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勾起满腔怒火! 头役喝道:“拦路者,格杀勿论!” 严况手中长剑亦闻声出鞘!众衙役有些踌躇,严况抢了先手。纵身上前,剑起剑落,转眼间已有四五人倒在他脚下。 见无路可退,众衙役也只得硬着头皮厮杀,头役见势不妙,连忙转身向暗巷跑去,却迎面撞上了贾知府。 “府尊大事不好!那贼人他……” 头役话音未落,一道森森寒光在贾知府身后缓缓映出。 站在贾知府身后的林江月刚准备发号施令,贾知府却一把抓住了头役的胳膊—— 只眨眼间,贾知府转身将头役甩向林江月,趁机抽身向外跑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江月来不及反应!错身一刹,林江月下意识挥刀横斩—— 头役连喊的机会都没有,便落了个血花四溅,叫林江月一身红袍更染。 另一侧,众衙役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正喊着疼,严况迈过他们上前掀开干草,顿时眉心一紧,同时耳侧传来林江月的呼声—— “狗官别跑!” 贾知府逃出巷子后,本想往城门逃,却被严况与衙役的乱斗吓着了,立即转身往城门相反方面逃去。 严况也只好先抽身去追,林江月眼看着快追上,大刀一挥就要砍断贾知府的腿,只闻铿然一声—— 严况及时出剑挡下,道:“这一刀下去,他必定失血而死。” 说罢,严况反手一剑架在贾知府脖颈,他见林江月被溅了满脸的血,不由皱眉道:“头役呢?” 林江月道:“失手杀了……” 而此时,不远处哨声乍起! 那些拉货车的马如受惊般,发疯向城门方向奔去,几名躺在地上的衙役登时毙命于马蹄车轮之下。 严况见状,对林江月道:“快追!小红很有可能就在车上!” 林江月睁大了眼,正要转身去追,却迎面飞来几枚暗器,林江月刚挥刀挡下,两侧又忽然间细针飞射如雨! 严况也抽剑应对,挡在贾知府身前,正逢此时,一名黑衣人从贾府高墙跳下,趁二人分身乏术,竟劫走了贾知府。 针雨同时散落满地,终于停歇。林江月道:“是唐门的飞霜碎玉针!是唐门啊!” 严况冷然道:“没时间理会了。你快去追车,我去追人!” …… 贾知府被那黑衣人拉扯着,一路狂奔,他还不忘问道:“你……你是他派来的?” 黑衣人沉声压着嗓子道:“想活命就跟紧我。” “那……这是去哪儿?” 贾知府说着话,不小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那黑衣人将他一把拎起,同时往身后抛了个匣子,又揪着人继续跑。 天色已有些许微光,严况朝着最初贾知府逃命的方向追了一段路,却一直寂静无比,连一丝脚步声也听不见。 严况忽觉不对,猛然回神。 ……他们压根就没往这个方向跑。 同时,正扛着大刀往城门方向追赶马车的林江月,眼前霎时闪过一道道银光! 银光宛如倾泼花雨般扑面而来!林江月挥刀抵挡,光影逼近,方知那是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刀影,打在偃月刀上叮当作响,清脆如风动铃响。 林江月抵挡了好一会儿,才抽身飞上房梁。 而银花雨仍未停歇,林江月借着月色,顺着满地夺命刀锋望去,只见一个巴掌般大的圆型铁匣子,正躺在不远处“嗡嗡”震动着。而刀雨,正是从其表面的几处切口中飞吐而出。 “银花飞瀑……又是唐门……!”林江月喃喃道。 …… 贾知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黑衣人却忽然拎起他后衣领,将他往前一推,道:“贾大人,走好。” 说罢,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贾知府还未回神,只觉自己被扔到了什么软绵的地方,喘息定睛一看,眼前竟是那几辆堆满干草的货车。 枫州城门。 几名城门守卫,正用震惊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贾知府只当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管不顾的扑上前道:“有……有刺客,有刺客要杀本府!” 众守卫却不为所动,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人皱眉道:“贾大人,车上全都是……” 贾知府闻言心下一惊,道:“你……你们翻开检查了?” 还未等那守卫回应,不远处的小巷里忽然传来阵阵嘈杂,有人大声喊道—— “狗官贾川在此!” “别放过他!” 贾知府顺声望去,只见大批的百姓从巷子里涌了出来! 他还来不及呵斥阻止,已有人冲上来掀开了车上的干草,那人大声呼喊起来,紧接着,车上的干草一辆接一辆的被扯了下来—— 车上,是人。 是被捆住手脚失去意识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不及饭桌高的孩童。他们被埋在干草里宛如死了一般,身上破烂的衣裳露出血痂淤青,有的已经化脓散发着恶臭。 守卫显然也是难以面对这样的场景,向后退了退与贾知府拉开了距离,而愤怒的百姓则怒喝道:“狗官!人赃俱获!” “坑害百姓,你算什么父母官!” “抓住他,绝不能放过他!” 贾知府明显愣了神,这才反应过来要跑,却早来不及了。 百姓接连不断的从暗巷里涌出,就连几个守卫也加入其中,人群纷纷扑向他,他的头发被人一把抓住,衣裳也被四面八方的人扯碎。 慌乱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面孔……他挣扎想要喊出那个人名字,却被人群狠狠的按倒在地上。 …… 程如一正拖着韩衙内走在人群最后,听见前方传来嘈杂声,韩衙内便想凑近些看热闹,却被程如一拉了回来。 韩衙内不解道:“大嫂你弄啥嘞!天大的好戏啊,你不凑近点儿看?” 程如一此刻也懒得再跟他纠结称呼,只道:“你听不听我的?” 韩衙内抿着唇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离了京城,没了韩绍真庇护的他,就像上岸的鱼,折翅的鸟,程如一他们就是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程如一道:“那就跟紧我,不要……” 话音未落,两人挤出暗巷的瞬间,撕心裂肺惨叫哀嚎,与阵阵浪涌般的骂声层峦叠起。 程如一闻声呼吸一滞。韩衙内却踮着脚,想看清前面发生了些什么,程如一见势立即紧紧扣住了他手腕。 程如一道:“……别看。” 林江月与折返回来的严况也终于赶到了城门。林江月手持大刀,看着眼前无辜百姓,实在不知如何靠近。 严况少有的叹了口气,捏紧的拳,面对眼前的人山人海,最终还是松开。 程如一则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巧……” 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