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连日来的筹谋。” 皇后娘娘恍然大悟,指着兰时颤声道:“所以择婿是假的,择婿这阵风吹到陛下耳朵边上送你去北境才是真的!” 长本事了小丫头,这歪主意都动到自己姑母头上了。 “边境不宁,兰时何以成家,姑母你也莫急,天下好儿郎千千万,总会有一人撞到兰时眼跟前的。” 皇后娘娘还是不想理她。 “姑母。”兰时知道这事是她办得不对,可无论再来多少次,她都会这么做。 “太子妃甄选不远了。京城贵女无法期盼这次甄选了。可各驻地与州府官员家的娘子,都是想了法子进京来的。您哪儿还有时间同我生闷气啊。” 已经惹了姑母不痛快,兰时乖乖跪在底下,不敢起来。 皇后娘娘阴阳怪气,“难为咱们十四娘,利用完了人,还知道替人考虑呢!” “姑母!”兰时拉长了语调,像个黏着长辈撒娇扮痴的幼童。 “逆子,本宫是管不了你了,去,回卫国公府跪祠堂去,看看哥哥嫂嫂会不会原谅你。” 皇后娘娘点着额角,显然是气得狠了。 兰时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砚书姑姑偷偷冲她摆了摆手,只得作罢。 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看得皇后娘娘想笑,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又强自忍住。 兰时也不耽误,真的赶着出宫回了府。 兰时往祠堂里摆了束刚在院中折下来的桂花枝子,不过片刻,桂花香气飘遍了祠堂。 兰时端正跪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如今太子妃甄选已经不远了,各家小娘子想必都已经摩拳擦掌了,自然也会包括那徐知州家的徐娘子徐蓁。 兰时认识她,不只是因为今生陪着皇后看过各家适龄女眷的画像,还是因为她前世,成为皇后以后才听人提起,太子殿下曾心悦于她。 今生忍痛下的决心是,不掺和太子殿下选妃与大婚。 她又不可能助太子殿下与别的女子终成眷属,只有老办法闭嘴蒙眼装鹌鹑。 为了安排往北境的事宜,也为了躲开他二人相识定情的场景,兰时顺势避回了卫国公府。 “娘子。”虽祠堂门开着,程伯也只是扣了扣门框,并未进来,“有位小娘子递了帖子,说来拜访您。” 这徐娘子竟然把帖子递到她府里来了。 兰时心里很矛盾,纠结片刻还是让程伯请人进来。 见见吧,看看让太子殿下倾心的会是什么样的小娘子。 她上一世并未与这徐娘子有过多少接触,只记得是个爽利开朗的女子。 上次文德殿前一见,样貌也伶俐标致。 仔细想来,会比她这样条条框框养出来的女子活泼自由。 兰时不喜正堂待客,总觉得拘束,着程伯将徐娘子请到了园中。 徐娘子果真是个爽利人,初见便带了两坛好酒来。 兰时瞧见了那酒坛上的徽记“竟是碧光酒?”这可是江南好酒,宫中窖藏也有,只是这酒劲儿大,她如今不怎么被允许喝。 饶是……她也对这小娘子多了好几分好感。 徐娘子也笑,她就知道,武将家的女儿,比文官家里那些闺阁小姐爽快。 哪怕姜娘子是养在宫里的,也与普通闺阁女子不同。 “我也没什么可回赠的,这一柄新制的团扇,送给徐娘子。” 团扇上绣的一簇兰草,栩栩如生,好像下一刻就有露水滴下来,还散发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 徐娘子一怔,不是为这精巧的手艺,而是这簇兰草。 她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图案,是在太子殿下从不离身、还会背着姜娘子偷偷藏起来的那枚香囊上。 就是这簇兰草,与她记忆中分毫不差。 她虽只与太子殿下寥寥数面,但就在这数面里,见过太子殿下不止一次抚过那香囊,想来是异常珍视,极为珍贵之物。 徐娘子并未接过,笑问:“姜娘子的图案好生特别,不知是临摹哪位高人的画作?” “哪是什么高人,这是我自己画的,我叫兰时,正是兰草的兰,才画了这兰草作花押。” 竟然说是高人所作?难道她画艺精进了?抛去其他不谈,她真的对徐娘子十分有好感。 徐娘子震惊过后,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苟言笑,难以近人的太子殿下,配着绘着姜娘子花押的香囊,哪里还需要选妃呢? 又有谁能争得过? 徐娘子收拾好心情,“姜娘子,这团扇太贵重了,我怕是不能收。” “不必这么见,喊我兰时就好,那这样,这枚簪子送给娘子。” 石榴花的簪子,她妆匣里新翻出来的,意头极好。 今天是头一次戴。 “可莫要这般见外,你带了好酒来,我也不能白喝你这酒。” 徐娘子只好收下。 二人痛痛快快对饮,三杯下肚,兰时就已经只会对着徐娘子傻笑了。 无论徐娘子说什么,她都咯咯笑个不停。 脆声的笑让徐娘子害怕,她好像办错事了。 花婶熟练地上来将兰时架起来,“徐娘子见笑了,我们娘子虽好酒但酒量不佳,这下怕是没法子招待娘子。” 程伯在一旁捧上一个食盒,“卫国公府的一点心意,徐娘子莫要嫌弃。” 徐娘子接过食盒,“这事怪我,不知姜娘子不生酒力,改日再来登门同姜娘子赔礼。” 虽然仅是一面之缘,可她真的喜欢姜娘子,既没架子又好相与。 姜娘子的身世,她也多少听过一些,孤女一般寄养宫中,却是这样的明亮大气。 也怪不得会让太子殿下倾心。 徐娘子捧着食盒,告辞离开。 这酒劲儿大,让兰时直接越过舞剑和歌,直接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日平翎姑姑来请。 “仁明殿小宴?”碧光酒后劲儿柔和,兰时一觉起来,并无宿醉的不适,只觉神清气爽。 梳洗过后,脑子也清醒地很。 听平翎姑姑一提,便猜到这宴席用处,“该不是给太子殿下接风,然后再游说太子殿下顺顺当当的选妃吧?” 诏喻是陛下瞒着太子下的,如今太子殿下回宫了,还是得等太子殿下点头才好操持。 “那、那我就不去了。”天家宴席,尤其是此种鸿门宴,她可不想去。 平翎笑眯眯地诓她,“娘子,这不是娘娘怕陛下与太子一言不合吵起来,娘娘夹在中间难做,特意命婢子来请娘子的。” 平翎姑姑总是温温柔柔的,趁人不备,扎人一刀,“娘子,您想想,您昨日才摆了娘娘一道,今日娘娘就遣婢子来请您了,您忍心拂娘娘面子吗?” 那自是不忍心。 兰时纠结一瞬便放开,“那我收拾收拾,随姑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