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个正着,大课间的时候还故意找借口问问题到我身边,你说我会怎么想?啊?” 大课间的时候故意找借口问问题到我身边, 越见织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她真的无语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自信的男的啊! 向远座位和崔同学靠得很近,所以她有时候没忍住会看后面,向远确实会抬头,那他一抬头,作为画面里唯一一个动的,那她不就得望过去吗? 大课间找借口问问题都是去崔同学旁边,怎么就是找他了? 果然,人生一大错觉就是“你在喜欢她/他的时候,觉得她/他也喜欢我”,幸好越见织有自知之明,从不做这种白日梦。 原本她对向远的印象就是文文静静的男生,没想到生起气来就像是头被情绪支配的野兽,半点文明人的模样都没有。 他还在咄咄逼人:“所以啊,你该怎么解释?” 越见织很想骂人,她瞪着他:“我凭什么解释啊,这些都是意外呀,都是你的臆想,我去问问题就只是问问题,你不能扭曲成我是为了你吧?” “行啊,越见织,你可真行,”向远明显是被刺激到了,他胸口起伏,恼羞成怒要再说什么—— 阶梯教室的门猝不及防被一把拉开,外头的光渗进来时,越见织和向远带着惊慌的脸都落入外头人眼里。 “你们在这干嘛呢?” — 越先儒到办公室时,正好听到教导主任的那句“你们这些学生啊,死到临头还在死鸭子嘴硬,证据确凿的东西,我还能冤枉你啊?!真是反了天了。” 他咳了一声,办公室的人都望了过来。 “爸爸......”他家那傻女儿看见他时,眼睛霎时红了一圈。 一瞧那眉眼里的执拗劲儿,就知道她这是才顶完嘴。 女儿边上站着个半大小子,不同于她脸上的气愤,看了他一眼,沉默又有些羞愧地低了头。 旁边零零散散站了几个男人,看样子也都是老师。 “麻烦老师们了,我想问问,是我家织织犯了什么错吗?”越先儒露了笑,把拎来的几篮水果放到了桌上。 他长相偏老实,一看就有种农村的质朴气,但因为身上穿的衣物不俗,又多了文质彬彬的感觉。 反正温吞得没有棱角。 教导主任姓冯,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因为早些年的教学经历,他没能保下头顶的秀发,加上大肚腩,还真一看就是个领导的模样。 他看见越先儒,勉强敛了敛脸上的怒意,声如洪钟:“你家女儿今天和一个男同学幽会,正好被我们撞到了,” 说着他偏过头指着越见织他们,又甩了下手,声量提高,“他们居然还不承认。” “主任!”越见织打断他的话,在他看过来时下意识退缩了下,但还是硬着头皮执拗地抬起眼睛,“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 其实她也有些犯怵,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老师顶嘴。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也不容易动脾气,但是她刚刚才和向远吵完架,情绪上头后就特别轴。 学生在家长面前这么不给面子,冯主任只觉得脸上半点都挂不住,他指着越见织的手都在颤抖:“嘿——你真是,你真是,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就没看到过你这样死不悔改的学生!” 边上路虎脸色有些不自然,“主任,我觉得吧,这事确实不能冒然下定论......” “什么冒然?怎么样都不是冒然!” 冯主任现在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前两天那对学生光天化日之下亲嘴就够让他丢脸的了, 事儿闹得这么大,市领导几个还在巡查呢,这不抓典型吗?没想到这眼前还有一对顶风作案? 他指着越见织和向远的鼻子破口大骂:“要不要我叫几个同学来问问,你们之间是什么情况?” 越见织憋红了眼,颤抖着声问:“冯主任,人言可畏的道理您不知道吗?” “嘿——”冯主任眉头竖起,掌心啪地一下拍在办公桌上,还要说什么却被那位学生家长拦下。 “主任,凡事呢都要讲究证据,”越先儒凑近了点,声音温温徐徐,“毕竟咱都是当父亲的人,设身处地一想,这都受不了自家孩子被冤枉啊。” 冯主任哈了一声,他旋开手中的杯子灌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我没冤枉啊——” 他扭头转向路虎,“路老师,你说我冤枉了吗?” 越先儒心口一抽,知道这位老师是怎么都讲不听了,他话意一转,“那您总知道孩子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样的吧,现在是什么都讲不通啊,不如这样,等他们冷静一点,再问问经过——” “问什么?”冯主任是半点都听不进去,心里把越先儒当成是半个字不懂的暴发户,端着茶杯摆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告诉你啊,越见织爸爸,你没学过马克思,当然不知道有个东西呢叫做辩证法。” “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告诉我们!这一个巴掌啊,它拍不响!” 话音落地,办公室先陷入一片寂静。 蓦然出现一声低笑,是越先儒在笑, 下一刻,老师们神色大变,齐齐拥上去把他围住, “诶诶诶你干嘛呢!” “做什么都不能动手啊!” “冷静点都冷静点!” 冯主任吓得杯子都歪了,在衬衫上撞出大片水迹。 别说其他人,就连越见织也一脸懵逼,看着自己的爸爸,眼里的水雾要落不落。 被拦着的人手臂还高扬在半空,脸上还是刚刚那种温吞的笑意, 他的眼尾稍下垂,平添几分减龄的无辜感,是浑然天成的柔软,好像他并没有要打人,也没有举起手臂。 他像是不懂大家为什么要大惊小怪,露出了农村人憨厚老实的笑,乐呵呵道:“我只是想让冯主任听听,一个巴掌,到底能不能响。” — 越先儒年轻时在酒局上挡酒挡多了,脑子的某个平衡系统出了点问题,他不太会开车。 所以往常都是越见织自己坐公交车回家,他今天到学校也打的出租车。 父女俩在校门口,还是打车。 蓝色的出租车到了后,越先儒刻意坐副驾驶,让女儿坐在了后头。 他知道小女生抹不开面子,所以给她留了点空间,但余光里还是注意着后视镜。 越见织却一直执拗地大睁着眼,强忍住里头的酸涩。 她不想在爸爸面前掉眼泪——那样好丢脸。 但憋得好难受啊...... 没多久到了家,越见织把书包抱到怀里,闷头埋着脸,噔噔噔跑上楼。 关上卧室jsg门的那一刻,原本在爸爸跟前强撑出的所有坚强在瞬间破碎,露出软弱不堪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