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欠你一次,不管是何事,你要办的我们都愿意助你。” 这可是不小的承诺,夏家救治的人数数也数不清,更是与众多南方世家交好,这话就相当于,薛岫半只脚踩进了南方世家的圈子里,夏家充当了桥梁连接两方。 “你倒是有诚意,但此书重写亦非一朝一夕,在此书完成之前,你跟随我,等医书制成后,去留随意。” 夏无咎一时无声,他虚了薛岫一眼道:“你可能记住,两三年光阴一过。” 他担忧的不无道理,虽知道薛岫记忆好,但记忆再好的人也抵不住岁月流转消磨,最后了了无痕。 薛岫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胸有成竹道:“过目不忘。”他又问道:“你学了多年,也可凭借所学一一复原。” 夏无咎嘴角抽搐两下,翻眼,“你以为谁都是你吗,我虽所学已掌握七七八八,上手甚好,但终有些理论未曾记住,这些都是很关键的东西,里面还有些杂方我也未曾记住,若是遗失,总感觉少了点东西,后来的人也不学全,传承也就断了。” 他微阖着眼,叹道:“我们医学世家,终究是一代传一代,我若是遗失了方子,我后人也不会学全,等到了后来,那些方子都要成为传说中的了,岂不是一种憾事,方子就相当我们的半条命,按你的说法,吃饭的家伙可不能丢。” “嗯,我知道了,”薛岫瞧着夏无咎的脸色道:“你先歇会,我去看看南黎,等瘟疫事了,我会写的。” 薛岫把医书还给夏无咎,夏无咎小心的接过,搂在怀里,眼睛闪着亮光,他又再次道谢着:“多谢。” 说完后,点点头,与薛岫擦肩而过,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精神有些萎靡,又大悲大喜,更是耗费精力,就差一点点,就能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凭借着毅力,缓缓回到自己的屋,小心翼翼的放下医书,临睡前亦是盯着医书缓缓睡下。 薛岫看着夏无咎离去的背影后,眼神冷然,他转身向府外而去,以防发生变故。 等见到南黎后,他正在那熬药,回眸看到薛岫后,脸上喜色一闪而过,“你来啦。” 又越过薛岫想要看看某人可有过来,没有见到人,神色收敛,“那医书还有救吗?” 他信任的眼光看着薛岫,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什么事是薛岫办不成。 “嗯,有救,”薛岫点点头,他道:“夏无咎说方子给了你。” “是,他叫我先熬一剂药,给病人喝下后,再去把药方献给薛郡守,请郡内的大夫一同治病。” “方子给我看看,”薛岫伸出手。 南黎一听,从怀里拿出方子放到薛岫的手中,薛岫打开看着。 荆芥3钱,石膏5钱,玄参1两,天花粉3钱,生甘草1钱,黄芩2钱,陈皮1钱,麦芽2钱,神曲3钱,茯苓5钱。【注:来源于百度】 比前一个方子耗材更小,所需药材更少,薛岫收下方子,对南黎道:“你继续熬药,方子我先拿走,时间来不及,拖不得。” “哦,好,”南黎乖巧的点头,又蹲会原来的地方,扇着蒲扇。 薛岫拿着药方出去,吩咐所有的大夫按照此药方熬制。 “薛公子,这药方从何而来?”有老大夫问。 “夏公子夏无咎研制此方。” “竟是夏家,可是镜湖夏家。” 薛岫点头:“是。”又道:“夏公子特拿出此方,望各位大夫一同共治瘟疫。” “善。” “能与夏公子一同治疫,是我等荣幸。” 大大小小的大夫都高兴极了开怀大笑,喜不自胜。 薛岫皱眉道:“安静,还不快记下此方,熬药,病患可等不了。” “薛公子说得是,倒是我等着相了。” “快快快,快拿纸笔。” 一群人拿着纸笔在那写着,记下来后,全都行动起来。 “辛苦了,”薛父走过薛岫的身边,拍拍薛岫的肩膀,薛岫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十分的欣慰。“可有见到你母亲。” “见了。” “嗯。” 两人之间又无话,薛父嘴唇翕动,说道:“你母亲很想你。” “岫知道。” “我也是。” “……”薛岫愣在当场,心情复杂,一时间他仿佛感受到他母亲那时的心情,他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薛父瞥了他一眼,走之前,抬起手掌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最终只是轻拍两下,无声走了。 很快,药汤都熬制完成,一碗又一碗的送到小院子里,喝下药的病患身子有所好转,虽未全好,但已经摆脱了垂危之症。 这群大夫正要欢呼的时候,被薛岫压下,他道:“先莫要走漏风声,走到这道门,你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薛公子这是何意?”有人不解的问。 薛岫见他们目光疑惑又带着关切,他想了想道:“在药方给大家之前,有人曾去院子里并偷拿了药方,故此事不能声张,还需大家的配合。” “竟有此事,简直是败类,”大夫愤恨的说着,医方可是不外传之术,居然有人敢偷拿,此事绝对不能姑息。 “薛公子放心,我等一定全力配合,捉拿盗贼。” 他们也很清楚,这时间偷取药方的人一定会蹦跶出来,他们只需瓮中捉鳖,就知晓是何人偷拿药方。 “除此事外,那贼人还毁坏夏公子的医书。”薛岫又说道,他不信,江心柔还能扬名。 毁坏大夫的医书,相当于要了他们的命。 薛岫一番话,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所有的大夫都气愤不已,脸色胀红。 “万万没想到那贼人居然如此歹毒,不仅偷拿药方,还毁坏医书,薛公子,那医书可有救?” 毕竟那可是镜湖夏家,医书里定有绝世药方,珍贵无比,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于学医的人来说,那是无穷无尽无法用任何东西拿来比拟的宝藏。 每本医书都珍贵无比,其集聚诸多先贤的智慧,亦关乎后人传承,医道大兴之所在,不能有半点损坏。 薛岫想说没救,但看着这群人希翼的目光,他还是如实说道,“有救,在此之前我看过一遍,已经全部记下,可书写出来。” “幸好幸好,还有救,”有大夫拍着胸脯深呼吸着,差点,差点都要晕过去,后背都汗淋淋的。 “多谢薛公子,”有人抱拳说着,很是恭敬的给薛岫鞠躬道:“此事本不关薛公子的事,但薛公子愿助一臂之力,吾等感恩戴德,当受一礼。” 薛岫本想搀扶他,说不必多礼的,没想到这群老人家齐齐后退一步,向他鞠躬一礼,齐声道:“都谢薛公子。” 连带着听到动静的病人,亦是在远处俯身一礼,无声谢着,他们知道自己身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