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和血肉,一直流淌到他的心脏,让它难耐地加快了跳动。 夏子澈最终带着他穿过了林荫道,回到了早晨那面心愿墙。 早上人挤人的活动在上课时间变得好冷清,只有墙面上各种不同的字迹、歪歪扭扭地写着不同的目标和心愿,看起来乱糟糟,却满溢青春朝气。 夏子澈一眼就找见了自己的射箭丘比特,还好,他的画和他的字中间那块留给陈濯的位置依旧是空白的,没人占用。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白板笔,放进陈濯手里: “写吧!” “我……” 陈濯顿了顿。 他垂眸看着手里那支笔,蜷起手指,将它攥在手心。 他没接夏子澈的话,只说: “夏子澈,你逃课。” “自习课啦,我写完半张卷子才溜出来的。再说,等下课放学这又是一堆人,我看不住你,又被你糊弄过去怎么办。” “我……” “我知道,你不是不想写,你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我也有话跟你说。” 夏子澈觉得陈濯又要丧气了,所以赶在他开口之前抢过了话头: “你一直想学医,这是你的梦想,你不用觉得难以面对,也不用怕它。” 夏子澈想抱抱陈濯,但在这里不大合适,所以他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用指腹蹭蹭他的手腕内侧,算作安抚: “如果你说你不再喜欢不再向往医生这个职业和使命,那当然可以不落笔。但我不想你放弃自己,是因为另外的一些人和一些事。” “其实吧,我大概知道你在怕什么。但陈濯,有些事情不会重来一次的。你和我都不会让它重来。你有小狗,小狗永远爱你保护你。 “噩梦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所以,别怕,大胆写吧,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有我呢。” 说完这些,大概是看陈濯没反应,夏子澈抿抿唇: “而且这只是个小活动嘛,代表不了什么的,咱们先写上去,等到时候实在不行再……算了。” 夏子澈有点心疼,也有点后悔。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对陈濯来说可能是一种逼迫,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把陈濯手里的笔拿回来: “不想写就不写了,咱吃饭去,今天食堂有糖醋排骨,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轻响打断了。 陈濯拔开了水笔的笔盖。 他垂着眼,动作很慢地把笔盖套上笔尾,然后有点迟疑地举起笔,找见夏子澈给他预留的空处。 笔尖在抖。 他的手也在抖。 陈濯深吸口气,想努力稳住,可下一秒,另一只手覆了上来。 夏子澈的手很稳,他用掌心包裹住陈濯冰凉的手,带着他在丘比特下面慢慢写下一行字。 两人都是第一次这么写字,结果自然有些不尽人意。那字迹歪歪扭扭断断续续,但还算清晰。 抽象的射箭丘比特。 中央音乐和协和医学。 离开前,夏子澈还自作主张地画了根爱心箭,把陈濯和自己那两行字穿在一起。 陈濯不太理解这个行为,夏子澈用肩膀撞撞他: “这样是永远在一起的意思!好寓意!好兆头的!” 他又拿出了平时不着调的傻乐样,陈濯有些无奈,正巧那时下课铃响起,他自己转身离开了这片空地。 夏子澈看着他走开,笑容淡了些,然后,在陈濯没注意的时候,他重新打开笔,在角落里飞速写下一句话,又拿出手机对着心愿墙和喜欢的人的背影,拍几了张照片。 陈濯并没有注意他在身后搞什么鬼,他只是在回头时,发现夏子澈还在原地。 陈濯微一挑眉: “小崽,做什么呢,走了。” 夏子澈把手机装回了口袋里。 他真的像被召唤的小狗的一样,迈步朝他跑来,然后大着胆子从他身后抱了他一下。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陈濯只觉得有个小炮弹念着咒语扑过来撞在他身后,把他撞得向前踉跄了两步,不过很快,身后的人伸手揽了一下他的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脸颊边轻轻蹭了一下。 夏子澈身上的热气洒在他身上,一同到来的还有他带着笑意又无比满足的一句: “嘿嘿,来啦——”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07 14:53:16~2023-10-08 14:4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冯水瑶鹏笑、池玥、秦书、星星、风绿衣、小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朱一龙的小朋友、上尘清风myq 10瓶;你吃了吗? 9瓶;流年、鴒翎零灵、蒋丞 5瓶;肆锦、^m^??^m^ 2瓶;风花雪月、牛紫文gh、卿卿沐沐、洛清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077-故人 ◎不啊,你不用证明什么,也不用给我什么,我知道你很爱我,这就够了。◎ 北川的温度随着春天的结束一路高升, 校园里挂起一条条备战高考的红色横幅,课桌上的试卷和习题越堆越多,每个人都是勇敢冲锋的战士。 家门口的老槐树开了花, 树梢缀满奶白色的花团,清清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又透过玻璃窗漫进房间里陪伴陈濯。 这些日子, 陈濯的状态并不算很好。 他要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但一些已知的未来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剑尖锋芒对准他, 让他无法安稳,愈发焦虑。 陈濯开始思考应对那些事的办法, 却总在计划初就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可他不能停, 他不敢停。 在陈道远和苏楠偶尔的闲聊中,陈濯知道了小男孩的手术费没凑齐, 所以他们俩以匿名捐款的方式补齐了这个缺口。 一切都在按记忆中的发展前行。 可能是陈濯的脸色真的很差, 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连苏楠和陈道远都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可陈濯什么都不能跟他们说,每次只能以高考紧张作为搪塞。 窗外的槐花开了又败,在槐花将落的某个周末,陈濯在一夜未眠后早早出了门。 离开房间前, 他从自己的抽屉深处翻出了一张许久不用的银行卡。 槐花花期到了末尾,老槐树漫出的香味也淡了很多, 陈濯路过时侧目看了它一眼, 收回视线时, 却听见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声音: “冷静!!” 陈濯愣了一下, 朝声音来处望了一眼, 就见从小路那头跑过来的夏子澈。 夏子澈估计在晨跑,他穿着短袖短裤,头上还戴着一条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