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岑蔚忍不住低头去嗅。 她裹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就像被人牢牢地圈住怀抱。 “周然。” 在下意识地喊出那个名字时,无论是梦里的还是现实的岑蔚都被吓了一跳。 她从梦中惊醒,无措地瞪大眼睛。 眼前是灰沉沉的天花板,窗外有雨嘀嗒落下的声音。 岑蔚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4:17分。 她重新躺下,却再也没有睡着。 心跳频率诡异地维持在高频状态,甚至耳边出现了嗡嗡鸣响。 岑蔚翻身面向沙发背,惩罚自己面壁思过。 到了清晨周然下楼的时候,岑蔚已经做好了早饭。 “你起这么早?”周然扣着衬衫袖子上的纽扣,语气讶异。 “啊,嗯。”岑蔚把烤好的吐司放到桌上,问周然,“你喝咖啡还是牛奶?” “咖啡吧。” 岑蔚从柜台上拿了两个杯子,往机器里塞入咖啡胶囊。 “你又换杯子了?”周然留意到。 “嗯,你要吗?这还有个没用。” 岑蔚住了一个月不到,家里却已经有她的五六只杯子,周然不解:“你买那么多杯子干什么?” “看到好看的就想买嘛。”岑蔚一手一杯咖啡,“你不会吗?” 周然:“不就是个盛水的容器吗?” 岑蔚翻了个白眼,用表情发出声音,“Come on, man.”。 消费主义和实用主义无法互相理解。 岑蔚吃着吐司,随手刷微博,突然“我去”了一声。 周然抬起头看向她。 “我好像刷到赵东鑫的微博了。” 他们那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设计师之间互相认识也是常事。 周然回忆了下,想起这个名字:“他又怎么了?” 岑蔚把手机举到他面前:“你看这幅插画。” 周然看看,猜测道:“他又抄了你的?” “不是我的,但肯定也不是他自己的,原图我在哪里见过。”岑蔚沉下脸色,“他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周然看她一眼,问:“后悔放过他了?” 岑蔚摇摇头。 ——“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 周然慢悠悠地端起咖啡杯:“你总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有的时候往往适得其反。” 岑蔚嘀咕:“那不也是为了你们公司着想。” 周然听见了:“我也是希望你的设计能被保留下来。” 岑蔚咬下一口吐司:“那谢谢你啊。” “我也谢谢你。”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突然客气起来怪不习惯的。 周然还要上班,走之前他对岑蔚说:“设计稿你可以缓两天,好好休息,别有太大压力。” “知道了。”岑蔚把桌上的餐具拿进厨房清洗,叮嘱他说,“今天好像有雨,下班了早点回家。” 周然应了一声,拿起玄关上的车钥匙出门。 凌晨四点多就醒了,吃过早饭,岑蔚上楼睡回笼觉。 看见床角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忍不住笑了声。 周然到底是从哪里养成这些强迫症的。 阴雨天,窗帘一拉卧室光线暗沉,满世界静悄悄的,这种天气最适合宅家昏睡。 等岑蔚一觉转醒都快下午三点了,她掀开被子,打着哈欠翻身下床。 看外面没在下雨,她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买点菜回来,还想买台榨汁机。 工作日下午的超市格外空旷,岑蔚推着推车逛到零食区。 穿着绿马甲的售货员在推销一款鳕鱼肉薯片,她把盘子递到岑蔚面前,想让她试吃。 “不用了,谢谢。”她并不感兴趣。 岑蔚推着购物车走出去一段距离,想了想,又折返回来。 “这是低卡的,对吧?”她问售货员。 “对的,我们有四种口味,你可以尝尝看。” 岑蔚捻起一片放在嘴里,薯片口感酥脆,有淡淡的鱼鲜味,虽然没有一般的膨化食品好吃,但还不错。 她往购物车里塞了两包。 结完账,岑蔚拎着购物袋走出超市,才五点不到,但天已经要黑透了。 乌云密布,风把树枝吹得变形,看样子是要有大雨落下。 岑蔚望着头顶黑压压的天空发呆,透不出一丝光,隐隐能听到闷雷声。 就像灾难片里的末日来临,天空不断下沉,给大地献上致命一吻。 直到身旁有路人急匆匆地跑过,岑蔚才收回视线。 她出门时忘了带伞,可千万别被困在半路。 岑蔚加快脚步,但雨来得又急又密,不一会儿先是一颗雨点砸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周遭哗啦啦地形成一片雨幕。 岑蔚抬起手遮在额头上,小跑到路边的屋檐下躲雨。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耳边只有噼里啪啦的落雨声。 岑蔚把购物袋放到脚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早上还叮嘱人家早点回来呢,结果现在被大雨困住的人是她自己。 还没来得及在通讯录里找到周然的名字,屏幕上就跳出一通来电。 岑蔚愣了一瞬,点击接听。 有雨滴在上面,她的触碰没生效。 岑蔚拿衣摆擦了擦手机,重新点击屏幕。 “喂。” “你在哪儿?” 岑蔚掀起唇角,说:“我刚想打电话给你。” “我看到你的伞还在家里。”听筒那头响起大门落锁声,周然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岑蔚回过身看了眼:“我在小区外面那条街上,好像是一个教育机构。” “知道了,马上来。” 打电话给岑蔚时,周然刚开门回到家。 听到外面响起轰隆雷雨声,他庆幸自己没多在路上耽搁。 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周然意识到不对,站在门口喊了声:“岑蔚?” 没有回应,她不在家。 看到玄关上的那把白色晴雨伞,周然立刻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 岑蔚说的教育机构他没有留意过,只能开着车沿街慢慢找。 雨天视野不佳,他仔细扫过去也没有在路边看见躲雨的人。 周然只能把车停在路口,打着伞下去找。 路灯亮起暖光,周然走在路上,觉得风吹得有些冷,不知道岑蔚穿了什么出门。 在一家房产中介隔壁,周然看到了岑蔚所说的教育机构。 他站在门口,刚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就隔着玻璃窗看见了岑蔚。 她也看见了他,正朝他挥动手臂,眼里放光,像是看到了救星。 周然放下手机,隔着玻璃窗对她说:“出来啊。” 岑蔚坐在那儿没动,对面是个年轻女人,桌上有两杯水,还有一本册子。 她面露难色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