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溪,“我们这些人,是和你一样的人,也许你现在不觉得。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林溪不言。 他沉默的别开头,望向窗外天光。 许久他残忍的说:“不会有那一天。我们已经不是同类了。” 洛林攥紧拳头:“你——” “我这个只会说实话的王八蛋。” 拳头朝林溪砸过来,而他面容沉静,一点儿都不躲避。 只是那力道并没有落下,汽车时候正好的掉入一个坑洼中,突如其来的颠簸让洛林身体失去平衡,拳头没了准度,落在空气中,他只能单手迅速扶住座椅,才好险没有跌下去。 驾驶座上的人笑嘻嘻:“哎呀,真的不好意思呢~” 洛林闭了闭眼,骂:“妈的。” 汽车也终于离开狭窄的巷道,进入了灰尘扑扑的公路上。 林溪看着他们行进的方向,疑惑:“这是去……” “不能让你知道喔,”小光通过后视镜与他对视,眨巴了一下眼睛,“接下来,就请你好好睡一觉吧。” 他的手指不知按动了哪个按钮,前排的出风口陡然翻转,飞出一只针头,正正扎进林溪的额头。 在意识失去前最后一秒,林溪只看见他那双鬼魅莫测的双眼。 * “九尾狐全盛时原本有九个人,但这几年或死伤或离开,现在剩下四个,除了我们见到的那三个,还有一个,据说重病,很久都没有露面。” “九尾狐一直在全世界搜寻他们的伙伴,以救回被控制被虐待的同类为己任,某种程度上,这是他们团队的联结点之一,在西西里岛曾经有一个案子,受害者被大卸八块,他囚禁在花园地下室的‘花’也失踪,我们翻阅了档案,那应该就是九尾狐所为,‘花’也随后加入该组织,就是这次露面自称叫小光的家伙。” “你和林溪这阵子常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你车上的□□、接到的预警电话,都出自于他们,可见是要警告你离开林溪,没想到你反而救了林溪,他们便冒险亲自过来带走林溪。” “他们对林溪没有恶意,甚至视林溪为同伴。” 病房之内,男人坐在病床上,脸颊瘦削,高大的身影投在地面,形成一片阴影。他面无表情,眼瞳藏在眼睫下,欲来的暴风雨埋于深海之中,酝酿着危险。 萧枫就像给顶头上司做汇报似的,站的笔挺笔挺,每一句话都打过腹稿,想要尽量显得客观冷静有说服力。 谢虞川不好糊弄,头一夜还能骗他说林溪回去休息,但转天看见林溪仍没回来,他就知道不对。 他没发脾气,没拔吊瓶,只是冷静的让萧枫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没有说“否则”,但萧枫不敢让他做出那个“否则”。 “为什么让溪溪去。” “……” 没用情非得已做借口,萧枫回答:“第四个成员,那个病的快死的,是实验室常年供药对象。” 这里说的供药对象,是指顾客、购买者、病患,而非实验品。据情报,那位百发百中的狙击手有脑部疾病,全赖实验药品来稳定病情。 因此,九尾狐与实验室,虽非控制与被控制的角色,但关系千丝万缕,从前是,如今仍是, 许久,谢虞川点头。 “位置。” “啊?” “溪溪的位置,发给张九厘,不用骗我,”谢虞川用克制到极点,冷到了极致的声音说,“我和你们的合作到头了。” 萧枫愣住。 他为难道:“老谢,别这样,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也是林溪所希望的,我们所有人,都想快些结束掉这一切。” “那是你,”谢虞川眼中闪过讥讽,“不是我。” “……” “现在就发给我,或者,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找到。” 萧枫颓然的捏了捏眉心:“好吧,我也猜到你会这样。我可以让人发给你,但是虞川,你想想清楚,署内太多人盯着这件事情了 ,如果你亲自出面,你可以不在乎,但是其他人势必借题发挥。我建议还是让我来组织行动,你不要露面——” “萧枫,”谢虞川淡漠的看他一眼。 那一眼像携带了风雪,冰冷刺骨,叫萧枫住了嘴。 完完全全的寂静之中,谢虞川平静的说:“知道为什么你们总是输给他们吗?” “因为你们顾忌的太多了,怕程序不当,怕打草惊蛇,怕伤及无辜,怕给上级打报告的时候,无法通过……而这些问题,他们没有。他们什么也不怕,他们只管他们自己。” “其实,我和他们一样。” “可……” “我以为我在乎,但其实,”谢虞川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一、点、儿、也、不。” 萧枫愕然。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挪动了自己快要僵硬的身体,从喉咙底发出深深的叹息。 “坐标持续移动,一小时前,停在河区贵呷港。” 谢虞川当即瞥一眼身侧,墙边的张九厘应是,飞快走出去。 萧枫揉了揉眉心。 他大概猜到他们会去做什么。许多地方,光照不进,但生活在黑暗中的蛇虫鼠蚁肆无忌惮。 “你说的那些顾忌,除了打报告,我都认同,而且我也将继续认同,制度有值得诟病之处,但能且愿意保护大多数人的,往往就是这样的顾忌。” “我现在回署里组织人手。你到了贵呷港记得和我说一声,我争取比电视剧里收尾的阿sir快一步到。” “好。” 萧枫背对着他,道:“还有,抱歉。” 第74章 河区贵呷港, 这座城市以港口命名,拥有着西南地区与外国交界的最大港口,常年吞吐量在五亿吨以上, 是四国进出口的关键地带。 码头集装箱高垒, 巨大的船只停泊,重装机械与人工有序的配合, 形成热火朝天的场面。 不远处,隔着一湾浅水, 船形展馆矗立在蔚蓝的天际之下,一场大规模的博览会刚刚拉开序幕, 却被迫中止。 红色警戒线将所有出口都围住, 数辆警车上下来许多人,匆匆忙忙进, 又匆匆忙忙出。 受了惊吓的与会者被带出,做好基本的询问, 被放回去,这些大多是从各地赶来的外贸商,有的推介产品, 有的寻求合作, 完全没有想到,在这种规模的盛会上, 居然还会碰到一桩凶杀案。 幸运的是, 没有真的造成结果, 那个受害的浓眉大眼的胖子投资商只是肩膀被划出道口子, 随即就被来敲门的志愿者救了出来。 谢虞川到时, 那胖子正坐在地上哇哇的哭,可见吓的实在不轻。 “谢、谢总, ”胖子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