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可见,我们求啊,求神,求佛,再没有比这一刻的信仰虔诚的时候了,可到头来你会明白,生命的道场是建在心里的,人一定会醒过的,你平静的眼神里一直在坚信这一点,不是吗?” 时鸣忽然笑了,他望着这位有些可爱的老人:“对,在我心里。” 老人听完,把今日份的报纸递给了时鸣,把刚刚的香烟拿了回来,随后指了指对街的花店:“那家店每天二十四小时营业。” 时鸣回头才看到,“时刻鲜花”四个大字泛着霓虹闪在晨辉里。他笑着问:“您怎么知道我要买花?” “因为你每次来都带着鲜花。” 时鸣笑着道谢之后,卷起报纸朝对街跑去。 爱人,清晨,鲜花,时鸣把饱含希望的事物都送给程之逸,他会醒过来,就在时鸣心里。 今天的医院格外的忙,他走到门诊部的门前,看到一侧停着的警车,牌照是市局的,或许又是领着哪个嫌疑人在体检吧,时鸣这样想。 等他到十二楼的时候,唐烬正好从病房出来拿着脸盆要去打热水。 他也好几天没有见时鸣了,上前把程之逸逐渐好转的消息告诉了他:“医生说,现在生命体征已经基本恢复正常,时队长您别担心。” 时鸣波澜不惊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时青山没骗他,何年鸿的确是神经内科的圣手。他翘了翘嘴角,拍着唐烬的肩膀:“去吧,我来和他说说话就走。” 十二楼是带着疗养性质的住院部,很干净也很安静,病床上的人依然紧闭着双眼,脸色的确比之前红润了许多,时鸣把一大束百合插在病床柜的花瓶里,是纯白的百合花,程之逸喜欢白色。 时鸣把袖口里卷着的报纸放在一边,拉过座椅第一句话就是:“下雪了,程老师。” 和六年的那场初雪一样,时鸣早上六点半准时醒来,看到群里通知取消跑操,下雪了。 他直接跳起来穿好衣服跑到了程之逸的教师宿舍,如他所说,这栋宿舍楼的楼管早就被他“收买”了,看到他大早上地叫门,还没来得及生气,时鸣已经提着热乎乎地粥和包子递了过来。 程之逸被他的敲门声叫醒的时候,其实刚睡下没多久,一晚上的噩梦早已汗湿了他的后背,他刚给他打开门,时鸣温暖地笑着和他说:“下雪了,程老师!” 想到这里,时鸣觉得自己那时候憨极了,又俗气又笨拙。可他不知道,就是这样真诚的笨拙,一次次救回程之逸濒临枯萎的心。 再次看着毫无生气的人,时鸣内心攒动着难以言说的委屈,他拉起程之逸的手心,放在唇边温柔地亲吻。 这是他在和他说,早安。 第69章 乱局24 唐烬端着水进来,要给程之逸擦脸。时鸣站起身来拿了报纸,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罢。 他刚展开报纸,直接看到了熟悉了名字——苏建盛。标题是「国际侦查研讨会圆满闭幕」,黑白的版面上衬着苏建盛的容颜更加严肃。 这些年,他和他这位恩师几乎不再联系,而苏建盛几乎一直活跃在国际舞台,对于侦查学的研究和发展呕心沥血。 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课堂,侦查学一直都不算主流学科,甚至学界对这门学科的定位也只是公安学的分支,苏建盛从上世纪研究侦查学以来,让这门学科分散走向了统一,由经验走向了科学。 苏建盛一直都希望时鸣能留下自己的团队一起搞科研,可时鸣连考研究生的念头都没有。 当时苏建盛甚至问出:“如果之逸还在,你会不会留下来?” 时鸣肯定地拒绝了:“我是喜欢程之逸,但对于研究,我也是真没兴趣,我想在一线,想通过自己的经验去探索这门学问。” 或许,矛盾的根源从那时就留下了,甚至不是因为那篇毕业论文。 时鸣轻笑一下,把报纸翻到正面,头版的新闻标题瞬间让他惊起身来——「天河市公安局副局长贪污千万后跳楼自杀」,他仔细看新闻时间,是昨晚。 时鸣又快速浏览了一遍新闻的具体内容,死的人居然是邱承俊,邱浩霖的父亲。 他回想起刚刚市局的警车,好像就是一个无声的提醒。邱承俊死在养蜂场被捣毁之后,时鸣并不知道邱承俊在这次的案件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可他却隐隐约约猜到了,暴露在明面上的所有环节里,只差一步看守所了。 邱承俊分管着全市的监管场所,这一点似乎无法绕开。 “光盘?”时鸣突然想起时青山在分局门口塞给自己的光盘,他还以为是体现什么父子温情的视频。 想到这里,和唐烬嘱咐几句之后,时鸣直奔回家。那张光盘被自己随手放在茶几上。自从收网计划开始之后,时晨就一直寄养在宋冉家。刚把人接回家不久,希望那张光碟没被时晨拿来当玩具。 到家时正好上午十点多,一进门客厅里宋冉在给时晨弹着玩具琴,“一闪一闪亮晶晶……” 时晨看到时鸣回来,连忙跑过来迎接他。时鸣把人抱起逗了一会儿,才和宋冉打招呼。 “这几天,辛苦你了。” “没事,我一个人也是无聊,多个小孩儿陪我,其实是我该谢谢你。”宋冉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在我家的时候,晨晨一直念叨你,你多抽些时间陪陪他。” 时鸣听了这句话,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嗯,这段时间忙完,之后会好好陪他的。”看着宋冉从自己身边经过,他忽然问,“你刚刚说你一个人?家里不是还有妹妹吗?” 说到这里,宋冉停下脚步,柔和的眉眼染了些愁绪:“宋梓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怎么回事?” “九月份的时候,交了个男朋友,国庆那几天和人家相约出国旅游,这不一个月了,到处疯跑。”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圣诞节前回来。”宋冉尴尬地笑了笑,“让你笑话了,宋梓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爸妈从来不限制她,这么多年被宠坏了。” 时鸣摇头:“没事,只是俩人认识才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多注意些自身安全,不管是被骗情感,还是骗钱,都是宋梓吃亏。” “我记下了。”宋冉摇着手和时晨再见。 前脚刚走,时鸣把孩子抱到沙发上,开始在茶几上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找着光碟。 “爸爸,你找什么?”时晨坐着问。 “前几天拿回来的光盘,圆的,你有见吗?” “这里。”时晨从沙发上跳下来开始给时鸣找,不一会儿反着光的光盘在一堆零食下露了出来。 时鸣低头在时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真乖!”说完,拿着光盘回到了卧室。 时晨不一会儿搂着自己的小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