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首都这麽近,他怎麽从未听说过? 沈司星皮肤白,小脸只有巴掌大,懵懵的眼神看过来,很容易博得女性好感。 工作人员心肠一软,解释说:“这儿的观音庙求子很灵验,观音又叫送子娘娘嘛,你年纪小,不知道也正常。” “噢。”沈司星了然。 忙活半天,时间不早了,节目组讨论了一下,决定明日再行录制。等客房里布置好镜头,沈司星一行人才挨个回房休息。 然而,不到五分钟,隔壁伊涅斯·钟的房中就传来一声尖叫,摄影师们还没来得及撤退,忙扛着机器冲到门边。 沈司星听到动静也跟了过去,摄影师们让出一条路,由他敲门。 “钟小姐,需要帮忙吗?” 门后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些不安,有人小声提议去问前台要门卡开门。 此时,伊涅斯才打开门,面色惨白,声音颤抖地说:“我房间里有东西。” “什麽?”沈司星蹙眉。 “我……我不太确定。”伊涅斯吸了口凉气,侧过身让大家进屋。 弹幕瞬间密集起来:“害怕害怕害怕。” “前方高能预警!” “抱紧星星。” 沈司星跟着伊涅斯走进浴室,排气扇吹出呜呜的风声,浴霸大开,明黄的暖灯照在他精致阴柔的脸庞上。 洗手台上搁着化妆包,淋浴间的推拉门打开了一条缝,看得出,伊涅斯正准备洗澡。 可是,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骚臭的血腥味。 哗,沈司星拉开浴帘,随即瞳孔紧缩,浴缸里躺了一只被咬断脖子的死鸡,鸡冠仍是艳红的,鲜血顺着地漏流淌。 沈司星弯下腰去摸了下,死去的公鸡身体依然温热,显而易见,它没死去太久。 这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大家夥都被吓得不轻,窃窃私语着,莫不是狐仙听说节目组来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弹幕同样如此: “我擦擦擦!上来就这麽血腥?” “这是警告吧?狐仙的警告。” “+1,狐狸跟鸡的关系懂的都懂。” “我还是觉得是节目组搞事,就算是狐仙,反应怎麽会这麽迅速?选手才入住,就在浴室里杀鸡,吓人。” 浴室外,清玄道长姗姗来迟:“发生什麽事了?” 清玄道长跟他们没住同一层,这时候才优哉游哉过来,挤进浴室,见状,神情严肃起来。 “敢上门挑衅老夫的狐狸精,不多见啊。” 阿妙站在门口,抱住清玄道长的大腿,尽量跟沈司星拉远距离,瑟瑟发抖地问:“师父,世界上真的有狐狸精吗?” 沈司星抿嘴,暗暗吐槽道,你个小僵尸也怕狐狸精? “怎麽没有?”清玄道长说,“万物皆有灵,何况是最有灵性的走兽——狐狸?常言道,胡黄白柳灰,胡即狐,乃五大仙家之首,在民间,尤其是东北很受敬仰。” “那另外四家是?” 沈司星见过供奉柳仙的神婆,于是轻声道:“黄鼠狼,刺猬,蛇,老鼠,受人供奉是就叫大仙,无人供奉的便是精怪。” “呀。”阿妙被他突然出声唬了一跳,躲到清玄道长身后,探出半个头来,眼睛一眨一眨,脸上写着好奇和畏惧。 “是了,沈……沈小友说的不错。”清玄道长抚掌道,“但狐仙极为聪慧,轻易不与人交恶,为何会找上门来恐吓我们?” 沈司星同样不解。 朱河县的这家酒店不算高端,浴室挤了三四个人就显得十分拥挤,几乎无法转身,排气扇风声嘈杂,令人心烦意乱。 伊涅斯收拾好惊惶的情绪,镇静下来:“出去说吧。” “嗯。”沈司星点头,继而绷着脸,拎起浴缸里死鸡的脖子,丢进垃圾桶,系好垃圾袋。 他全程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好像他拎的不是一只死鸡,而是一只废纸团。 水龙头打开,冲刷干净指缝间的血液。 沈司星适才回头,见所有人神情复杂如同便秘,疑惑道:“怎麽了吗?” “没,没什麽。”伊涅斯讪讪。 沈司星抬手关掉排气扇,浴室遽然安静,头顶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下一秒,沈司星眼神一暗,两步踩上马桶水箱。他身姿灵巧,平衡感极佳地在狭窄的水箱上站稳,踮起脚尖,顶开一块铝扣板。 昏暗的吊顶通风管里,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沈司星眉心轻蹙,借着铝扣板遮掩,卡住摄像头的视野盲区,甩出发娑婆,一缕缕湿发嗖地缠住屋顶的畜生。 “这是?”清玄道长上前一步,看到沈司星手里的东西,睁大了眼睛,“狐狸?” 一只姜黄色的狐狸脑袋朝下,四肢勾起,身体弓着,黑糊糊的嘴巴张开,吱吱大叫,疯狂地挣扎。 沈司星拽着狐狸尾巴,轻声命令:“不许动。” 他分明什麽也没做,长得也柔弱可欺,可周身散发着阴嗖嗖的凉气,让姜黄狐狸体会了一把刻入骨髓的压迫感。 狐狸垂下爪子,像只烧鹅一样挂在沈司星手中,一动也不动。 弹幕傻眼:“让你不动,你小子就真不动?挣扎啊?” “剧本,绝逼是剧本!” “抵制动物表演!!!” “杀鸡也是剧本?沈司星的身手也是剧本?刚才他一眨眼就往上蹿,手起刀落逮到狐狸的速度,一看就是练家子。” “嘿嘿,小福尼可爱捏。” 虽然不便在普通人面前出手,但还有个小女孩下落不明,这狐狸出现的时间又实在蹊跷。 沈司星想了想,还是把狐狸拎出浴室,用酒店房间里的竹编脏衣篓扣上,隔着竹筐空隙问:“浴室里那只鸡是你杀的麽?” 狐狸梗着脖子,摆出副死狐狸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沈司星横它一眼,瞳孔划过一丝红光。 摄像机凑到近前,清楚拍下姜黄狐狸蜷起前肢,贴在胸脯前拜了一拜,像在对沈司星作揖,接着,冲沈司星呲了呲牙,露出他牙缝里的血迹,和几根鸡毛。 沈司星:“……” 这是认账了。 沈司星接着问,狐狸有何目的?谁派它来的?跟传说中那些拜月的狐仙有关系吗? 又问,廊市丢的孩子,是不是它做的?八年前有个姓陈的小女孩丢了,知道她在哪儿麽? 姜黄狐狸被一个个问题砸得头晕脑胀,两爪抱着脑袋,捂住耳朵,转了个身拿肥嘟嘟、毛茸茸的屁股对着沈司星,大尾巴还在因为害怕而颤栗。 如此通人性的举止,让摄影师啧啧称奇。 伊涅斯斜坐在蒲团上,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奇景,感叹道:“美国也有出马仙的堂口,但他们都没有你这般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