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婆的脸色现在还是好差啊,是还没出戏吗?】 【对啊,老婆的嘴唇都白了,什么情况?】 易匀星站在舞台上,观众席上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在他耳中只剩下了艰涩嘈杂的嗡响。 身边的队员在互相拥抱庆祝刚刚的舞台没有什么失误,原本这样近的距离,所有的说话声应该是清晰可闻的,但是他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被痛觉淹没。 腰上做过手术的位置,他常年贴了膏药、小心养护的伤,在方才台上某一个动作节点忽地如高台溃陷。 撑着完成收尾的舞蹈,等待舞台落幕,他几乎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许久不曾有过这种彻入骨髓的疼痛。 他也没有想过腰伤的复发会这样突如其来,在这之前丝毫没有预兆。 神思瞬间被拖入到三年多前,记忆早已模糊的一幕幕被疼痛拉扯,在脑海里前所未有得清晰起来。 他的腰伤第一次发作,去医院听到诊断,医生的叮嘱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和“THRONE”的队友拍摄广告时难以完成舞蹈动作,队友们不解困惑的眼神。 经纪人看到他吃药时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惋惜与同情。 在机场和路景策分别时对方遥不可及的背影…… “星哥,星哥?” 他狠狠掐了一下掌心,呼吸低促地侧过脸。 在妆容的掩盖下身边的欧阳杨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小声提醒。 “主持人刚刚Q我们组开始拉票!” 是了。 完成舞台以后还有很多环节要走。 青年额上全是汗珠,纤密的眼睫被浸润得根根分明,脸上像是涂了一层釉色,惨白得连带平日里殷红的唇也有些黯淡颤抖。 【老婆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Dawn》舞台完成得挺好的啊,每个人都很不错,老婆现在应该开心才对吧?】 【易匀星看起来真的不大对劲啊!】 青年浅灰色的眼眸染了脆弱的暗色,艰难地聚焦后,下意识地落向了导师席的位置。 “我……” 导师席距离观众席很近,导师们的背后就是一片闪耀的灯海,在他难以辨清的视线里只剩下流星般的虹光。 所有的人脸都扭曲在一起,但是目光在半空和某个人撞上的时候,一种奇异的第六感明确地告知他那是小路老师的视线。 路景策的脸在眼瞳中清晰了一瞬时间。 俊美的面容冷峻得覆盖了一层寒霜,墨色眼底的火焰又燃得厉害。 他听到对方冷沉的嗓音:“先放VCR吧,练习生们刚表演完还没有缓过来。” 没人看懂路老师突然出声打断易匀星的话是因为什么,但男人的神色太过森冷,主持人赶紧应了一声好,舞台灯再次暗下,荧幕上开始播放《Dawn》组的VCR视频。 观众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了VCR上,只有现场前排的一些观众注意到了路老师从导师席上起身,几步到了舞台上。 几个练习生都有些诧异,但流程之外的事情他们又不敢随意说话,只能互相对视几眼,疑惑地用眼神向路老师询问。 易匀星在灯暗下来的那一刹就用手捂住了腰。 刚分心想了一下小路老师让节目组先放VCR是看出他的状态不对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手腕就贴上了熟悉的滚烫温度。 对方身上沁凉的茉莉花香散入鼻间。 低哑的嗓音很轻地响在他耳畔。 “跟我下台。” 他张了张口,路景策只顾着搀扶住他,让他大半个身子都可以靠到他身上,低声补充。 “跟我下台,这边主持人会处理好,舞台已经结束了,你的队友可以自己完成接下来的流程。” 青年松了劲。 略显单薄的身体倚靠在路景策的肩口,在黑暗中跟着对方退离了舞台。 直播间里全屏都是VCR,暂时没有粉丝看到这一幕。 但是现场小半的观众却可以注意到路景策上台过了几刻后和易匀星一起去了后台。 “路景策为什么和易匀星一起先走了?” “什么情况啊,是这个舞台有什么问题吗?” “别吓我,我老婆不会塌房吧?!” 同样错愕的还有节目组的导演组和工作人员,两个人甫一到后台立即有几个人围上来询问。 看到易匀星脸色惨白,双眸几乎闭合地整个人倒在路景策怀里,勉强才能站稳,都不由神色大变。 “路老师,这——” 男人下颌线紧绷,黑沉沉的眼眸低垂注视着怀里的人,整个人散着瘆人的寒意。 “让节目组随行的医生立刻过来。” “马上去开车,到最近的医院。” “休息室有一个药箱,拿过来,里面有备用的药。” 他俯身将青年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地下车库走去,任凭已经疼得神志不清的青年依恋地拽住他的衣服,将脑袋枕在了他的颈窝。 目光冰冷地扫过在场忙乱的工作人员。 “今天的事如果有人在节目组公告前乱拍照片,在网上乱传消息,以后在圈子里就别想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明天表白章 2,匀崽没事,明天的章就活蹦乱跳 第59章 表白 “疼……” 喧嚷的人声被屏蔽在了耳膜外, 耳畔只剩下了路景策低沉的呼吸声。 青年修长的指节死死攥住对方的衣服,把价格不菲的一身衬衣拽得皱皱巴巴。 发尾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像一只虚弱的小狐狸蜷着身子, 眸子虽然睁开了一道缝隙,但是空洞得无所焦距, 眼尾有生理性的水汽积蓄, 将一副漂亮的眉眼衬得脆弱宛如易碎的琉璃。 易匀星被腰伤折磨得嗓音发哑, 只知道自己现在被路景策抱着,其他什么意识也没有, 委屈地轻哼。 “路景策……” “我在,我在。” 路景策远远将一众工作人员甩在了后边, 大步走向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 一遍遍低声安抚:“我在, 没事了, 我们很快就到医院, 乖。” 他用手肘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响声,易匀星猛地颤了一下。 “不……不坐电梯。” 青年拽着衬衣的手越收越紧,指尖被磨得发红。 几乎是气音的哭腔:“不坐电梯。” 他只要一到密闭的空间里,看到四周逼仄的冰冷的金属色,童年难熬的记忆就会如潮水一般淹没过来。 尤其是在他疼得神思撕裂的时候。 父亲醉酒的气息和粗鲁的咒骂声, 母亲护着他无力的哭声,他流干了眼泪也无法靠自己瘦弱的手阻止父亲挥下来的铁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