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保暖光环开个常温,不哆嗦就行,也没搞出在大雪天穿夏装这等奇人奇事来,只是看上去已比其他怕冷的宫妃要身段纤瘦轻盈很多。隔壁的陈答应一开始爱美,前来求教:“姝姐姐,你怎么做到身体发热不怕冷的?” “别人宫寒我宫热。” 陈答应和荷香齐齐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多运动你也能像我这样。”姜娴说。 听到要多运动,陈答应就不奢求了。 侍寝的时候,皇帝也发现了姜娴的异样,她自是不能把“宫热”这种胡话搬到圣颜前,于是她刷了张欢喜的小脸仰起头来:“臣妾也不晓得,大抵是太想皇上了,想给皇上暖暖手。” 皇帝身边不缺炭火,在临幸妃子时就没个冷的时候,反而有时烤得太过,有点上火。 倒是起了玩心想赏景的时候,带上姜娴极好。 在一次召姝常在去伴驾时,梁遇寅如常奉上龙爪手炉,皇上却摆手:“不必,朕有姝常在足矣。” 美人白皙细嫩的小手如同一块暖玉,被他的大手包裹着。 两人在御花园里闲逛了一会。 提前清过场的园子一片幽静,拐角便是一处人工挖出来的泉眼,景色别致。他闲闲提起:“听说爱妃近来和陈答应一道琢磨舞艺,成果却不如人意?” 不如人意是客气了。 早前郭贵人暗搓搓地跟皇上提起,万寿节献礼的时间宝贵,不如正六品以下的妃嫔就不必献艺了,直接统一收进皇上的库房。 贵人刚好是正六品。 她拿的理由也听着很体贴——六品以下位分太低,出身不显,想来也无甚才艺可献。说不定来贺寿的官家千金眼里,还徒惹人笑话。 翻译成大白话,便是: 正六品以下的妃嫔全是穷乡里,肯定没从小就报兴趣班,能表现个啥?跳得那么烂,还没来贺寿的一帮富二代跳得好,拉倒吧。 后宫中三人成虎,姜娴又有意助长传闻,皇上便信了三成。 他说:“不如爱妃先表演给朕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在万寿节上献艺。爱妃毕竟习舞时日尚短,朕怜你苦心,也会晋你为美人的。” 皇帝替她想得周全。 私下表演,再把陈答应的舞免了,死无对证,旁人便不知姜娴跳得怎么样,他私下来个龙颜大悦,料想也无人敢质疑天子审美,位分一升,全了她的面子。 姜娴一怔。 老板为了给她升职,真是操碎了心。 “皇上待臣妾如此之好,臣妾无以为报。” 她低下头去。 后宫杀伐无影,如有不慎便要掉脑袋,可在现代职场,更多是花尽心思去限制女员工的升迁道路。只有一次,一个女上司赏识了她的努力和业务能力,也是这样力排众议的要提拔她。 系统温馨提醒:【根据AI分析的宫斗经验,后宫中最不宜动情。】 姜娴:【这是知遇之恩。】 姜娴:【皇上是我的伯乐啊!】 看帝妃喁喁细语,周围的宫人已退开一射之地。 “皇上替臣妾想的,臣妾完全明白,也不愿辜负皇上的一番美意,”姜娴反握着皇上的手,天生娇媚的狐狸眼此刻却明亮灼人:“烦请皇上相信臣妾一回,万寿节献艺一事……臣妾定不会让皇上失望,只是陈妹妹的献艺,还请皇上想想办法,她是替臣妾避锋芒,代臣妾受过了。” 姝常在说得很明白,皇帝哪里还有不懂的,他明白过来,竟也不恼,只笑:“原来如此,爱妃这是摆了六宫一道啊!”他又问:“若是朕没问起,爱妃要如何解局?让陈答应称病么?” 姜娴原也没想到陈答应能跳得那么差劲。 如果跳得中规中矩的,看在喜庆份上也就过去了。 她不出手,陈答应就真成了她的对照组,她则落得一个心机深沉的印象。 只能说…… 卷王有时也会失策,那便是以为别人也有自己的工作效率。 姜娴坦诚:“臣妾迟钝,幸得皇上怜爱,只好来求助皇上。” 遇事不决问老板。 卖出一点破绽来,也能让老板更放心地用她,而她也品出了皇上有意替她出手善后。 果然,皇帝的面色柔和了下来。 从她侍寝后通宵抄写《女诫》中可见,姝常在是极要强的性情,如此要强的女子,竟也有茫无头绪求助于他的时候,满足了皇帝助人的虚荣心:“要朕帮你描补善后,那可不行!除非爱妃真能在万寿节上拿出惊艳朕的舞蹈来,不然,就不许你美人的位分了!” 他故意吓唬,却有三分是真。 姜娴微微一笑:“臣妾遵旨。” ------------ 第三十七章 同期竞争 皇上回去乾坤宫后,便下了一道口谕。 因为想在万寿节献艺人数众多——先帝喜好大排场,万寿节时教坊艺人歌舞不绝,甚至会有民间的京剧班子进京,进行庆贺演出,有些兴许都到不了皇帝跟前来,只是在外围表演给宾客观看。而妃嫔的表演是独属于皇上的,可以沾着万寿节的光让宗室大臣家眷有幸观赏,不可能单独给宾客看,有失主次尊卑之分。 妃嫔向皇帝献艺贺寿,胜在心意而非娱人技艺,所以不想于人前表演的妃嫔可在万寿节前单独向皇帝献上,跟梁总管登记即可。这几日他就不翻牌子了,好好回应一下后宫众人的心意。 如此一来,一些宫妃的心思又活泛了。 单独献上呢。 岂不是面见圣颜的机会? 原本想送礼的,也在送礼之外多了项献艺,能进宫的都是良家子,再不济也是富户千金,琴棋书画总有一样是会的。 陈答应得知这事因自己而起后,顿足:“我丢人就丢人了,又不是没丢过,怎好便宜了她们,白白给她们在皇上面前露脸争宠的机会。” 姜娴惊讶:“我竟不知你对圣宠有这么深的执念。” “你越得宠,我的日子越好过,何况我也不怕被夺宠,”作为后宫最底层,陈答应自有她的一套道理:“反正我没有宠。” 姜娴失笑,见陈答应还是忿忿不平,便点了她一句:“我不怕和其他人比较,她们越是想在献艺上花心思,越是着了我的道。” 若论送礼,姜娴真比不过别人。 她一穷二白,常在的月例少得可怜,她现在的宫中花销全靠皇上赏赐的银两才显得富裕些,还有这次让倚竹轩宫人去贩卖情报所得的分成……手头是松动了,跟那帮娘家就在京中,能偷摸着送钱的主儿不能比。 “我怕的不是别人献艺,是别人不献艺。” 眠夏不解:“若是大家都做一样的,小主岂不是不特别了。” 陈答应身旁的荷香却说:“姝常在的舞蹈和旁人不同,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