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又像是回到了从前,他遇到他那位皇兄时,只能如同蝼蚁一般仰望着,若非皇兄驾崩,王家倒戈,父皇伤心过度撒手离开,他也无缘坐上皇位。 “我啊,你肯定是不想知道我的名讳的,皇弟。” 一声皇帝,宛如晴天霹雳,赵怀天的脸上满是不敢相信,怎么会,那个人怎么还会活着。 望着那张年轻的面容,他的眼神陷入了迷茫,竟有些分不清虚妄。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回想从前的一切,仿佛镜中花,水中花,连他上位二十年,都像是他偷来的一般,如今正主回来,他也只能双手奉上。 “你……你是……”赵怀泽。 赵怀天不敢呼出赵怀泽的名讳,他得知眼前人是赵怀泽后,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的消散,如同死尸般爬伏在地。 若是别人,他尚有一争之力。 是赵怀泽,他无力回天。 . 赵怀泽登基的消息也传到薛岫这里,捎带着梁国出现一位新国师。 两道消息摆放在薛岫的面前,于赵怀泽登基的消息薛岫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梁国新国师让薛岫沉思良久。 须臾,他问道:“可知梁国新国师是何人?” “是那位细作,她背叛了我等,安插在梁国的密探全部拔除干净,其中亦有陛下的人手。” 薛岫扎着手,手肘抵在桌上,缓缓沉思着:“那细作不是被梁帝暗中处置了。” “是,我们的人甚至看到那细作的尸身都已经扔到了荒山野岭,但……” 那人斟酌着开口道:“不知为何,第二天那位细作又活了,甚至取下了□□,面见了梁帝后,就成了梁国国师。” 说的人都有几分不相信,要不是他看势头不对,逃跑得够快,连他都是在清算的里头。 “梁国可还能安排人进去打探消息?”薛岫问道。 那人摇摇头道:“那位细作见过的人太多,她本就情况特殊,乃是细作里做出色的一味,她代替梁国郡主后更是知道得更多,还有一事,那细作她精通鸟语。” 说话的人头低的更狠,脸上都带有愧疚,那细作是从他手底下出去的,出现这种差错,他也难逃其咎。 “鸟语,”薛岫喃喃道,他顺势瞄向窗外,眼里尖的他看到院内郁郁葱葱的树丫上正站着两只鸟儿,绿豆大小黑漆漆的眼珠正盯着屋内,仿佛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薛岫如此想后,他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旁边放了个茶几,茶几上摆放了玉瓶,里面正插.着含苞欲放的桃花。 他撇下两根细小的枝桠,目视着树上的鸟儿,出手狠快疾。 树上的鸟儿还在叽叽喳喳地叫唤着,突然,它们像是感知到生死,张开翅膀想要逃离的时候,被枝桠射.中翅膀,从树上摔落下来。 而就在此刻,低垂着头的那人,他猩红着双眼,缓缓从怀中掏出锋利的匕首,脸色狰狞地望着薛岫的背影。 动作迅速地起身,拿起匕首向薛岫的后背而去,嘴里吼道:“去死!去死!!去死!!!” 薛岫闪身躲过,却依旧被匕首划伤胳膊,猩红的血液冒出,薛岫回身侧踢,狠狠地将人踹出去,重重砸到博古架上。 摆放在博古架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摔在地上,那人口吐鲜血,嘴角狰狞一笑:“那匕首上涂有剧毒的药,七日后,你就会暴毙而亡,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那人没了生息。 薛岫捂着自己的胳膊,血液浸染他的手指,顺着指缝一点点的下滑,润湿他的衣物,白衣上宛如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瓣,又落在地上。 他晃了晃脑袋,视线逐渐模糊,瞧不清任何东西,身体踉跄两下,仿佛踩在云端,全身都软绵绵的,手撑在窗棂上,指尖用力,骨节泛着白。 他想要强撑着精神,处理自己手臂处的伤口,还不等他向前走上一步,仿佛中了软筋散一样,身子骨一点点的顺着墙壁缓缓地下滑,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粗重地喘息着,他撑在地上,吃力地想要爬起来,额间冒着冷汗,乌发从肩头滑落,低垂在地上,越来越多的血流出。 他眼前发晕,无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彻底瘫软在地上,血沾染在他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喘息着,手指轻微动了动后,再无别的动静,已奄奄一息。 哼着小调的顾韶音正缓缓向薛岫这边走来,想要和他说上几句他打听来的消息,走到薛岫的门口,他推开门,看着凌乱不堪的屋内,满是破碎的瓷片还有已无生息的人后。 他紧张得屏住呼吸,在门口停留片刻后,他才迈着腿小心翼翼走进里头,边走边小声呼唤着薛岫。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走进里头环顾着室内,一转过身看到躺在血泊中,白衣浸染成血色的薛岫后。 顾韶音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许久都回不过神来,这……这…… 肉眼可见的慌了神,他上前几步,推搡着薛岫两下,呼喊道:“薛岫,薛岫……” 薛岫没有动静,他试探地将手指放在薛岫的鼻下,屏住自己的呼吸,手指都微微颤抖着。 须臾,他感受到薛岫微弱的气息后,他顺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没有死,还有救。 只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第88章 ◎“人心所向,仙神退避”◎ 急的, 急的顾韶音像是铁锅上的蚂蚁,站着的地方都烫脚,他试图搬动薛岫的身体, 微动间, 看到薛岫胳膊上的伤口, 瞳孔微缩。 手指颤抖着,不利索,想要触碰又不敢触碰, 他收回手, 急忙起身,环顾着屋内的摆设后到处翻找着, 试图能找到药。 冲到博古架面前, 打开博古架上的匣子,看到是颗珠子后,他又急忙忙地放回去。 无头苍蝇般乱转, 在屋里头翻箱倒柜, 终于,他在壁橱里翻到一个小瓷瓶。 他拔开塞子,倒在手上,看着白净的粉末,有一点点的药味,顾韶音也认不出来是何物, 他在此道上一点也不通透, 手紧紧握着瓷瓶,握着瓷瓶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在害怕, 若不是止血的药, 他这一下子下去, 可能还会给薛岫带来危险。 可薛岫的伤也要立即处理。 心里头的小人不停挣扎着,他一咬牙,下定决心,不管是什么,死马当活马医。 薛岫,你可要福大命大啊,最好保佑他拿的是止血的药。 顾韶音转身急忙忙跑到薛岫的跟前,动作迅猛地蹲下身,紧紧盯着薛岫的伤口,他生怕自己撒泼了药,控制住自己的手腕。 小心翼翼,瓶口倾斜,颤颤巍巍地撒着药,当大半的撒在别处时,他深呼吸一口气,平缓自己跳动不安的心。 屏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