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我也该先回去拜见婆婆。” “青梅……咳,我先回家了。” 阮青梅不敢说话,缩在大家长后面,可怜兮兮地挥挥手,还被阮青柏瞪了一眼:“给我进屋!” “……噢。”凶什么凶。 等到兄妹俩进屋,阮嫂子抱着孩子来到令荀身边,尴尬地道:“二狗兄弟,你青柏哥就是这脾气,你别介意。” 令荀忙道:“怎么会呢?没照顾好青梅,青柏哥骂我也是应该的。” 啊?这还没照顾好啊? 她看那丫头好得很,出门一趟回来,比以前更神气,也跟更漂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世家的大小姐。不过刚才那凶巴巴的样子,张牙舞爪起来,啊哈,还是她们家的二丫没错。 “二狗兄弟,我的意思是,你别多想,你青柏哥其实不是反对你们,他是生气这事没人和他商量。”阮嫂子咳嗽了一声,“你也知道,二丫父母没得早,她是我们夫妻俩拉扯大的,虽是妹子,其实和闺女也差不多,所以这亲事……” “我懂的!”令荀连忙道,“我与青梅都是认真的,她也没有半分不敬兄嫂的意思,原本我也是想挑个时间,好好与青柏哥坐下来谈的。嫂嫂放心,一切都由我来准备,该有的青梅都有,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有了这番话,阮嫂子喜笑颜开,腾出一只手在令荀肩上拍了拍:“那我就放心了,我就说,二狗兄弟是个靠谱的。你信嫂子的,这事……能成。” 令荀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是阮青柏的声音:“……怎么那么多话,外人还没走吗?” 令荀连忙道:“嫂子我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来正式拜访。” “啊,去吧。”阮嫂子笑眯眯地看着慌里慌张的年轻人,挥挥手。 心知阮青柏肯定有话要和阮青梅说,她没有回屋,而是给兄妹俩留出空间,自己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溜达。 “咕噜噜。” 黑狗发从鼻子发出浓重的呼吸声。 阮嫂子放下红孩儿,在狗头上揉了揉:“小乖也觉得二狗子不错是吗?” 西无咎:“……” 不是,他只是刚才太紧张,又一下消耗了太多能量……饿了。这些凡人儿女情长之前,能不能,先做饭?他现在饿得没力气去反思:自己刚才到底是找了什么魔,居然在道印没法做的情况下,主动去替小崽子挡刀。 真是疯了! …… 令荀往家中走去,思索着刚才的奇怪之处。 “青冥,那人既是九重天界之人,你可有印象?” 青冥道:“那个人……有些奇怪。” “我觉得他与主上很像,不只是长相,还有气息,若非先遇见主上,我很有可能会认错主人。” 不过因为他先找到了令荀,百分之百确定了令荀的身份,所以就绝对不会被扰乱了。 “和我?”令荀皱眉,“有吗?” 他身上散发着那种惹人厌恶的气息吗? “主上对那个人似乎颇有恶感。”青冥有些诧异。 令荀性情温和,向来与人和善,很少对人流露出明确的恶感,这一路上,龙轻野算一个,祈云琉算一个,如今又加上这位不知身份的白发仙人。主上讨厌的人似乎一下子多了好几个。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令荀摇摇头。 也许他也并非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宽和容易满足。这一趟出门,他遇见了太多事,有许多他不想原谅,也并不想让步的坚持,加上这些偶尔会生出的莫名其妙的厌恶,他大概也不是一个真的那么宽容的人。 青冥又道:“主上,我观阮姑娘,似乎知道那人的身份。” 令荀停住脚步。 他也注意到了。 阮青梅显然认识那人,而且……多半是有过节。他一直都知道,阮青梅有许多秘密,但是他也相信,等到合适的时候,青梅会告诉他。只是,自己却越来越不平静,想知道的越来越多,甚至无法忍受别的男人过于关注青梅,就像那个白发仙人,他对阮青梅探究的眼神让他非常不喜。 令荀叹了口气:“青冥,我好像都要不认识自己了。” 他就要变成小肚鸡肠的男人了。 青冥笑道:“爱恨嗔痴本就是凡人的一部分,主上不必妄自菲薄,这恰恰说明主上把青梅姑娘放在心上。” 确实,这一次回来,阮青梅在他心中再也不是想要照顾一时的邻家妹妹,而是要相守一生的女子,他自然是要捧在心尖的。 青梅妹妹对他情深义重,他必不能相负。 想到阮青梅,令荀重拾心情,向家中走去,许久不见,也不知道婆婆身体如何了。青年满心期待地来到韩家院门外,却是一怔。 墙外的篱笆被矮墙取代,大门也涂上了新漆,院子里的摆放虽然没变,但明显被重新修葺过。院门敞开着,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黑脸男子正在园圃浇水,看到令荀不由一怔。 “这位……公子,”他见令荀样貌穿着,以为是哪里的世家公子来乡下游玩,不由也十分客气,“有事吗?” 令荀一怔,看向屋内。 小屋倒是没怎么变化,但是灶台边多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忙碌的身影,女子侧面看和韩婆婆有几分相似,她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女子蹲下身正要生火,驱赶孩子去外边玩,孩子却粘人的抱着母亲的胳膊不放。 突然,从堂屋传来韩婆婆的声音:“胜儿,来堂屋里,外婆和你玩。” “来啦外婆!” 小孩子听到召唤,终于放开了母亲,跑到了堂屋,很快,屋里立刻传来一老一小的欢声笑语。 “公子?”黑脸男子又问了一声,眼中有些狐疑,“可是有事吗?” 屋内传来韩婆婆的声音:“胜儿他爹,谁来啦?” 是他不太熟悉的健朗的声音,这几年韩婆婆一直病着,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看来老人身体真的恢复得不错。 那黑脸汉子回头道:“娘,您不用出来。是位过路的公子,可能是问路的。” 令荀猛然回过神,然而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却仿佛又坠入另一个梦境。看着婆婆和亲生女儿一家和乐融融,自己像是怎么都无法融入其中,回家的喜悦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 令荀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没事,我走错了,打扰了。” 他转过身离去,背影有几分狼狈。 令荀走后,韩婆婆牵着孩子出来,问:“谁呀?” 女婿忙去搀扶:“是问路的,都说了不用您出来了。” “我好像听见阿荀的声音了。”韩婆婆道,“阿荀信上说,他也要回来了。这孩子一走就是一年,他还没离开家这么久过呢。” “娘,怎么了?”韩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