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猜出来,情绪还这么激动,虽然努力控制住表情,但还是可以看出,那一瞬间,警察有几个都慌了,婶子就更崩溃了,跪下来求他们说实话,拉都拉不起来,情绪非常激动。” “因为婶子状态不好,就叫了救护车来,但婶子不听到他们说话不肯走,还一个劲地咳嗽喘不上气,医生看不下去,就说都这样了赶紧去医院吧。” “但婶子还是不肯走,情况看上去更不对劲了,非要知道儿子怎么样。” “就有一个看不下去,还是说了,说,你儿子在别人家天花板里找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救了。” 摊主顿住,咽了口口水,才小声说下去,像是怕被晦气找上门似的。 “他一说天花板,我就想到了一个地方。” 第36章 “天花板, ”柚木说,“人怎么能躺在天花板上,死了也不行。” 摊主失笑:“这是我们老房子的装修了, 顶层和屋顶之间有一个房间的空隙, 空隙通常与衣柜连接, 但基本上用不着,所以叫做天花板。” 他指了指头顶。 “毕竟你睡在家里,头顶那一块不用的地方都可以统称为天花板, 叫阁楼也没什么问题,但这种设计一般很少人使用。” 柚木敏锐地发现摊主话语中不当之处:“如果与衣柜相连的话, 那个空间除了房主都不方便进去。” “是的。”摊主表情沉重地点头, “这正是我要说的怪异之处。” “三河铃木确实是在自己家里过夜了, 但附近摊主们确实没有在清晨看到他出来。要知道,卖菜的摊主最早可以在四点出摊, 三河铃木没理由半夜跑回来,呆了不到几个小时又跑去天花板死掉。” 「草, 好诡异」 「死掉的地方好微妙」 「所以三河家果然和片场有关吧」 柚木认同弹幕们的部分猜测, 他继续之前的话题:“您说, 您根据天花板, 想到了一个地方。” “......如果只有天花板, 想到这个也不是那么容易, ”摊主闭目, “但如果是不明不白地死在天花板,那就一定能和那个地方联系起来。” 摊主的说法十分有趣, 与曾经教过案件知识的教授说话一样谨慎有限定词, 警校出身的柚木立刻联想到重复作案的可能性。 “有过这样的案例?”他进一步确认。 “案例?” 摊主嗤之以鼻:“练马区的废弃屋, 但现在有人住了, 那里曾经发生过不止一起死亡案例,受害人几乎全都在天花板里被发现。” 柚木:“奇怪的死法...您联想到了什么?” 摊主左右张望。 原本就不多人的摊位,如今更是少得可怜;街上阳光明媚,炽热的光线直接洒在水泥路上,燥热的街道几乎没有任何人踏足。 但他显然不是在害怕人。 他张望的动作,与其说警惕,不如说是对不知名生物下意识的畏惧。 “也许你听过,”摊主声音压得极低,“佐伯...一家?” ‘佐伯’这个单词在他嘴里吐出来的一瞬间,似乎空气都凝滞了。 - 佐伯家。 数年前,住在练马区的佐伯刚雄暴躁发狂,将妻子杀死,而后不久,自己也死了,余下儿子与黑猫不知所踪。 如果事件就此结束,只能说是一件令人惋惜的家庭案件。 但这事似乎并没有就此终结,反而从此展开了新的开始。 继户主死亡后,该房子作为事故房被公共售卖。 但在新住户住进去后,住户夫妻两人被发现一同死在天花板,也就是原本佐伯妻子离世的地方,且全都睁着眼睛,没有明显伤口,但已失去生命体征。 这是第一起案件。 虽说诡异,但没人会联想到房子上面,警察一如既往接手案件,往夫妻的仇敌和佐伯认识的人方向调查;而房子在沉寂许久后,再次被放到网上拍卖。 然而在购买人入住后,购买人夫妻仍然于天花板上死亡,形容枯槁,面如死灰,同住的家人也接连离世。 接连发生的案件引起了附近极大的轰动,新闻报纸纷纷将其称为“房子的复仇”、“亡灵寻找依托的宿体”等吸引眼球的迷信说法,让很多人知道了这栋房子。 房子一段时间后被重新挂上售卖行列,价格降低许多,地段又不算差,但即便如此,还是相当年份没有人愿意购买入住。 这栋房子就这样,尘封到现在,一直到现在,才有一户外地人家购买入住。 “我询问他们,是不是在练马区,他们说是的。”摊主微不可见地颤抖着高大的身体,低下头说道,“小子,你说,你说三河铃木死在天花板上,他...八成也是...” “......” “也是亡灵做的吧...”摊主颤抖着,连带着嗓音也一同战栗,“这些小混混哪都敢去,现在也过了很久很久,鬼宅名声降低,都有人敢住进去了......” “那,那群小混混,是不是也进去了,三河铃木是不是也住进去了,你说——” “也未必。”少年清洌洌的嗓音。 这句肯定的话像一汪清泉,“唰”地一下全倒进浑浊的地面,把乌黑浓浊的脏污瞬间冲开;也像大雾天吹来的一阵凉风,习习地把白雾吹散,使人眼前明净。 摊主原本紧绷的神经一松,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 黑发男孩眼里一片澄澈,面色平静,轮廓分明的俊俏五官是能让年轻少女们欢欣的美貌,但他正直端庄的气质却硬生生压下了眼角小痣和美貌过剩带来的的女气,只留下一片少年热血。 炙热的少年气冲散晦气话题带来的阴影。 冷清的摊位一样拥有令人安心的人声,人多的地方总能给人安全感,摊主把原本倾斜的身子坐直,一切又恢复往常。 柚木低眉,似乎在看地面排兵列阵的蚂蚁:“我会去调查清楚,您也别多想了,保重身体,今天实在麻烦您说这么多。” 国中生安抚一通,最后向摊主要了三河大妈的住户地址,才背着书包离开。 妻子在旁观望许久,见两人的确是说完了的样子,才畏缩地走上前,扶着摊主站起来。 妻子问他:“谈得怎么样?” 摊主站在原地,遥望越来越远的国中生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坡上,才吐出一口气,自顾自地笑出来。 “怎么笑了 ?” “笑我自己,”摊主最后说到,“感觉自己还没一个小孩子沉得住气,真是好笑,唉。” - 实际上,柚木那边并没有像摊主以为的那样,淡定自若,心神不乱,光是弹幕就足够让人心烦了。 「卧槽卧槽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