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直接瞪大了眼睛,抱着电脑和散满桌子的资料就要离开,给这对儿情侣腾地方。 时鸣却阻止道:“去哪里?继续看监控!”说完,接过花又拉起程之逸的手低语,“去我办公室。” 时鸣留在队里的时候,很少回自己的办公室,他觉得安静沉闷,他喜欢一群人围在一起工作的感觉,所以这也是程之逸第一次来时鸣的办公室。 他跟着他进来,看到整洁的环境笑问:“是每天有人给你打扫吗?这么干净?” “你的意思是,我很邋遢?” 程之逸逗他:“差不多,我再往前六年,肯定不会看上这样的你。” “可惜了,老夫老妻就差领证了,晚了。”时鸣把花和馄饨都放在桌上,指着沙发说,“坐下说。” 程之逸没有坐,而是靠着他的办公桌,指了指馄炖:“再不吃就凉了。” 时鸣看着这样的程之逸,顿时只剩下一个胃口。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情迷,像燃了火星的引线,随时会炸裂开来。 他觉得今晚这个人格外温柔,就像三个月前和自己同居的那个人一样,时鸣就着程之逸的这个姿势,双手穿过对方的腰两侧,撑在桌上。 程之逸怕他感觉到自己胸前的东西,不自觉地往后缩,却被时鸣直接勾住了腰:“来都来了,再躲就没意思了。” 程之逸看着他笑,直接抬手搂着时鸣的脖颈,唇贴了过去,亲到这个人的瞬间,程之逸比他以为的克制更失控,他怎么不想他? 程之逸一手挡着左胸,另一只手在对方的后背狂乱地抚动。 时鸣的身上被点热了,理智渐渐地抽离。 程之逸扣住这个人的腰,两个人挪到了窗边,他提醒对方:“门没锁。” 时鸣啃着他的侧颈低喘:“不怕,他们知道不该进来。” 程之逸笑他:“那要不,做?” 时鸣停止了动作,抬头看他:“在这里?” 程之逸亲了亲他的下唇:“对,要不你每天胡思乱想,我实在是想不到比我自己更能给你安全感的东西。” 时鸣像被戳穿了心思:“我没有,我……” 程之逸直接咬上了他的耳朵:“要做快做,我还要回家。” 时鸣看着满眼情*迭起的人,微微闭起了眼睛,那次太过凶悍,这次他给他全部的温柔。 玫瑰花的霜露一滴滴地滴在桌上,已经成了一滩水,溅起无数难言的心事。 直到结束,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一件没脱,程之逸软在沙发上喘得像要窒息一般,他身上的伤其实没有大好,现在又感觉到了些许的撕裂。 时鸣想去抱他,程之逸摇头拒绝:“你去吃你的馄饨。” 时鸣把地上的纸巾清理干净,他没进去,但用腿也一样会是满地狼藉。 程之逸挣扎着坐起来和他说:“最近几天,不能去接时晨了,你具体安排一下,之前提交的论文最近又得重新修改。” 时鸣应着:“好。”他收拾完,就蹲在程之逸面前,两个人忽然对视起来。 程之逸压抑着心底狂涌的哀伤,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爱你,时鸣。”他不敢说太多,时鸣谨慎又聪明,他怕他察觉出什么。 时鸣愣了,他在这种温柔里腾不出多余的理智去思考这个人的异样。 程之逸笑他:“亲傻了?快去吃饭。我该走了。”阿逸,今晚……,” “今晚我得回去。”程之逸真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宽松的灰色西装上还是沾了些痕迹。时鸣要拿纸给他擦,被程之逸拒绝了。 “留着,我有用。” 时鸣终于察觉到他的反常,站起身来问:“阿逸,你是不是……” 程之逸忽然凑近他的耳畔说了句什么,时鸣脸又红了红,退后一步,没再多问。 程之逸本来就和从前的他不一样,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能说。 临走之前他道:“哦对了,之前和你说的见见时局,别忘了。” 时鸣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他今晚就像个提线木偶,被程之逸提着上台。 他来得那么快,走得又像是一阵风,等时鸣回过神来,程之逸已经不在了。 此时的程之逸走出天河分局的大门,没有坐地铁,也没有打车,而是抄小路绕进了尾巷里。 程之逸放慢了脚步,在昏暗的路灯下等着身后的身影慢慢靠近,他的余光紧盯着地面投下的黑影。 “看得出来,程老师已经发现了我。” 这声音越来越近,直到程之逸腰后被冰冷的枪洞抵着,他才慢慢地说:“周老师,我等你很久了。” 周衍舟听到这句话,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手下的枪狠狠地捻在程之逸的腰处,对方疼得皱了皱眉。 “是你,明知道我在跟着你,却还是去找了时鸣,主动投怀送抱?”周衍舟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声音也压得很低,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低吼。 程之逸此刻的云淡风轻和身后的人正好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他笑了笑:“是啊,我们都向他投怀送抱了,那他抱你了吗?” 他不顾身后的枪,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周衍舟:“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你死都求不来的东西,我勾勾手指就行了。” 第96章 终局01 周衍舟握枪的手已经开始发抖,程之逸衣服上的痕迹在月色下尤为刺眼,程之逸这些话比他枪里的子弹更有杀伤力:“你激怒我,没有好处。” “有好处,因为你现在根本离不开天河,只有我能让你离开。”程之逸依然保持着平静。 “你知道我的用意?”周衍舟冷笑了一声。 程之逸闭了闭眼:“对。”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躲?”周衍舟实在好奇程之逸明知道自己的计划,为什么还要上钩。 程之逸笑答:“人在天罗地网的恐惧里是有极限的,因为你被通缉的缘故,你每天会连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解决,而这个极限一旦到达你难以承受的地步,你会铤而走险选择另外的不归路,我主动站出来,无非是不想让你做这种不明智的选择,你盯着的无非就是我和时晨,他还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最后程之逸带了些冷酷的讥讽。 周衍舟的枪口砸在了他肚子上,程之逸咬着牙看向了他,对方冷笑:“你不都说了铤而走险,时晨只把你当他妈,那我又为什么还要顾念他。不过现在很好,只有有护身符在手,我很快就能平安。” 程之逸额头上的冷汗滑过眼角,他忍着痛说:“那就好。” 周衍舟逼着他站好:“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明天出海,这些天到处都有警方的人,希望明天你这个省厅专家的脸还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