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第一个兴高采烈扑过来。 叶韶无比艰难地接住了小女孩的正义冲锋,然后顺手把她抱起来掂量了一下,“好瘦啊小同志。” 小女孩咯咯地笑。 “是杨柳家的孩子。”宋思尧撑着脸含笑解释,“日头上来,孩子们都醒了。现在不太平,不敢把孩子们全放在林子里乱跑,只好把他们带在身边。” “你们回来正好,”谢映如释重负,“把他们带过去玩。” “杨柳姑娘现在借了宋村长家的厨房在做午饭,一时腾不开手。”宿棠月眯着眼睛笑,“我想,你和他们年纪差不太多,大概比较有共同语言一些。” 叶韶看着年纪小些还在流鼻涕的那几个萝卜头,正要反驳,却猛然意识到—— 主角团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三位数的年龄,仔细想想她和这些小家伙的年龄差在他们眼里确实也算是同一辈的。 “老婆,”叶韶用胳膊肘捣了捣曲泠,“找了个比自己小三百岁的小娇妻的感觉如何?” 曲泠:? 您要不要看看您自己在说什么? 眼看怀里的小姑娘已经抱不住了,在她身上扭来扭去想下来,“姐姐!我们想玩扮家家!” 另外几个小孩子也都围上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我来当妈妈!”小姑娘说,然后指着叶韶说,“你来当女儿!” 叶韶指了指边上的曲泠,“那他呢?” 小姑娘端详了曲泠一会,认真道,“你来当小狗!” 曲泠:? 叶韶很郑重地和小姑娘握手,“你说得对。” 不愧是小孩,一眼就能看见本质。 曲泠来不及抗议,小孩子们就已经开开心心去准备过家家的东西,张罗着要拿叶子做菜。 叶韶感叹,“感觉不管在哪里,小朋友的玩法都差不多哈。” 她转向曲泠,好奇道,“你小时候都玩什么?” 曲泠托着下巴看几个小朋友在拿叶子比划,随口道,“一般是拎着剑讨打,然后被打回来。” 叶韶:? “不是,你打不过人家还去打啊?”她问。 曲泠很莫名其妙看她,“不然呢?去揍打不过我的,我等着被我爹打断腿?” “好同志。”叶韶给曲泠竖大拇指。 闲谈间,几个小萝卜头已经端着切碎的叶子来上菜了。 叶韶头一歪,马上摆出一副无比娇弱的姿态,“妈妈,饭饭,饿饿!” 一直用余光关注着这里的茶桌上的成年人们:... 不忍直视地挪开眼。 “多大孩子了,自己吃!”带头的叫小红的小姑娘很有气势道。 叶韶吃瘪,看着她又把一碟子树叶放在曲泠面前,于是找麻烦道,“为什么小狗和我同桌吃饭?我狗毛过敏,我不活了。” “我们都坐同一张桌子吃饭啊。”一个小萝卜头吸了吸鼻涕,开口道,“毛毛、小汪,咪咪什么的...” “别乱说!”小红突然拉高了声音,随后很警惕地看了叶韶一眼,附耳和小萝卜头说了几句。 叶韶微微眯起眼睛。 “哎!来吃饭啦!” 突然,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杨柳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 宋思尧连忙起身去厨房帮忙端菜,谢映和宿棠月顺手收拾了一下桌子。 几个孩子欢呼一声,跑过去等着吃饭。 “今天有鸡汤哎!”小红探头探脑眼尖看见砂锅里黄澄澄的热汤,“我要吃鸡腿!” “你宋家叔叔今天巡林回来带的。”杨柳笑起来,憔悴的脸上神色温柔,“我想着他家房子灶台比较宽敞,索性就在这里把它做了。” “肉吃完还能煮粥喝。”宋思尧笑,很自然地把小萝卜头抱上椅子,“今天用筷子还是用勺子吃饭?” 叶韶看着宋思尧和杨柳那群小孩的互动,熟稔得像是一家人。 “宋村长说明天带我们去林子里走走,他发觉有几个很阴森的地方,一去就觉得很不舒服。”宿棠月走过来,“应该是有魔气残留的地方。” “好。”叶韶点头。 “哎?还有我的份?”宋思尧声音带笑,尾音是上扬的惊喜。 叶韶回头去看,正好看见杨柳将一个白瓷碗递给宋思尧,“你不是爱吃鸡皮么?正好孩子们吃太油腻了。” “嗯?”宋思尧稍微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杨柳端碗的手微不可查地一僵,幸好宋思尧也不是什么太较真的人,“大概是我哪天随口说的,你有心了。” 他坐下来,高高兴兴夹了一块鸡皮放入口中,朝着杨柳比大拇指,“好吃!” 杨柳垂眸微笑。 盘踞在宋思尧身上的妖力再次翻涌起来。 几人不动神色地看着漆黑妖力滚动,谢映的手慢慢按在了剑柄上。 幸好,在最后一刻,妖力平息,重新拢回宋思尧的身畔。 “好吃就多吃点。”杨柳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带着几分货真价实的慈爱。 - 叶韶昨天晚上几乎没能睡好觉,吃过王管家送来的午饭后就嚷着要睡午觉。 “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谢映恨铁不成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洗澡的时候都恨不得拿着剑在练。” “姐姐,你男朋友好可怕。”叶韶小鸟依人靠在宿棠月身上,“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姐姐。” 这话一出,宿棠月立马羞红了一张脸,谢映也一下不自然起来,“叶九!” “看看孩子都困得说胡话了。”宿棠月连忙道,推着叶韶进房间。 王管家自然不会像谢映随口说的那样,真让他和曲泠睡在门口,而是紧赶慢赶收拾出了相邻的房间。 谢映、宿棠月,叶韶,最后是曲泠,四间房间排成一排。 叶韶是真的困极了,一沾枕头就困得睡着了。 大约谈恋爱真的能够滋润身心,她现在除了那个荒诞孤独的玩偶梦境以外,偶尔也能梦见别的东西。 比如卖保温杯。 于是,当她朦朦胧胧闻见草叶的清香的时候,以为又是一个和曲泠有关的甜梦。 她在心里小声抱怨,怎么睁开眼睛要看见曲泠,睡觉了还要看见曲泠。 真讨厌。 但是这么说着,心里又泛起隐秘的甜。 随后,锐利的铁与火的气息传来,混合成一种浓重又沉闷的气味。 叶韶悚然一惊,下意识抬头,入目的是一片血红色的天空,铁灰色的云堆积在下面,沉沉地像是要压下来。 而脚下土地已成漆黑焦土,裂开的纹路就像是死不瞑目的眼睛,怨毒地盯着天空。 远处传来风声,里面夹着分不清年龄性别的哭嚎。 叶韶仔细去辨别,突然浑身一震,鸡皮疙瘩爬上了她的胳膊。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