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说,“你老板私藏的,肯定都很不错。” 周然嗯了一声:“价格肯定也很不错。” “不会吧?”岑蔚摸出手机,拍照识图,“还行啊,这瓶才三千,喝得起。” 周然瞪大眼睛,手指贴上她的额头:“你是不是醉了?” “才没有。”岑蔚二话不说,手腕使劲用力一拧,打开瓶盖说,“就它了。” 她直接对着瓶口喝,纤细的胳膊和豪爽的举动反差鲜明。 周然怕她是真神智不清了,赶紧上前拦着,想从她手里拿回酒瓶,但岑蔚攥得紧紧的。 “别闹。” “没闹。”岑蔚拉下脸抱怨他,“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趣?” 周然松开手,后退一小步,低声说:“你要喝醉了。” 高跟鞋穿久了腿酸,岑蔚手撑着一跳,坐到身后的桌子上。 “不会,我酒量很好的。”她吐字清晰,眼神清明,嘴角挑起一抹笑,“你才酒量不好。” 周然嗯了一声,点点头:“我是不会喝酒。” 岑蔚坐在桌上,抬起酒瓶又喝了一口,洋酒味道辛辣刺激,她咽下肚,觉得有股火一路从喉咙口燃烧到小腹。 这种感觉痛并爽快。 周然站在她的面前,岑蔚平视过去,目光先是落在他的领口。 领带也是她挑的,和西装同一个色系,老花暗纹。 她掀起睫毛,周然的嘴唇颜色很浅。 ——像花瓣,在日光照晒下失去水分,微微起了皱褶的花瓣。 她又想起了这个形容。 楼上的乐队唱起了歌,低低沉沉的,听不太真切。 亦或只是她自己心猿意马,所以觉得此刻气氛暧昧。 “你要尝尝吗?”岑蔚把酒瓶举到周然面前,轻声问。 周然看着她的脸,接过酒瓶。 她今晚替他挡了那么多酒,独留他一个人清醒也不像话。 瓶口沾着她的口红印,但这次他什么都没说,唇覆上去,昂起脑袋。 随着吞咽的动作,被衬衫领口半遮半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错了。”岑蔚说。 “嗯?”周然看过来。 岑蔚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睫毛一落一掀。 周然看懂了。 玻璃瓶放到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被他吻住的时候,岑蔚错把身后的彩色玻璃窗看成了糖纸。 甜蜜的、绚烂的、不真切的。 第29章 第二十九封信 第一个吻很浅, 他的嘴唇干燥,贴在一起的感觉不是很好。 他们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脖子,这么干亲着没一会儿就酸了, 挺不下去。 周然先松开, 但没直起身, 两个人的呼吸还纠缠在一起。 岑蔚掀起长睫, 看向他的眼睛。 “就这样吗?” 她把他最喜欢说的四个字还给他。 周然愣了愣,手撑在她两侧,把额头抵在岑蔚的肩上。 “你是不是没亲过女的?”岑蔚知道他在笑, 耸了耸被他靠着的那半边肩膀。 “亲过。” 岑蔚偏要戳穿他:“刚刚?” 两三秒的沉默后, 周然张嘴咬在她的脖子上。 “嘶——”不疼,但痒, 酥酥麻麻的痒顺着血管包裹住发颤的心脏。 周然侧过脑袋, 沿着她的脖子向上亲。 那口酒恰到好处, 他现在有些醺醺然,胆子大了,但神志还算清醒。 亲到下巴时, 岑蔚自己把嘴凑了上去。 她双手圈住周然的脖子,被他整个人腾空抱起, 唇还贴在一块儿。 花瓣被浸润, 浓了颜色。 “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刚刚特别想亲你。” 周然没说话。 “你那还是我那?”他只是给她做选择题。 岑蔚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住。 “我......” 岑蔚的迟疑和慌乱被周然看在眼里,他点点头,把她放回地面上。 “你喝醉了, 回去休息吧。”他没有恼, 语气甚至算得上温柔。 周然脱下西装外套, 搭在她的肩上:“我知道,我们只是来喝了瓶酒。” 回房间时,岑蔚走在前面,周然跟在她身后。 走廊里有江风灌起来,凉飕飕的,光线昏暗,天地间漫着股水汽。 岑蔚停下脚步,回过头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人掐着腰摁到墙上。 完全是不一样的吻法,在意乱情迷下岑蔚开小差地想,这男人刚刚是不是演的啊。 他的气息和唇舌都是滚烫的,岑蔚被他压在身下,被动地跟随他的节奏呼吸。 第三个吻结束,岑蔚觉得舌根都在疼。 “我们这次是真的做不了朋友了。”进房间之前她提醒他。 周然冷冰冰地还给她一个反问句:“谁想和你做朋友?” “游轮真不是个好地方。” “是你把我拽上来的。” 岑蔚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里列车驶向远方,一会儿穿越隧道,四周漆黑,一会儿又跨越平原,天空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 最后的最后,仿佛是到了宇宙尽头,天光大亮,满世界白茫茫。 翻涌的海浪归于平息,潮水从沙滩上退去,在一片平静中她却忽然嗅到危险的气息。 岑蔚猛地睁开眼睛。 房间隔音差,走廊木板上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外头有人在说话。 她瞬间清醒了,胸膛起伏,理智逐渐回笼。 周然倾身把唇凑过来,岑蔚撇脸躲开,横臂一把推开他。 高跟鞋踩在木板上,节奏急促混乱,她失魂落魄的,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 “对不起。” “诶。”那人拉住她,“是你啊。” 岑蔚抬眸,认出眼前的女人。 “我是戚映霜,你还记得吗?” 岑蔚愣愣点头。 “你叫什么来着?” 岑蔚报出自己的名字:“岑蔚。” “哦,岑蔚,你怎么啦?”戚映霜看她慌慌张张的。 岑蔚吞咽了下,反抓住她的手,请求道:“我能去你房间待一会儿吗?” 戚映霜打量她一眼,头发乱糟糟,唇上的口红颜色不均,像是被蹭花的。 她点头说:“好,你跟我来。” 戚映霜的房间在游轮另一面,是豪华套房。 一进屋,她从冰柜里拿了两瓶啤酒,递给岑蔚一瓶。 岑蔚没接,摇摇头拒绝。 她捋了把头发,搓搓脸,恢复了些神志,问戚映霜:“你怎么在这里啊?” 戚映霜打开易拉罐,喝了口啤酒,后腰靠着桌缘,回答说:“游轮加纪清桓,我不来看着能放心吗?” 岑蔚扯了下嘴角,确实,这地方太危险了。 戚映霜歪着脑袋,察觉到她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