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的情绪。这阵子她格外粘他,整日蔫蔫的,像一只无精打采的小病猫,叫人心疼不已。 阮青梅之前孤注一掷使用超神器,豁出性命来赌了一把自身的气运,虽然侥幸挺了过来,但经脉、灵根、气海全都有伤,气运也挥霍殆尽,连元神都不甚稳当,全靠一口气撑着。如今一松下来,苦果就来了。 令荀以钧天之力替她续上了经脉,修补了灵根,但是对着气海的裂痕却始终没有办法。气海有漏,再多修为也存不住,就算靠令荀顶着,最多也只能保持现状,长此以往,可以说阮青梅的修仙之路算到头了。 这是逆天而行的代价。 阮青梅不后悔,但想到自己往后只能当个凡人,经历生老病死,令荀却会永远是现在的样子,她就觉得系统给评的这个HE有问题。 赢了,又没全赢;Happy了,好像又不够Happy。 人脆弱的时候就会有点粘人,阮青梅尤其如此。 她贴着令荀的胸口一通蹭,哼哼唧唧地撒娇腻歪。完全无意义的动作,但是可以缓解焦虑。令荀却被她蹭得有些热,扒拉了一下他乱窜的小手爪:“青梅,别闹。” “……” 阮青梅果然不乱动了,却哀戚戚地盯着令荀,好像在看什么负心汉:“二狗哥哥,你是不是烦我了?” 她刚才可是第十次修复气海又失败了呢。以往他都会主动亲亲抱抱说很多好听的情话安慰她,今天居然没有。 “胡说什么?”令荀被气笑了,语气中难得带了点申述的意味。 烦她?这些日子,他恨不得把神魂都喂给她疗伤,若他的心能修补阮青梅的气海,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挖出来。她倒好,一张嘴胡言乱语。小没良心! 今日这次,他本就告诉她时机不成熟,不会成功,她偏要再试试,失败本就在他预料之中。他以为她也是心里有数的。 “修复气海一事,急不得,你经脉都还没全好呢。”他安抚道。 阮青梅“哼”了一声:“明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她一揪令荀的胸襟,美眸流转审视:“你最近晚上老出去,早上才回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夜里醒了根本找不到你,孤孤单单的,好难过噢。” 夫妻分居,这是情感破裂的先兆哇。这才刚回来多久,就准备破裂了。 令荀的重点却没在她的戏言里,反而忧心地问:“你夜里醒了?是丹田又疼了?” “是我疏忽,我今夜不动了,守着你。”令荀见阮青梅一双美眸盯着他,一副不打算放过的模样,失笑,“我还能在哪儿,青梅妹妹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令荀心知妻子不过是撒个娇,想听他亲口说罢了。 他们功体相通,若她走远了,她第一个知道。他就在隔壁看书,两间屋子是相通的,门从来不关,她有一点动静,他都会立刻过来。而阮青梅看见烛火就会知道,他就在对面。 如今神州界虽有钧天帝以神力缓解沉陆,但天地灵力式微,九大宗没落已成定局。若还有什么能医治阮青梅的方法,也就只有百炼宗的藏书阁了。是以他托孙曜师父借了许多疗伤方面的古籍,日夜钻研气海修复之法,只可惜暂时还没有成效。 见令荀忧心忡忡,阮青梅不再胡闹,软软的小手抚上他的,柔柔地道:“二狗哥哥,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如今我不能修炼了也是顺应天意,没什么好怨的。”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我这身体大概还要缠绵病榻,那满打满算,我们时间也不多,就不要忧愁了,高高兴兴地在一起过这一生,细细品味,不好吗?” 令荀脸色一肃:“又胡说,能治好的。” 阮青梅却笑道:“你们当神仙的可真贪心,一生难道还不够?凡人的一辈子,真正过起来是很长的,再多要就是不知足了,老天也不会帮你了。” “只不过……二狗哥哥,凡人会老,我不想老,要么你给我用个什么冻龄的法术,要么你把自己变成老头子陪着我,等我走了,你自己再变回小年轻,我也不管了。两条路,你选一个吧。” 阮青梅想得很开,她就要这一辈子,就争这一辈子。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加个时间限制反而更有安全感。那些生生世世,海誓山盟的,也没见哪个吐了孟婆汤来现身说法的,谁知道真的假的? 及时行乐总没有错。 素来活泼娇蛮的姑娘,此刻眼中却有一种诚恳的豁达和认命的满足。 令荀不愿看到这些。 这是个敢跟天道抢人的姑娘,她多勇敢啊,多灵动多有魄力啊,她对他从来不认命,那这一次,他也不认。 “青梅,我不选。”令荀反握住她的手,郑重道,“这世间没了你,也就没了我,我不做任何选择。” 他是为了阮青梅回来的,若有朝一日,青梅走了,他会把这份神魂还给钧天,而后自行消散。 若下辈子没有青梅,他就不要下辈子了。 阮青梅眨眨眼,强忍下酸楚,小声道:“别这样,我说这些也不是要你难受。好,我们一起想办法。” 她是想安慰他,但是好像说错话了。 “我累了,二狗哥哥,我想睡一会儿。”阮青梅躺下,眼睛却没有多少睡意,反而流光婉转地一直勾他,“你陪我,不许又跑去看书。” 令荀被他看得心软,点头:“好,我哪儿也不去,不看书,只看你。” 阮青梅唇角满意地扬起,听着令荀的心跳声,不一会儿便睡得香甜。 令荀却不敢乱动。 天气渐暖,小院没有外人,阮青梅衣着日渐“清凉”。就如眼下这般,她就披了一件又薄又浅的衫子,在他胸口蹭了一会儿,衣带便松松垮垮,露出白皙后颈上一抹红绳,红绳又顺着漂亮的锁骨向胸前隆起的部分延伸…… 令荀眼神逐渐深邃。 两情相悦,又是夫妻,日日相伴,同床共枕,怀拥佳人,一低头就能看见许多该看的,不该看的,好看的,想看的……阮青梅睡相不好又爱贴他,令荀便有些有苦难言。 食色性也。 面对心上人,这种欲念并不轻——偏偏青梅伤还没好。再怎么想抱她,想亲吻,想更亲密……也得忍着!是以夜里“燥热”时,若见她睡得安稳,令荀便到隔壁去念两遍清心诀,读读书,扫一扫心头邪火。 ——令荀啊令荀,你修行果然不够,定是被钧天心魔所蛊惑影响了! 阮青梅昨夜是真的没睡好,不一会儿呼吸匀称,只是翻身间,又踢开了被单,带得衣衫卷起,露出的半截小腰。 他的娘子曲线玲珑,无一处不美好,新婚那几日,他们也日日鸳鸯交颈,鱼水尽欢…… 令荀叹息,认命地将那薄薄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