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九厘:“只承接拥有当地许可的客户的运输业务,其实就相当于选择了那一边,配合他们切断武装力量的资源供给。这对当地可能是好事,但我们做生意的,过去几十年都这样做的,谢总其实真的是没有必要……” “玩了几十年火,今日就不会自焚?”林溪反问。 张九厘苦笑,“你怎么跟你哥说一样的话。” 这道理每个人都懂,只是那么大一块蛋糕,在谢氏的其余项业务日渐衰微的情况下,谁又愿去动。 这一动,不就发生流血事故了么。 当地员工遭受火力袭击,多人受伤,幸好提前备好了充足武力,不然许多人就要与国内的家人永远隔绝了。 “其实我也知道,”张九厘叹气说,“这是他很早就想做的事情了,当年在你的事情上,他就已经够动肝火。” 林溪抬眉。 “那时候和反叛军周旋,应该就有这种想法了,但他存了一辈子不回容城的心,所以才没做。” 一些早就在心里的疑惑再次盘旋上升,林溪问:“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他出走他乡,乃至于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谢家,而现在又是怎样的变化,让他走到这里。 摸了摸鼻子,张九厘尴尬道:“我一个外人怎么知道?而且就算知道,又怎么好越过谢总跟你说。” 意思就是他还是知道一点点的,只是不好说罢了。 林溪眸光微动,正要发问,身后脚步声响起,谢意平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他们两人同时关上了话匣子,不往下说,但林溪递给张九厘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你先备着腹稿吧改天给我说说清楚。 张九厘低头擦汗。 谢意平其实迟到了,而且今天斗胆想旷工,结果听说林溪来了,他第一回 高高兴兴的往公司跑了。 “这层有什么好看的,全是工作狂,楼下有个空中露台,种了花草,还有蛮多黑科技,是投资的科创公司弄的创意,外面都见不着。” 他表示,带林溪逛公司这事就该他来。 林溪在他日益长进的缠功中抵抗失败,跟着下了楼。 结果他压根就不是看公司!谢意平将他带到无人的露台,四下一望,反手就拉他进小花房,万分紧张的问说:“一整周没出门,不会那个了吧?” “!?” “……” 林溪刚开始真的就是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等想明白了,立刻将手一抽,再反过去把他推得离自己半米远。 谢意平踉跄一下,拽着一朵月季,刺了一手口子,悲愤至极:“你干什么——!难道这也是小时候练的条件反射啊!” 林溪:“你欠!” 谢意平:“那明明就是上次你和茗茗两个人在那里咬耳朵的时候说的嘛,什么在意、吃醋之类的,你还跑去唱情歌,唱完几天不见人影,我想歪不正常吗?” 林溪:“……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屁咧什么年代啊你玩纯情,现在四岁小孩都会在幼儿园交男女朋友了好不好!你们的岁数合起来要读穿多少个幼儿园了?” “…………” 林溪真的很少能有被人弄的完全不想说话。 这和他主动的不愿说话是两种感觉。 其实有些事情是连谢意平这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都能知道、感觉到的。 “总之你不要乱说话,”林溪道,“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 “处理什么处理啊……”谢意平小声嘟囔。 林溪不想跟他说了,伸手去帮他拔扎在手上的花刺。 并道了个歉。 谢意平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有根杆子就要爬到顶,“还有呢,手腕上也有,还有肩膀,肩膀也被扎了,你看——” 他扯衣服下来给林溪看他那点再不看就马上要痊愈的小口子。 两人拉扯间,高大身影出现在花房门口。 他们:“…………” 谢虞川将林溪带到身边,冷冷瞥谢意平:“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样。” 他拉着林溪离开。 谢意平怔愣片刻,忽然对林溪背影大叫:“那这个呢,这个是吃醋吧!!!” 林溪差点跌倒。 露台上阳光普照,进了室内后,眼前便因反差而觉得有些昏暗。 两人走在无人的走廊上,林溪内心有一些尴尬。 这一周呆在一起,只是平常的生活而已,谢意平胡说八道,反而惹得他感觉怪怪的。 安静中,他耳朵竖起,听见谢虞川很浅一声叹气。 他说了句“这个混账东西”。 林溪听了都觉得好笑。 谢虞川却转过视线来,垂眸问他:“怎么你不这样?” 他是说,怎么林溪不像谢意平这样,没心没肺,被惯得没有一点儿心眼。 明明他也是这么千依百顺的养着来的。 对了,谢意平他妈还老揍他,他都是舍不得的。 林溪居然听出一点遗憾的意思来。 闷笑一会儿,认真回答他:“其实……也有,但没对着别人,而你又不会觉得。” “有吗?”谢虞川是当真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 林溪眨眨眼睛,意有所指:“有。” 谢虞川脚步微顿,听明白了。 第49章 “不管我怎样胡闹, 你都不会再把我推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对吧?” 谢虞川的表情在说怎么可能。 林溪清澈的眼瞳里映着他,微笑着道:“哥, 我就是仗着这个的呀。” 时间似乎在二人之间停止。 良久, 谢虞川眉头微皱,想要说什么, 但这时林溪做出捂耳朵的动作,意思我不听, 谢虞川头疼又好笑,最终揉揉他脑袋:“好了, 不闹了, 餐厅送了马来空运的河鲜,去尝尝。” 他先行半步, 林溪跟着离他很近的地方,林溪敛下双眸,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 他曾向谢虞川亲口表白,那时谢虞川甚至过激到要将他们两人分隔两处。 而到如今,明知如此, 谢虞川对他的亲近、亲昵, 却比之前更甚…… 他是怎么想的呢?弟弟、仰慕者,在他那里真能清楚分隔么? 一会儿, 前方谢虞川转而提起:“张九厘和你说了运输线的事?” 林溪迟钝的反应了会儿, 才“嗯”了声。 谢虞川停下来等他, 回头对他说:“我和官方沟通过, 这也是他们的意思, 所以我们是顺风而行,没有很大阻力。” “虽然发现一些意外, 但都处理好了,这些事你不用过问,”他道,“只管照顾好自己。” 林溪点头,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谢虞川并不是那种会在困难面前强撑的人。 谢虞川将手给他,“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