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为炽拉上窗帘坐到床边,握着陈雾的手趴了上去。 这个时间的首城有着其他时间没有的瑰丽,科幻感十足的别墅里,富家千金在开单身派对。 喝多了,玩嗨了,她拉着姜家才回国的小公主说:“小禧,告诉你一个秘密,去年我去你那边过化妆舞会,你男朋友对我有反应。” 姜禧推开她:“怎么可能!” 闺蜜被推得往后倒在沙发上,晃了晃头爬起来:“你男朋友不是男人?是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他凭什么例外。” 姜禧掷地有声:“凭他爱我。” 闺蜜酒劲冲脸上了,当场笑得前俯后仰:“让你多找几个男人练练你不找,都几岁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姜禧把酒泼她身上了。 裸色的裙子若隐若现,闺蜜舔掉溅到唇上的酒液,透出一股子姜禧没有的妖娆风情。 这动静吸引了玩闹的其他富少千金,他们都凑了过来。 姜禧拿了小包就走。 闺蜜拽她的手腕:“这么多人,你非要不给我面子?” “不是你自己胡说八道?”姜禧气红了眼。 闺蜜求饶:“是是是,是我胡说,我看错了,那是西裤的褶皱,你男朋友除了你,别的都不是女人,不对,不是人,他的世界只有你,和一堆装饰物。” 姜禧听完还是心有不快,提前离场了。她回国没住家里,住的是自己的一处私产。 车入库,姜禧乘电梯上去,她边走边脱衣服鞋子,昏头胀脑地往浴室走。 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姜禧回头把洋楼所有的灯都打开,她瞪着不远处桌上的公文包,“明川?” “明川——” 姜禧在家里跑叫,长廊尽头的卧室门打开,身穿睡衣的男人立在门口。 光影打在他挺高的鼻梁上面,晕向他越发精致的轮廓,薄唇微抿,面庞线条瘦削衬得他清冷不染七情六欲,身上有淡淡的病气。 姜禧飞奔过去,熟练地跳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说没时间回来吗?” 季明川拖住她:“给你惊喜。” 姜禧想到什么,脸上的惊喜收了七八分:“娇娇明天的订婚宴你别去了,我也不去,贺礼送到就行。” 季明川抱着她回卧室。 “你不高兴?”姜禧敏感地说,“是我让你陪我回来参加她的订婚宴的,你们又不熟!” 季明川把她放到床上,双臂撑在她两侧:“我在想,明天带你去哪里散心。” 姜禧把玩他的睡衣扣子:“我爸跟我哥都在外地出差,我们多留几天好不好,等他们回来了,我带你回家。” 季明川蹙眉:“我只有一天假。” “好嘛好嘛。”姜禧撒着娇,眼角眉梢都是对他的迷恋。 季明川无奈:“那就依你。”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姜禧开心地欢呼了一声,“啊,对了,送你的礼物!” “不急。”季明川将她的一头顺直长发拢出来,压了上去。 姜禧陶醉地和他吻在了一起。 身边人都说她喜欢几天,几个月就不喜欢了,说得她都烦了,暗暗发誓证明给他们看。 几年过去了,她不喜欢他了,她爱他。 姜禧在动情之际想到了自己的联姻命运,吻得难受起来。 真到了那时候,私奔好了。 . 姜禧没有特地让人查过陈雾,朋友圈却总是能把他的信息送到自己眼前。 上大学了,跟余家人熟悉,是林科院院长的关门弟子。 陈雾这几年过得挺好,还和晏为炽在一起。 他们竟然一路走到了现在。 姜禧梦到春桂的事,醒来有几秒的恍惚:“明川……” 枕边是空的。 姜禧去衣柜随便拿了件睡袍披上打了个结。 衣柜里的一排定制汉服唐装闯入她视线里,她摸了摸,很久没有再穿过了。 从前热爱,如今觉得幼稚极了。 姜禧在保险柜拿了药盒出去,顺着动静走到厨房:“明川,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她把药盒递过去,“快拆快拆。” 季明川在做早饭,没有多少兴致:“药材而已。” 姜禧知道他是经历过一次次的失望,已经不抱希望了,她心疼得放软了声音:“万一有用呢,就当是为我,你试试嘛。” 季明川将一份秀色可餐的早饭端到餐桌上,接过药盒。 “我忘了出拍卖场前让设置指纹了。”姜禧把食指按上药盒的小锁,“开了。” 一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干药材躺在盒子里。 铺着面料金贵的黄布。 姜禧端起牛奶尝一口,手隔着点距离指指药材主根:“你看这些切割的痕迹,不是随便切的,都是为了控养保持药性的纯度,切口的深度宽度方面的数据不好模仿,不然就不会这么稀有了……还有什么我忘了,反正四年才能长这么大。” 季明川刚要把药盒放下来,一丝极淡的药味缠上他的呼吸,他还没感知出什么,二十多年的记忆长河就在霎那间涌动起来。 波涛汹涌间,一块记忆碎片扎进他的脑海与脏腑,翻搅他的血肉筋脉,疯狂地提醒着他什么。 季明川伸手拿出这株药材放到鼻子前面,闭眼去嗅。 他的太阳穴猛然鼓跳了一下,仅有的异常转瞬即逝,声线是惯常的平淡:“多少钱拍下来的。” 姜禧眼神飘忽,不太想让他知道,怕他有负担:“这个你别……” 季明川的眸光落在药材上:“小禧,说实话。” 姜禧坐下来吃早饭:“七千万。” 季明川摩挲不过手掌大的药材,七千万…… 姜禧以为他真的有负担了,忙说:“没有多少钱,你不要多想,对你有用才是最主要的。拍卖单上有更详细的信息指南,我们按照那上面的一道道的手续煮水喝。” 季明川隐约牵了下唇角:“不一定是喝的。” 姜禧把垂下来的发丝往肩后拨,吃他给自己煎的鸡蛋:“介绍上就是这么说的,不煮水喝那要怎么弄?” 季明川一语不发。 姜禧见季明川一直拿着药材,显然是引起他的重视了,心头不由期待起来:“明川,你也觉得这药跟以前的那些都不一样了吧,我们让专业的来做就好了。我让中药师给你……” “暂时别动。”季明川朝楼梯方向走,“一株难求,我会好好想一想怎么服用。” “不陪我吃啊。”姜禧娇嗔。 “我去把药材收好。”季明川脚步平稳地踏上了楼,在姜禧看不到的角度,完美的面具一点点瓦解崩碎,渗出骇人的狰狞。 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复发的关键因素,也没找到根治的方法,一直被基因性头痛隐疾折磨把药当饭吃。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