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更多人过来,他们就走?不了了。 “你先出去。”他示意孟逐溪先走?,自己殿后?,同时眯眸警惕着大罗反扑。 孟逐溪听话地出门,迈出大门的一瞬间,她忽然感觉一阵寒意拂过,像是什么阴冷细密的东西,顺着她后?背的汗毛往上爬。 孟逐溪不知道,那种直觉叫生死瞬间。 她从小被呵护着长大,没有经历过,自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即使知道,也没有办法?应对?,因为太快了,来不及。可是周淮琛不同,他千锤百炼,他经历过许多次的生死瞬间,他的直觉早已锤炼得敏锐而犀利,他的反应快得如同体体力巅峰的猎豹。 付姐是和刘成辉他们前后?脚到的,到了后?并没有进去,手里握着枪,一直躲在门口。 孟逐溪刚一出来,她的枪口就对?准了她。她知道这个警察很厉害,她丈夫和院长都栽到了他手上,而这个人,就是孟逐溪引来的。她恨极了,这一次,她不再手下留情,对?准孟逐溪的心脏,扣动扳机—— “砰!” “小心!” 付姐是怎么开枪的,孟逐溪没有看清,周淮琛又是怎么冲过来的,她也没有看清。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两道声音,一道冰冷的枪声,一道周淮琛的嘶吼。一道震耳欲聋,一道刺穿她的灵魂。 枪响的那一刹那,她呆如木鸡。她仿佛没有反应过来,又仿佛,女人的直觉更快于身体,她早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周淮琛抱住她,躯体猛地沉重?,压在她身上。可是很快,真?的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重?,快得仿佛像是她自己的错觉。紧接着,那阵压力就迅速收了回去。 周淮琛立刻返身,朝身后?打出一枪。 可是他中弹了,他的速度便慢了下来。付姐竟然躲过了他的子弹,周淮琛没有打中。 他挡在孟逐溪面前,孟逐溪便看清了他后?背上喷涌而出的鲜血。眨眼?,将他深色的夹克染红了大片。 孟逐溪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走?!” 周淮琛回头,哑声嘶喊。 孟逐溪双眼?通红,眼?泪顺着脸颊落下,用力摇头。 周淮琛虽然受了伤,手依旧很稳,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对?方三?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他今天是走?不了了。此刻的他,像绷紧到了极致的猛兽,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守护自己的女人。 “走?!”他吼道。 孟逐溪看了看周淮琛身上的血,又看了看前方三?人,用力咬了下唇,竟咬出了血来。 她返身跑了出去。 “不能让她走?!” 大罗朝外面大喊一声,付姐应声就想从墙后?出来,又立刻被周淮琛一粒子弹逼了回去。 他并不打算离开,他就站在那里,只要?有人敢动,他就打出一粒子弹。 他用自己的身躯替她竖起最后?一道防线,护她安然离开。 他只是不那么快了,枪法?却依旧很准。付姐被他一枪打中了腿,跪在地上。这一枪震慑极好,大罗也不敢出来了。 他在为她争取足够的逃离时间。 只是孟逐溪的去而复返却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大约过了三?分钟,不,或许没有那么久,只有两分钟,他就听到了身后?奔跑的脚步声。 孟逐溪回来了。 她双眼?通红,满脸泪水,怀里紧紧抱着几个玻璃酒瓶。拼了命地往他跑来,眼?睛里的坚定和义?无反顾灼了他的眼?。 周淮琛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像是有一粒子弹,正?中了他的心脏,却并不要?他的命,只会让他从今往后?,往后?余生,都对?她俯首称臣。 那是她和乔绵绵给刘成辉准备的回礼——一箱高浓度的收藏白酒,6瓶。 她嫌重?,所以上午没有和画一起搬进刘成辉家里,仍旧放在她的车上,没有拿下来。 可是刚才,当她跑回去抱酒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6瓶一点都不重?,她只有担心不够,不够多。她 慌乱地取出来,全部抱在怀里,拼了命地跑回周淮琛身边。 “这只高浓度白酒!”她对?他道。 而后?,便一连将3个酒瓶砸进别墅的玄关里。 大罗和刘成辉连忙后?退躲避酒瓶,可是玄关里的柜子是木头的,酒瓶“砰”的碎裂,白酒洒得到处都是。 周淮琛看着她抱回酒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他没有说话,却忽然笑了。 他那一刻忽然觉得,哪怕他的这一生今晚就要?结束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他举起手枪,子弹精准地擦过金属的大门打进去,擦出火花,打在酒精上,“噌”的一声,顷刻间,玄关便燃起了火。 孟逐溪在同一时间将剩下的3瓶全扔了进去。 大罗和刘成辉被玄关的火短暂地挡在了里面出不来,孟逐溪知道拖不了多久,可是再短,她也要?带周淮琛一起走?。 她不能让他落在他们手上。 就在刚才离开他的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里,她的脑海里已经争先恐后?地冒出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无数英雄落入罪犯手中的下场—— 被注射清醒剂,剥皮,抽筋,碎骨,断肢,吸骨髓。 她不能让周淮琛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死也接受不了她的英雄这样! 她将他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往车的方向跑。 * 周淮琛替她挡那一枪应该是伤到了要?害,刚才那么久不过是在强撑。还没到车上,他就已经支撑不住了。但凡他还撑得住一点,他也不会将身体全部的力量都压在她身上。 孟逐溪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眼?泪刷地模糊了视线。可是她紧紧咬着唇,没有哭,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一生有一天竟能生出这么大的力气,后?半段,她将他的两条手臂都搭在自己肩上,几乎是背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马上就到了。”她哽咽地喘着气,也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你看,周淮琛,我?车门都还没关……” 她气喘吁吁,却拼了命地说话。 周淮琛靠在她的肩上,那么近,他半撑着眼?皮,看到她脸上不停滚出的眼?泪。他想伸手替她擦去,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对?不起。”他哑声道。 眼?泪疯狂地涌出,孟逐溪却不敢去想。只是咬着牙,拼了命将他的身体塞进副驾。 玄关的火应该很快就能灭了,不仅是别墅,还有科研院。 里面哪些是刘成辉的人?有多少人? 孟逐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要?快,她只有更快一点,周淮琛才能有希望,否则,否则……她连忙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