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远超其他人,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们的情绪变化,并能透过这种变化摸索到“症结”。 在回孤儿院的路上,他侧眸望向霍星延:“觉得今天没表现好?” 霍星延闻言微怔,滞了十数息才偏过头看他。 动静间,雨水沿着黑发滚落,脸和睫毛又一次被浸湿,狼狈却?又透着一股无辜禁欲的意态。影影绰绰,摄人心魄。 这时,胡泽连的话音再度响起,“是不是?” 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会这么问,无非是抱着一种戏谑自?家孩子的心情。 霍星延一眼识破,“知道您还问,是嫌我现在不够狼狈是吧?” 胡泽连倒也?没料到霍星延会如此?诚实,怔后轻笑,大手一抬,落在了他的肩上。 轻拍一下后:“狼狈只?是你?的想法,或许在其他人眼里并不是这样。就拿我来说,我觉得此?时此?刻的霍二可爱极了。” 霍星延:“……” 须臾后失笑,被气笑的。 “那?您说过商栩可爱吗?” “没有。” “不敢吗?” “确实不敢。” “……合着我在您这比商栩好欺负?” “那?倒也?不是。” 暴雨如注,未见?消停的迹象。然而暴雨中的人急躁仿佛被洗去,漫步而行,放松闲聊。 这时候霍星延怎么也?想不到,当?他穿过浓密雨帘,尽头会是徐云雾。她正在给?段琮玮和华俊和递干毛巾,柔声?叮嘱着什么。 具体说了些什么,风雨太大,霍星延根本听不见?,但他觉得浸于雨雾之中的徐云雾好美。被风刮动的雨丝浸湿了她的头发她身上的白衫以及藏青色长裙上的花朵和枝叶,她整个人透着一种被冷雾洗淬过的明润柔和,偏冷调,却?分外夺目。 终于,他走到了她身边,她递出了手中最后一条干毛巾。彼时,四周已无人。段琮玮等人皆存了让两人单独相处的心,自?动自?发退离此?处。 霍星延拢着毛巾,随意地擦拭了脸和头发。当?头发不再滴水,眼中的异物感消淡,顿时好受了不少。 “是不是好狼狈?”霍星延略微犹豫,低声?问道。 只?是暴雨撞出的异响侵略感过于强了,扰乱了神思,徐云雾没能听清他的话。 “你?说什么?我刚没听清。” 霍星延扯着嗓子,“我刚问你?,霍星延是不是很狼狈。” 音量大了不少,徐云雾想装听不见?都不行了。 她回说:“确实有点儿。” 温柔一刀,那?也?是刀,扎在霍星延身上,他也?能感觉到疼,少爷脾气隐隐冒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看看。” 霍星延将右臂抬高,左手食指对着胳膊上的一些红痕指指点点。 “被雨砸的。” “还有眼睛。”伴着话音,一张挑不出毛病的帅脸映入徐云雾的眼底。记忆里的那?双总是带着淡淡厌世感的黑眸猩红密布,隐约透着委屈。 “都红了,现在还疼着呢。” 胡搅蛮缠,又带着些许病弱的易碎感。 徐云雾没见?过这样的霍星延,新鲜之余,不舍开始冒头。她一寸寸被捆缚,自?是有所察觉的,可她没生?出一丝想抗拒的念头。 终于,她的手落在了他的发顶。 霍星延忽而怔住,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 徐云雾见?状,弯眼浅笑,随后轻轻拍了他的头,“霍总今儿帅极了。” 第24章 翌日早晨, 徐云雾从浴室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就欢快响了?起来。此刻八点还差,会在这个点打电话?给她的, 除了?段琮玮,她想不到其他人了?。 须臾之后?, 她的猜想得到印证。 接通,徐云雾先一步开口,“今天又是什么疑难杂症?” 段琮玮被?梗了?下, 顿滞数秒,旋即笑开来, “还真是疑难杂症。” 徐云雾:“说吧。” 段琮玮:“霍二发高烧了?。他刚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送点吃的, 我这么心善一个人,当然是一口答应。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忽然想起,今儿约了?你未来嫂子吃早餐。” 徐云雾:“……那你吃完了?再给他送不就行?了??” 段琮玮:“那怎么行??吃完了?我还想多和她待一会儿。机会多难得啊, 错过可惜。再说了?, 病着的可是星佑霍总, 点石成金的财神爷, 谁敢让他等啊。” 徐云雾气而反笑,“哥, 你应该改名?叫段有理?。” 段琮玮:“我早想改了?, 你大?姨不让。” 徐云雾懒得再听他胡说八道, “我不去,你找其他人。霍星槐不是还没进?组?” 段琮玮夸张哎哟一声, “妹宝,你可别乱点人了?。霍星槐刚把老婆作没了?, 现在整个人阴阳怪气,见谁怼谁。叫他去看霍星延, 等同于往他身上扎刀子。” “他病着呢,你能忍心?” “那叫商栩去。” “你看着商老狗像是会照顾人的人儿?” 一刻钟后?,徐云雾驾车朝着羡澄公馆而去,霍星延习惯了?那里的口味,可选的种类也多,总能挑到合适他吃的。 抵达羡澄,顺利地见到了?胡泽连。说明来意后?,胡泽连建议道:“那就带点青菜粥,我再给他配几个好消化的包点和小菜。” “这很少生病的人一生病就很严重?,一定要好好养着。云雾呐,你去了?之后?一定要说服他看医生,不能由着他胡来。” 言语间,关切根本掩不住。 徐云雾听完,轻轻笑了?声。 胡泽连问她笑什么。 她回说,“感觉大?家都很着重?霍星延,一身臭毛病,但终归是自家孩子。” 胡泽连当时没说什么,招了?个下属将要准备的食物?仔细交代了?,和徐云雾到静谧处坐下才续上这茬。 “星延性?子是冷乖张之名?在外,但是我总记得前两年我太太忽然检出罕见病。当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了?,但我没想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竭力隐藏。躲过了?很多人的目光,却没能逃过星延的眼。” “当时我们也是坐在这张桌子,他对我说,有什么事儿可以?和他商量。” 他说“商量”,给足了?尊重?。 在了?解一切之后?,仅仅是回了?句我知道了?。岂料一个多月后?,三位该罕见病领域的顶尖专家齐聚北城,困局得解。 “云雾,这可是救命之恩啊。我该还的,可是拿什么还呢?我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从国?外请来这些?专家,但总归是我这样层级的人负担不起的。” 忆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