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豪华装备的秦冠主动走到熵不增前面,推拉了下门,木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摇摇晃晃地向外敞开。
这间木屋似乎是工人们的居所,靠门的桌子上放着些陶制和木制的碗盘,左右两边摆着两架木制双层床,床上都堆着些隐约散发霉味儿的干草,床单之类的东西倒是都被带走了。
床单衣服是自己的财产,斧头锯子是主人家的财产,工人们仓促撤离时倒也是晓得啥东西重要啥东西不重要的……
第二间小木屋的门是锁死的,从窗户看,可见屋内堆着一些斧头、锯片之类的工具,还能看到几箩筐里的土豆、小麦,当然,都发芽发霉了。
第三间小木屋也是从外面用明锁锁了门,从窗户往里看,能确认似乎是工头的住所——里面只有一张床。
“嗯?!”趴在窗口上的熵不增发现了什么,转头招呼其他人,“来个战士弄开门。”
“我来我来。”唐葭早就无聊得要死了,一把将正准备掏武器的秦冠推开,急火火地冲上去。
唐葭三两下把锁劈掉,熵不增便二话不说冲了进去。
秦冠当然不能容忍自个儿啥也发现不了,也跟着往里面跑。
这间木屋比另外两间整齐干净得多,床上还留着床单、被子和枕头,床边的衣帽架上挂着一件男士外套,衣帽架一侧靠墙的位置放着两双靴子;积了不少灰尘的桌子上放着个纯净度比较高的玻璃茶杯,茶杯旁边整齐地摆放着一个铁质的烟盒、一条烟斗。
熵不增惊愕地打量着这间木屋,把夹在胳膊下的黑皮家捧到手上,迅速地翻到第六页。
这一页,记录的是工头阿诺德·海登的证词。
工头海登的证词没什么价值,这是熵不增第一次快速阅读的时候就判定的,这个人并不参与伐木,只管着四个工人,很厌恶呆在山里的日子,每次送木料下山时总是会借故在山下多混一两天。
扫了一遍证词,熵不增依然觉得这个人的话没什么意义,全是对山中生活的抱怨、对蠢笨不堪工人的埋怨。
熵不增又翻到最后面几页,重看调查员“山鼠”列出的疑似关系人情报。
在工头阿诺德·海登的名字下,调查员“山鼠”是这么记录的:此人是科尔夫男爵家仅剩的、唯一的世仆,他的父亲曾为上一任男爵驾车。
当个大城市里的悠闲车夫,和被丢到山里管一个破破烂烂的伐木场,工作环境的差距自然非常大,“山鼠”大约是从这个角度理解了工头海登表现出来的怨气,和对伐木场被迫停工后隐约透露出来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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