 沈箐偷笑,“你这是怎么啦? 燕长庭心知她是故意逗他的,瞅了她一眼,他又望前头渐行渐远的木哥和百里珍。 他有些窘迫,但还是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声说:“我,我想,我觉得,”他不知怎么说,“想和木哥和百里珍一样。” 总是在一起,谁也舍不得离开谁,哪怕只是无所事事待在一起,那也是极好极好的。 沈箐吃吃笑了,“咦,你以前不是说很不喜欢他们这做派的吗?” 曾经燕长庭挺鄙夷的,因为他不大喜欢百里珍,这两人天生有点气场不合,二来中原含蓄没见过这么黏黏糊糊的,但他现在才明白,这才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侣的最佳状态。 未必一定要黏糊,但那种一举手一投足,对视微笑之间那种甜蜜氛围,是怎么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燕长庭直到今时今日,才品尝到双箭头感情的美妙。 他不会形容,也不知道怎么说,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 可沈箐坏,沈箐“嗨”了一声,“不是啊,你不是说,要等你吗?这是已经很好了吗?” 她故意端详了一下他,看他是不是已经变得很好了。 燕长庭说不出话了,憋红了脸。 ——当日那话当然是真的,但情之所至,也是真的。 究其原因,大概就是沈箐没按他预想出牌吧,把他打了一个手忙脚乱的。 沈箐哈哈大笑。 她故意说:“好啦,那我走啦。” 她潇潇洒洒,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往自己的营帐方向去了。 真跑了。 燕长庭:“……” 燕长庭心里那些飘荡了好几天的可怜粉红泡泡立马“嘭”一声碎完了,他孤零零一个人站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去找陈婴阳,说完了有关张云的事情,这才怏怏往帅帐去。 这个过程中,他不忘抬头左右顾盼,可惜沈箐人影都不见。 他一直丧到回了营帐,谁知一撩起帐帘,他余光一扫,忽眼前一亮! 只见平时干净整洁的长长帅案上,今天多了一个小小的、甜白的长颈小花瓶,里头插了一朵小小的嫣粉小花,娇嫩半开,青青的两瓣叶子在微风中摇曳。 陈夷带笑的声音,“沈姑娘刚刚来过。” 燕长庭快步冲上去,一手托起小花瓶,底下还压着一张纸笺,是沈箐那轻盈得仿佛要飞起来的笔迹。 ——“偶然发现,等了好些天,终是等到开花了,”中间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送给我最爱的人。” 末了加一句,“你天天给我送花,我也给你送一个。” 俏皮得很,看着字迹,就仿佛看到她的笑脸。 ——“送给我最爱的人。” 燕长庭“轰”一声,浑身血液往头上冲,眼前炸开烟花了一样,他一把纸笺按在左胸口。 沈箐太会捉弄人了,大起大落,他这心脏都有点承受不住了。 燕长庭眼角生晕,脸红得仿佛要爆炸,他按住急促跳动的左胸,栽倒在床上。 妈呀,他快受不了了。 …… 沈箐盯着燕长庭进了帅帐,这才嗤嗤低笑,掉头往回走。 她摸了摸唇,柔软的触感犹在。 那天其实是一时冲动。 但挺不错的嘛。 她笑了,纯情小狼狗,解开心里包袱之后,她体感超可以啊。 她勾着红缨的肩膀,小跑着往后勤大帐去了。 刚才她就是找红缨要的小花瓶,红缨知道全程了,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