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力救吧,好歹也能活一两个吧。” 沈箐把孩子交给百里珍,后者手忙脚乱哄着,她捏捏下巴,对胡大夫说。 胡大夫翻了个白眼,一脸肉疼,费了他多少保命丹了,真是太浪费!他顾不上答话,手上忙碌个不停。 反倒是那个被黄涛救下来的女人原始状态要好一些,虽然饱受刑囚,但生命体征是平稳,现在紧急是因为挨了一剑。 她的脸,更像是被人刻意毁容了。 可即便如此,黄涛借着胡大夫火折的光芒看了一眼,眉心却不禁一蹙,“……我觉得这人,有点儿脸熟。” 他喃喃说道。 黄涛心跳很快,他奉荣王之命而来的,现在沈箐的外甥女救下来,而他主子的目的还未有明显进展呢。 他忽然有一种预感,他们的疑惑很可能能由这个女人解开! 黄涛急了:“大夫,大夫!能救不能救,能救不能救?!” 胡大夫焦头烂额,“我不知道,得看阎王爷乐不乐意放人!” 饶是以他的医术,也不敢保证把人救活。 黄涛焦虑转了几圈,他很想把人带回去,但一来他们没有这么厉害的大夫随行,二来更重要荣王那边环境也不大允许,越靠近燕殷,就越危险。 ——其实出来之前,荣王就叮嘱过了,像这类情况,把人和证物之类交给沈箐即可。 他信任沈箐。 沈箐在旁已经说:“我们会全力以赴的,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 她也看出黄涛的难处了。 黄涛虽然极着紧这人,但荣王有命在先,加上真的为难,于是只点点头:“好,那劳烦三娘子了。” 黄涛跟随荣王多年,旧时和沈箐也是很熟悉的,客套的废话就不需要了,眼见沈箐燕长庭已经控停局面,他任务也已经完成了,黄涛身份特殊并不愿意成为目光焦点,退后一步按住蒙面巾和沈箐低声说了几句,就要告辞离去了。 “主子那边我也不能离得太久,我先回去了,这几个人就留下来听你使唤,有什么消息你让他们传信就行。” “好!你小心些。” …… 黄涛低声吩咐几句,留下了几个人协助沈箐,很快就率人离去了。 这一场雷霆般的行动,也宣告结束了。 这时候天蒙蒙亮。 等胡大夫将这个伤患都紧急处理过之后,燕长庭命人搜了搜洞窟,结果这个洞窟明显是备用并且多年没用的,开凿的痕迹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很明显最多就偶尔来人确定确定水源并很随意洒扫一下。 另一边确实有一个出口,长长的足两三里地才见星光,不过燕长庭先前已经命陈夷等人往那边去了,搜索的人也就没继续往前,回头禀道,洞里什么都没。 行,那就走吧。 燕长庭随即下令撤出去。 这洞窟久不住人阴暗微腥,又潮湿,最重要的燕长庭杀蛇肯定多少有些漏网之鱼的,洞窟黑魆魆的它们不知道窜那个犄角旮旯去了,万一不小心被啃上一口,那可就不妙了。 还是先出去吧,大家奔袭一昼夜又马不停追踪蹄鏖战一宿,都挺累的,先出去找个地方歇一歇吃点东西,等陈夷他们回来就撤。 往常,这些东西都是沈箐安排的,她操心惯了,可今天她负了伤,不等她开口,他一连串简短的命令已经下去。 简明扼要,有条不紊。 末了,他返身回到沈箐身边,大家动身了,他一俯身,打横抱起她。 沈箐:“……” 她吓了一跳,又十分不自在,想说我自己走吧,可抬头却见燕长庭唇角抿得紧紧的,她张了张嘴,闭上嘴巴。 ——好吧,其实沈箐不大能自己走,刚才她虽然活跃不减,却是单脚在蹦来蹦去的。 她偷偷瞄了眼谢英华他们,好在后者都知道她中毒负伤了,脸色都挺正常的,没啥惊异。 沈箐这才小小松了口气。 她又偷眼瞄了瞄燕长庭,燕长庭下颌还是绷得那么紧。 沈箐知道,自己负伤,他心里不高兴了。 这个公主抱的姿势让她有点不适应,但她挺直脊梁绷了一会儿,还是泄气软下来了。 唉。 休整的地点距离洞窟并没有太远,找了一个缓坡,破晓后天光越来越亮,已经不再伸手不见五指了,燕长庭小心把她放在山坡上。 有人照顾伤员,有人去找水源,也有人解开干粮袋烤一烤,再顺手猎只野鸡野兔,一起烤热就水再吃。 燕长庭一声不吭,把她安置好了之后,很快猎了一只野鸡回来,熟练带毛剥皮,然后撕下肉条,放进滚沸的大竹节里面,他撕得很细,很容易变成肉糜汤,等煮得差不多,才掰碎干粮,捏粉撒下去。 沈箐是个伤员,最好吃流食。 胡大夫还说她等会可能会发热,最好先垫一垫肚子。 他不管心里多不高兴,还是立马就张罗开了。 动作娴熟得,百里珍都目瞪口呆。 她抱着襁褓,促狭碰碰沈箐肩膀,用眼尾夹了夹燕长庭的方向。 沈箐:“去你的!” 用完好的一只脚把这货踹跑了。 把百里珍撵走了之后,沈箐伸了伸腰,慢慢往后躺在草地上。 清晨的草地,有点露水,淡淡的凉意,但很舒服。 她默默躺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头枕着胳膊,眼睛最终还是落在燕长庭的背影上。 唉。 洞窟吸..毒那一幕还清晰着呢。 一时百般滋味在心头。 他说的,“我们一起死”,沈箐当时骂了他一句傻子,可心里却知道,他不是说说的。 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又想起了上辈子那横剑一刎。 现在她终于知道原因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答案。 却沉甸甸的。 就如他以嘴就伤,毫不犹豫为她吸.毒一样,很难让人不动容啊。 “阿箐阿箐,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系统小声八卦说。 沈箐翻了个白眼,“我喜欢你个毛!” “你有毛吗?没有就闭嘴,你懂个屁!” 她鄙夷:“没用的家伙。” 要不然,她都不用跑这一趟了。 系统讪讪,它自闭了。 把系统怼闭麦之后,她躺了一会儿,直至燕长庭把肉糜汤熬好了,换了一个新鲜不烫的竹筒,端过来给她。 竹筒端在手里沉甸甸的,沈箐冲他笑了笑,低头轻轻吹着,慢慢喝。 燕长庭就安静坐在她身边,看了一会,他抽出干粮袋里剩下的干粮咬了一口。 军用干粮很干,很硬,紧致,以最小的体积最可能填最长时间的肚子,并不好吃,难以下咽。 可他并不在意这些。 不过当他吃到一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