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卸的责任。 把瑶瑶哄回来…… 楚景玄正思忖着究竟该怎么哄,客栈外响起暗卫的声音,是自成州又有新的密函送到。 成州那边,因须得讲究时机和策略,围剿山匪之事已刻不容缓。 此前他传令要亲去成州,诸事本便有些紧迫,今日忽在灵河县多停留一日,时间愈发紧张。 但,他得去成州才行。 “你留下。” 看过成州来的密函,楚景玄很快做出决断,“朕会留下两个暗卫,务必保护好皇后。” “不要惊扰她也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顺便将如今时常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一一摸查清楚。” 这便是将功折罪的意思了。 常禄当即叩首:“奴才谢陛下隆恩,定不负陛下信任将事情办得妥当。” 楚景玄又遥看一眼虞瑶那座院子的方向。 他离开窗边,交待过些事宜,继而连夜离开灵河县,出发去往成州。 …… 成州的初夏雨水繁多。 一个雨夜,山林之中夜色愈发浓稠,雨持续不休淅淅沥沥下着,呼啸而过的山风带出阵阵凉意。 朝廷的军队已将这座山团团围住,封堵所有可以进出此山的路。 一场厮杀历经一天一夜至翌日天光大亮才休。 盘踞在山林深处、被朝廷军队攻破的一座悍匪山寨,到得此时,早已遍地横尸,血流成河。 空气里弥散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披甲戴盔的楚景玄手中执着一柄染血长剑,面色肃杀冷然。 他朝山寨中一处屋舍走去。 有士兵正守在门外,见楚景玄过来当即行礼,复在他的示意下打开房门。 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娘子坐在房中唯一的那张木桌旁。 此刻的她双目空洞,眼神涣散。 哪怕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也似反应迟钝,过得许久才转过脸。 楚景玄从前对虞瑶这个妹妹不甚关心,对虞敏的印象也停留在数年之前。 眼前的人若不仔细分辨,甚至有些与记忆里那个虞敏联系不起来,细细看却也能瞧出她和虞瑶眉眼两分相似。 在门口时已收剑入鞘的楚景玄缓步走上前,沉声喊呆坐在木桌旁的小娘子一声:“虞敏。” 面容清臞、身形单薄的小娘子听见这个名字时,搭在膝上的手颤抖了下。 抬眼望向眼前的人,虞敏瞳孔微缩。 她霍然起身,似乎想要行礼,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无碍。” 楚景玄出声道,“这座山的山匪今日已被剿灭,你现下平安无事。” 虞敏仿佛找回一丝理智,没头没脑问:“那个人呢?” 楚景玄问她:“什么人?” “那个头目……” 虞敏声音颤抖,一双眸子反而浮现出坚定之色,“他死了吗?” 楚景玄侧眸看跟在他身后进来的祁寒川。 祁寒川回:“山寨头目已活捉。” 今年二十岁的祁寒川是楚景玄前两年从御林军中选拔出的一名小将。 楚景玄提拔他为越骑校尉,有意历练,这两年便将多地剿匪事宜交由他来处理,成州也是其一。 在成州发现虞敏踪迹的也是祁寒川。 当初虞敏不见,楚景玄派御林军出去搜寻她下落,祁寒川在被派出去的御林军之列,曾见过虞敏的画像。 “我要见他。” 虞敏一瞬不瞬看着祁寒川,低声说道,“我想见他。” 楚景玄稍微沉吟了下,令祁寒川去押人过来。 不多时,那名年轻的山寨首领被士兵五花大绑押到虞敏的面前。 他没有被蒙眼堵嘴,一见到虞敏,眸光微闪,面上莫名显出两分不可置信:“敏敏,这些年,是我待你不够好吗?我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背叛我?!” 虞敏身体颤一颤,眼底闪过似恶心似厌恶的神色:“谁稀罕!” “不得不委身于你的每一天都让我度日如年,若不是知道姐姐会挂心我,我恨不得一死了之。” “这些年,每个日日夜夜,我最想做的事便是要你的命!”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虞敏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呼吸略微急促,胸膛起伏,面上惨惨淡淡。 余光瞥见祁寒川腰间那柄长剑,她咬牙上前,将长剑抽出,便一剑捅在那山匪头目的心口。 鲜血沾染了剑身。 虞敏眼眶泛红,没有收回手,而是抽出长剑又一剑捅过去。 被抢走长剑的祁寒川眉心微拢。 他肃然望向一旁的楚景玄,向他请示,却见楚景玄眉目森然盯住虞敏手中的剑,眸光晦暗不明。 未得到拦下虞敏的命令,祁寒川当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便看着虞敏发泄般拼尽全身力气,一剑又一剑捅在那山匪头目身上。 “虞二小姐。” 直到那山匪头目倒下,祁寒川上前探过他脉搏,抬眸对虞敏道,“此人已经断气了。” 一句话让游走在失控边缘的虞敏略寻回理智。 被握在她手中的长剑“哐当”落地,她也浑身瘫软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随后开始干呕。 楚景玄始终神色冷峻。 过得许久,他转身往外走去,吩咐找两名娘子来扶着虞敏下山。 一行人下山后,楚景玄令祁寒川亲自护送虞敏去阙州,把人送到阙州城瑞王府交由瑞王妃照顾。 祁寒川垂首抱拳领命。 “若她向你问起皇后的事,无须多提。” 楚景玄眉眼沉沉,“待她到得瑞王府以后,瑞王妃自会告诉她所有的事。” “末将遵旨。” 祁寒川又一次应下楚景玄的话。 除去虞敏身份特殊之外,其他一应的事情该怎么安排自有章程。 是以,安排好虞敏的这些事情,楚景玄先行离开成州。 …… 阙州,灵河县。 被楚景玄命暗卫抓去寺庙问过一通话后,流萤心里终归有几分忐忑不安。 她很担心这位皇帝陛下变卦,做出伤害自家小姐的事。 即便三年过去,流萤依旧清楚记得当初在沈碧珠的筹谋与帮助下,她和虞瑶从冷宫逃出来。 那种惊险与刺激也很难叫人忘记。 从宫里逃出来以后,她们一起来到阙州,来到灵河县。 而在楚景玄面前说过的那些话没有半句作假。 仅有一桩事情…… 那时告诉皇帝说,宁宁是在她们来灵河县的路上收养的,此事千真万确。 但,在收养宁宁后没多久,她家小姐也被大夫诊断出有了身孕。 即便从宫里假死出逃,她家小姐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要牵累无辜,决心此生不再嫁人,自也没有想过要有孩子。是以觉得有缘分,便将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