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急促的“嘀嘀嘀”。 护士吓一大跳,门外的人更是以为她怎么了,破门而入,大呼小叫。 慕梁吕红艳两口子直接往上扑,一人一边压着他家老太太,嚎的跟什么似的。 老太太本来也就是半口气没喘上来,叫他们一番操作,另半口气也快没了。 护士气急了,厉声大骂:“出去,出去,给我出去!” 吕红艳和声:“妈!我早说不能带这个不孝子来,你为什么不信!” 慕梁也和声:“林溪!听到了吗!你给我出去!” 护士大叫:“你们两个,快点松手!!!” “产房有这么乱吗?”林溪问慕新荷。 “……………………” 林溪偏头,两个保镖上前,掰开慕吕两口子,敞开空间和新鲜空气。 “我不用什么东西,”林溪略躬身,倾在老太太耳边,“我很好,你可以这么和那两位说。” 老人望着他,喉咙底发出难以辨别意味的“赫赫”声。 垂眸,顿了一会儿,林溪最终用手指勾起那个石头吊坠。 “非要拿的话,就这个吧。” 心形石头悬在空中,一双标志的男女向老人微笑。 她满目泪光,张手,想要去拿。 林溪却已将东西递给保镖,对病房内众人略一点头算作告别,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 集团内线电话此起彼伏,权力交接之际,张九厘作为谢虞川的肱骨大臣,忙的好似一只八爪触手怪,这里叫他批签那里叫他开会,开着会呢又说某某股东闹起脾气要跟谢总亲自谈,谈个毛线啊谈,联合商会理事人、老牌投资基金合伙人、甚至于某海岛国财政大臣的关切问候都还等在电话另一头呢,您钥匙配个几把啊配。 在这种情况下,误接了一个陌生电话,他自然是手腕一翻就要挂断。 然而老天保佑,电话放下前仅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张九厘脑内忽闪过惊雷一道,他整个人一激灵,右手拽左手,把话筒重新提溜起来。 那边的声音因此远了些,是叫他“九厘哥”。 张九厘:“……………………”您叫我哥,我又配几把钥匙? 没听到回答,那边很奇怪,喂喂了几声,“听不见吗?我没打错吧。” 张九厘:“你、你、你怎么有我办公室的电话?” 林溪从不出卖自己人:“这个问题重要吗?” 不重要,张九厘双手抱住脑袋,认命:“小祖宗你比较重要。” 千忙万忙,张大秘还抱起公文包,鬼鬼祟祟从侧门小电梯走,离开集团。 的士司机问去哪儿,他报了个很高级环境很隐秘的餐厅名,随后就通过电话跟人絮叨,什么“你自己说的绝不出卖自己人”、“扣我工资的时候一定刚要美言几句尽量减少损失”、“这么些年给你寄那么厚的五三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类的,司机从后视镜看这个从高级写字楼里出来、腕间戴着名表的高级金领,则是心想我一定是见证了什么商场无间道行业碟中谍…… 这般那般的到了指定地点。 出租车停在餐厅前,张九厘下了车。 他看看时间,抬头看“一寸金”牌匾,深呼吸一口气,大迈步走了进去。 * 厚实的长绒地毯铺了满地,很难清洁,但消声效果很好,能保证环境安宁,每转过一道走廊,都能见到奇特造型的盆景、黑白写意的国画,匠心十足。 行走在这家高级餐厅里,每个客人都能体味到一股舒适和优雅的氛围。 在约定的包厢前,林溪顿住脚步。 里头出来一个服务生,要领他进去。 但拦住身后随行保镖。 “不好意思,我们只收到接待一位客人的指令,”服务生十分抱歉,但坚定的说,“我们对客人的隐私、安全要负责任。” 保镖冷起脸,他们不用负责任? 两方刚要争论。 “没事,”林溪抬手,“不是外人,你们守外边就好。” 林溪随服务员进门,厚重木门将保镖挡在了外头。 环视一圈,这是很大的一个包厢,被屏风分隔,一边是有餐桌、茶桌,餐桌中央有假山造景,烟雾慢卷,茶桌上有一壶煮好的茶。 屏风另一边,有一个人侧身坐着。 林溪走上前,用以他的性格来说算是非常熟稔的口气道:“提早来了?” 屏风也缓慢旋转,朝右收拢,将那个人露出来。 眼角有皱纹,脚边斜放一只绿松石手杖。 他抬眸,神情似有得意。 林溪脚步急刹。 但已来不及,针刺的疼痛从侧颈传来,一个少年陡然出现在他身后,双手握住针筒,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肌肤! 第25章 “快跑——” 天旋地转间,一群孩子们在黑暗的洞窟之中,疯狂朝未知的前方奔跑。 他们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目的,只知身后有恶鬼追逐,只要停下,就会将他们抽筋扒皮一口一口的吞吃掉。 一个很瘦小的男孩被夹在洪流之中,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双眼却必须大睁着。 他要时刻注意头顶飞掠的尖刀、砸下的乱石,要小心不被任何人撞倒,因为一旦躺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每一次,他都幸运,或者说是极度的不幸,生存到了最后。 凶恶高大的守卫便在这时出现,像掂量上好货物一般捏住他的后颈,将他提溜起来。 他和其他的幸存者一起被扔到坚硬的水泥地板上,被赏赐了几块血淋淋的生肉。 太饿了,每个人都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仅仅只犹豫了一小会儿,马上就有孩子扑上去,撕扯下一块生肉,开始狼吞虎咽。 其他孩子立刻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便将生肉抢食殆尽。 这里最大的孩子也只有七八岁,最小的只有五岁,但他们口齿里塞着肉、脸上糊着鲜血,模样就像丛林里最最凶恶的野兽。 最小的那个男孩无法和其他人争抢,但他毕竟最最年幼,恶徒们认为以他的年纪和个头,能撑到终点已经属于很不错,值得“嘉奖”和“关照”,于是将一只小垃圾桶扔到了他跟前,再用脚踹翻,把里头的内脏皮毛边角料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不肯吃,固执的将头别到一边。 善良的恶徒仍打算继续关照他,亲手卸了他下巴,将一块生肉塞进他的嘴巴里。 “吃,”恶徒狠狠的说,“你不吃饱,哪有力气杀人。” 令人作呕的气息铺满的鼻腔,腥臭无比的肉被强行塞进喉咙里,引起一阵强烈的抗议,小男孩的嘴被人紧紧捂住了,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