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 而第一条路,说好听点是静观其变,说难听点是躺平等死,易文君可不喜欢这个。 因此易文君非常迅速地坐下决定,选择了第三条路:去长廊看看对方的真面目! 她倒想亲身体会一下朔月女士的使徒的能力,体会一下被“隐匿”的感觉——大不了就Game Over游戏重开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多米尼克昨天也说过,他们这个组织的人在面对朔月女士的使徒时很容易脱身,或者说他们自身极可能就是朔月女士的使徒,所以她这一回的冒险指不定根本不叫“冒险”,而叫“回家”? 说干就干。 在接下来的小组分配中,易文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吉姆。 无他,这家伙感觉挺不靠谱的,还有内鬼送人头的嫌疑。昨天的贝蒂就是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消失的,就连麦伦的失踪,也有他的缘故。 所以跟这样的人组队,肯定也是很容易失踪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易文君无视了多米尼克震惊不解的表情,坚定地选择了吉姆。 伊安看看多米尼克,又看看易文君和吉姆,脸上有着莫名的担忧。 “可……可是……”他吞吞吐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易文君反问。 伊安皱眉,像是也在为自己的发言感到困惑,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样奇怪的话,可他依然壮着胆子,坚持道:“那个……杰西卡,我看多米尼克像是很想要跟你组队的样子,不如,不如还是我——” “好了,快点打扫吧。”易文君在伊安的话语说出口前,打断了他的话,“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得赶紧扫完才行,组队这样的小事,就不要花太长时间了,吉姆你说对吧?” 吉姆当然没有异议,就连多米尼克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伊安抱着清扫用具,蔫哒哒地向另一条长廊走去了。 而在他的身后,易文君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 奇怪。 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奇怪。 接下来,易文君就如同昨天的贝蒂一样,进入长廊,慢吞吞地打扫,同时警觉地等待“隐匿”的到来。 但不知道是因为这条长廊还没把人消化完毕,又或者是吉姆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总之,这一回的清扫无波无澜地结束了。 当易文君平平安安地扫到长廊尽头,又平平安安地从长廊尽头扫回来、平平安安地听到吉姆宣布今天的打扫结束了的时候,她脸上不露声色,心中却倍感失望。 就这? 就这? 你们这群邪教徒啊,给力点好吗? 才吃了两个人就不行了,也太没用了吧? 易文君心中暗暗不爽,决定明天继续来。 她就不信自己撞不上那发功的邪教徒! 四人将工具和水桶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准备离开地下会堂。 但就在这时,不知怎么的,地下会堂的入口处竟又传来人声,长长的阶梯尽头,一群人同样扛着清扫工具走了进来。 “……搞什么啊,清扫?凭什么我还要来干这个?这可不是我们该做的事吧?德克斯特,你就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菲尔德,清扫教堂是非常正常的活动,是教会中每位使徒都必然要经历的事。无论是你我还是父王与先辈们,都曾打扫过教堂——所以不要抱怨了,赶快走吧,只要扫完这一次,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哼!说得好听,但我来这个训练营前可从没听过这件事!你真的不是——等等,你们哪里来的?怎么会在这里?!” 台阶上,菲尔德脚步一顿,凌厉的目光看向了台阶下的易文君四人。 易文君心中愕然,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自己曾经的小弟们。 而在易文君身旁,学长吉姆早已被菲尔德身上的红色绶带所震慑,赔笑着迎了上去,解释起了自己等人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什么?你们才是清扫的人?那我们怎么办?” “……行了德克斯特,收收你的眼神,我又不是在为难他,我只是指出了这件事的不合理的地方好吗?明明管理员将这个地下会堂分配给了他们打理,为什么又要叫我们过来?你难道觉得这件事合理吗?这完全就是管理员的工作失误吧?!” ——这可不是失误,这可是管理员的马屁啊傻小子! 易文君心中暗暗嘀咕。 ——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因为管理员知道你们王室有扫教堂的传统,但又不敢真的打发你们这些贵人来扫地,所以让你们过来打个卡就完嘛! 而你小子,不但跟这件事较上劲了,还以为这是别人分配工作出了意外? 傻不傻啊你? 这周目未解决的谜团和危机还有很多,易文君才懒得跟着小傻子计较,自顾自提着扫帚,顺着楼梯向上。 “让一让。” 易文君懒洋洋地说着,抬头对上了台阶上两个金发碧眼美少年诧异看她的目光。 这一瞬间,易文君心中蓦然一动,好像有某种很熟悉的目光、很熟悉的眼瞳在她脑中闪过。 而还没等她想明白那是什么,她便与外侧的德克斯特擦身而过,手背与他的手臂不小心撞了一下,手中的扫帚跌落台阶。 “嗯?不好意思!” “哦,不好意思啊。”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同时蹲身向扫帚伸手。 于是理所当然的,德克斯特握住了易文君的手。 “哇哦——!”菲尔德起哄的声音响起。 德克斯特大窘,像是被火烧到般蓦地收回手,脸上微红,迅速起身。 “抱歉……那个……”德克斯特第一次在易文君面前露出如此窘迫的神色,“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抱歉。” 菲尔德嘲笑:“哈!我知道这个!不是故意的,但是是有意的,对吧!” “菲尔德!” 两个身份高贵的少年争吵了起来,就像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只不过那个“不高兴”在跟“没头脑”争执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看向易文君,脸色微红,目光闪躲。 而就是在这样的微妙气氛下,易文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而后她转头,目光远眺,将此刻多米尼克脸上的微妙表情尽收眼底。 这一刻,这一瞬间,易文君终于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对尤里乌斯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明白了那双碧色的眼睛和宽厚的手掌为什么给她以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十年前的尤里乌斯,并不叫尤里乌斯。 或者说尤里乌斯本就不是他的真名。 他真正的名字,是德克斯特。 ——东奥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