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好欺负,都敢上门埋汰我们这的闺女。”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老男人。” “对,不能便宜了他!” 虽然此时留在屯里的都是腿脚不便,又或者年龄大些上不了山的村民,但他们很多人也因为秦彩云被退婚的事联想想到自家闺女,刘和昌这种欺负了闺女不认账的事他们可不纵容。 大家伙说着说这就义愤填膺起来。 “主任让我去请治保主任,大家让让。”秦建铭的头埋得低低的,他不敢看众人的眼睛,十六岁的大男孩觉得羞臊,他姐没嫁就跟人睡了的事让他抬不起头。 “快让让,让建铭小子去请治保主任,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让治保主任来老秦家做主,我们靠山屯可不能任人欺负。” 郑桂花在屋里说话的声音小,院子里的众人没听见,此时一听秦建铭是去请治保主任,心思灵活的立刻就想明白了关键,赶紧让开围住的位置。 “对,都让让,让建铭快点去把治保主任请来主持公道。” 家中有待嫁闺女的更是积极帮忙吆喝。 几秒钟后,刚刚还阻碍秦建铭前进的道路立刻被让开。 秦建铭羞红着脸急匆匆跑了。 看着秦建铭远处的背影,村民对视一眼,眼里除了有对秦磊家的幸灾乐祸,还有担忧。 他们靠山屯真要传出无媒苟合的事,他们屯其他家闺女的婚姻肯定会受影响,还是大影响。 秦彩云这闺女不地道,秦磊两口子也不是什么东西。 太阳西沉的天色中,村民们都没有回家,而是等待着,秦家这事没个结果谁都不放心,必须等到结果,这样一想,所有人都把手塞到袖筒里捂着,瑟缩着脖子,蹲在了秦磊家的院子里。 秦建铭是半路上遇到治保主任钱襄阳的。 郑桂花他们在山上遭遇野猪袭击的事从进村开始就沸沸扬扬,钱襄阳作为治保主任,当然要管事,他在第一时间就去请村里治疗跌打损伤的老猎人。 老猎人年轻时经常上山打猎,早就久病成医。 专治野兽攻击,还有跌打损伤。 就在钱襄阳搀扶着腿脚不便的老猎人匆匆往秦磊家赶时,秦建铭到了。 “主任,郑主任让你赶紧去我家。”秦建铭一见面就把郑桂花的吩咐说出口。 “啥事?”钱襄阳能成为治保主任可不是笨人,秦建铭一开口他就知道另有要事。 被问的秦建铭脸色瞬间通红,看着钱襄阳与老猎人吞吞吐吐也没把刘和昌要退婚的事说出来。 “磨磨蹭蹭没个男人样,赶紧说什么事!” 钱襄阳可是人精,知道郑桂花找自己肯定是要事,事不清楚他就没法判断,见秦建铭半天没句囫囵话,他的怒火噌噌噌往上升。 秦建铭被吼,脸都吓白了,哪里还敢隐瞒,直接把刘和昌与秦彩云的事全都交代了。 听完,钱襄阳就差仰天叹息了。 重伤的朱红霞还生死未卜,她这准女婿又闹上,真是太会找事了。 想是这么想,但钱襄阳知道事情要赶快处理,对于对秦建铭说道:“你扶林叔后面来,我先去你家。” “是,主任。”秦建铭赶紧接手搀扶老猎人的活,同时接过钱襄阳递来的药箱背上。 钱襄阳跟老猎人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往秦家赶。 因为心急,走到秦家时,钱襄阳额头都出了汗,看着蹲在秦家院子里看热闹的乡亲,脸色更不好,大声驱赶道:“乡亲们,都赶紧回家,这大冬天的冷,真冻着想顺利过完这个冬天可就难了。” 他们这的冬天天寒地冻,特别冷,老弱病残本就是最容易得病出问题的,还一个个好奇心作祟,真是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们。 被钱襄阳吼,乡亲们脸上都是讪讪的。 但也有人鼓起勇气说道:“钱主任,你可要给咱们靠山屯做主,别让外人欺负了咱们屯。” “是的,钱主任,你家也有闺女,可得为我们靠山屯所有闺女讨个公道。” “没影的事都别瞎说,赶紧各回各家,别给我添乱。” 钱襄阳的脸因为乡亲们的几句话黑了脸,事还捂着,你们就到处嚷嚷,原本没事都会被你们嚷出事,真是见识太短浅了。 看到钱襄阳是真发火,所有人赶紧缩着脖子往家走。 刘三棍子也在人群里。 他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一会往秦清曼家的院子里瞅瞅,一会又回头看看秦磊家的院子,最终心思深沉地跟着人群回了家。 他家家徒四壁,也就一栋父母留下的小木屋。 要不是父母都死了,他三十二岁的刘三棍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艰难,艰难得媳妇都娶不上。 回想起在秦磊家院子里听到的事,刘三棍子不停地转动着脑子。 以前他也打过秦清曼的主意,毕竟对方父母也不在了,两家家境差不多,要不是他嫌弃楚楚能吃干不了活,他早就请媒人去跟秦清曼提亲的。 结果这一犹豫,就犹豫到秦清曼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想到秦家那两只分量十足的鹅,刘三棍子就知道秦清曼家的日子好过了不少,看在秦清曼挺会过日子的份上,他也不嫌弃楚楚了,干脆过几天就请媒人去秦家提亲。 刘三棍子在家做着美梦,秦清曼也正跟卫凌往自家赶。 东北的冬天天黑得早,不到四点天色就开始发暗,眼看着能看到山脚下的靠山屯,秦清曼不好意思再麻烦卫凌送自己。 而他们此时正站在一个最好的分开点。 往左走,去靠山屯,往右走,就是军营的方向。 “卫同志,那就是靠山屯,到这里肯定安全了,谢谢你送我下山。”骑在马上的秦清曼指着靠山屯对卫凌介绍,同时准备下马。 “我送你回去。” 卫凌阻止秦清曼下马,大雪天,马肯定比人走得快。 没自己送,估计秦清曼天黑才能进屯,有自己送,不到二十分钟肯定就能到。 已经被卫凌护送了一路,秦清曼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人,赶紧客气而礼貌地拒绝,“卫同志,军营更远,天黑不好走,你真不用再送我,这里离山屯很近,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动物。” 卫凌沉默了。 走了一路,他就打了一路的腹稿,但至今都没想好怎么开口。 “卫……卫同志?” 见卫凌没有说话,秦清曼有点着急了。 她今天在山上遇险,又耽搁到这么晚才回家,不知道朱红霞她们回去会怎么跟楚楚说,要是楚楚不放心自己出来找,那会出大事的。 秦清曼的声音惊醒了卫凌,卫凌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灵机一动,“秦同志,这头野猪也有你的一半功劳,我理应分你一半。” 咕咚! 秦清曼的喉结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