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蒸发一样消失在了沙尘中。艾尔海森第一时间确认足迹,可惜沙尘掩盖了一切,附近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弦月的最后一个脚印就断在自己身边。 既然不是弦月自己走失,那就与这座【吞咽之间】有关了。 艾尔海森回身看向两人来的方向,两道足迹蜿蜒着伸向不可见的远方,他心里暗惊,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吗? 没有任何不适感,甚至□□也没有任何疲惫,看来【再生之间】的效果在这里也是通用的。 为了抵抗长时间的机械运动带来的思维上的磨损,艾尔海森同样选择了疼痛来缓解。找不到任何关于出口的线索,没有头绪,没有灵感,甚至心绪都被缓缓牵动着,变得麻木而无欲望。 察觉发动神之眼的攻击可以短暂地撕裂这片空间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走了有多久呢,一万步?十万步? 时间是无意义的,灵魂上的疲惫才是流逝的时间刻度。 神之眼已经黯淡,那时的艾尔海森尽全力激发自己的渴望,想要找到出口,想要回到正常的世界,想要见到她…… “然后你就出现在我身边了?”,弦月问道。 艾尔海森摇了摇头,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这里很奇怪,我攻击的无数次,都是把我带到随机一个地方,直到这一次……” 或许真是神明投下了怜悯的一瞥,两个人终于相见。 莫非是因为自己当时被困在另一个幻象里?弦月向他讲述了两人分开后,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星空幻象?难道这座赤王陵对你格外针对?”,这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不过现在两个人终于会合,怎么也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好得多。 眼前的沙漠已经算不上天衣无缝,破绽实在明显,这也证实了,在两个人的多次攻击下,它的力量已经衰退到连幻象都快维持不住了。 调整好状态,就该进行最后一击了。 两个人并肩站立,草系神之眼和雷系神之眼一同发出夺目的光辉。两股力量交织着,激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随着攻击的落下一起扑向远方。 天地仿佛为这道力量所撼动,脚下的沙土震颤起来,越来越多的地方显现出真实模样,由黄沙化成砖石。 幻境在逐渐坍塌了,弦月和艾尔海森对视一眼,放下了心,总算过了这一关。 …… 一切回归寂静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另一个房间,而是与弦月之前所遇到的一模一样的大片星空,除了中间突兀的王座之外也不再有任何机关建筑。 还在幻境里?弦月娴熟地拔剑欲斩。 “慢着”,一道苍老的男性声音回荡在此处空间。 弦月有些吃惊,莫非他们已经通过了三道房间,来到了【衡准大厅】,这道声音的主人就是赤王? “非也,吾乃侍奉赤王阿赫玛尔的祭司艾亚科斯,乃是赤王陵最后的守护者。”,随着这句话落,一道苍老佝偻的身影出现,来人穿着一身厚重的衣袍,上面尽是些神秘的纹样。 赤王的恩赐似乎吝啬施予此人,他的须发花白,眼神也有些混沌,看起来与寻常老人无异。 “尔等通过三项考验,来到此处,本该由吾引入阿如。只可惜吾王离去后,阿如已经不再敞开。苦世的灵魂啊,尔等失去了永恒安乐的梦乡。” 弦月听到这话摆摆手连忙否认:“不不,我们只是误入了此处。” 弦月向着这位自称祭司的老人解释了来龙去脉,恳请他解除掉福勒绪老师身上的沙化诅咒,并让自己一行人走出赤王陵。 谁知这位祭司摇了摇头说道:“赤王陵的力量是不受吾控制的,不过尔等大可放心。赤王召唤这座陵墓并不是为了施与惩戒。这座陵墓的力量已经所剩不多了,又承受了尔等的攻击,用不了多时,此地就是一座普通陵墓了。” “汝的那些同伴,自然也会恢复原状,至于你们所说的那位行动异常的,吾却是没有头绪。” 弦月有些惊讶,这么说,当时他们岂不是等在原地就好? 不,倒也不是,毕竟若没有他们的攻击加速了赤王陵力量的消逝,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那些食物和水可完全撑不了多久。 祭司喃喃开口道:“想来尔等便是最后踏上衡准大厅的人了,三月轮的梦乡在此湮灭。” “对了,这些日子一直有另一股力量在骚扰赤王陵,想抵达衡准大厅窥视王的智慧,汝之前提到的星空幻境并非考核中的一环,而是那些人的诡计。吾已不能代行王的权能,尔等多加小心。” 因为赤王陵力量的消散,祭司的面貌逐渐变得单薄,透明化的身体预示了他即将走到时间的尽头,他略显无神的眼睛紧紧盯着弦月,像是透过她观摩着什么,明明是混沌的眼神,却好像准确地看到了星空中的某一点:“汝背负着缠绕的业果,这是不得不前进的宿命,无休止的往复啊……” 弦月没听懂这些谜语,但隐隐约约地察觉出这似乎是什么不好的预言。 “抱歉,您能说得更详细一点吗?”,她的身体向前微倾,语气有些迫切。 “年轻人,知晓命运,摆弄命运反而会被命运愚戏。”,祭司艾亚科斯叹息道,“吾将回归王的阿如,须弥的子民啊,替吾向草王致谢……” 第22章 祭司艾亚科斯神色安详地消失在二人面前。 弦月颇有些感概之意,没想到此番遭遇还能遇到数百年前的人物,可惜没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赤王,哪怕是一片残影也好。 随着祭司的消散,这片星空也渐渐化作细碎沙尘落下,几个房间走下来,他们已然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此刻身处何处,推门而出,眼前赫然是一开始的无底幽厅,不过不同的是,二人已在对岸。 “这下糟了,该怎么和大家联系啊。”,这不是完全没有回去的路吗? 弦月的话语打断了艾尔海森组织再三的措辞,她见艾尔海森没有说话,便扭过头去看他。 弦月一转过头,就撞上了艾尔海森隐含忧虑的眼神,她扑哧一笑,回过头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放心啦,小问题,几句预言而已。” 艾尔海森本来有些担心弦月会受占卜的影响,哪知她似乎毫不在意,见她还是开朗坚韧的模样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弦月确实没受预言的影响,一来,她的马原学习得非常好,对人的主观能动性是百分百信任的。二来,祭司也没说出什么必然的坏结局,弦月对前路艰险早有预料,不然也不会如此急于变强。区区几句模棱两可的占卜根本乱不了她的心神。 这个话题轻飘飘地揭过。 在弦月的不断摸索下,她惊喜地发现悬崖两边原来有透明栈道连接,这下倒是不用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