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就难过死了。” “可见动物也是有情义的,就是可怜了这一窝小猫,没了母亲……” “有没有可能,母猫是因为孕期骤然更换环境,生完崽又立即奔波,没有做好月子,所以才落下了别的病?”阮青梅有些不合时宜地说道。 “倒也不用太过发散理解动物的思维,最主要还是没有得到合理的照顾吧。” 大自然中的母爱自然是有的,但是也要结合情景来看,那个什么公主,知道母猫要生了还硬要在车上撸猫,可见也不是真的心疼小动物。 “要是我家的小乖,我肯定不会让他这样。”阮青梅说完,又嘿嘿一笑,“不过小乖是公的,这辈子都没有这个困扰,哈哈。” 侍女些许错愕,仿佛阮青梅是什么怪人。 “姑娘难道不觉得这些小猫可怜吗?”一般人,便是真的不觉得,也会因为怕被视为冷血没有爱心,装装样子吧? “这几只小猫毛色光洁,肉乎乎的,这么冷的天还这么有精神,这窝也颇为精致,用得都是上好的布料子,可见宫人照顾得是细心的。”阮青梅道,“不知姐姐可见过城外的百姓,大雪天里,只能住四面漏风的帐篷,围火取暖,夜里甚至不敢睡觉,怕一睡不醒……相比之下,还是宫里的猫比较幸福吧?” 宫女被噎的一滞,竟无法反驳。 阮青梅笑眯眯地问道:“姐姐,不是要去见王妃吗?不好在这里耽搁太久吧,王妃还等着呢。” 那宫女干咳一声,道:“是,姑娘这边请。” 又走了几步,才转过一条小路,就见梅树下站着一个一身宫装的小女孩,四五岁的模样,双目红肿,脸上泪痕被风打过,连着皮肤苍红,可怜兮兮。然而她站在那里,附近的宫人路过却视而不见,似乎习以为常。 阮青梅走过去,蹲下身,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在这里哭呀?” 小孩子得到了大人的关注,眼睛里马上又涌出许多泪水:“我来找我娘,可是我娘不理我。” 阮青梅站起身,四下望去:“你娘在哪里?” 小姑娘指着身边的梅树:“这就是我阿娘。” 阮青梅:……这是个梅树妖? 侍女上前,低声解释道:“阮姑娘,这是莞公主,她的生母李侧妃两年前病逝了,王上怜惜公主年幼,便告诉她李侧妃化成了梅树,每年梅开的时候,就来看她,以宽慰公主思母之情。” 侍女似是感同身受,柔声感慨:“可怜莞公主年年冬天都来梅树下等候娘亲,真是可怜。” 阮青梅看着玉雪可爱的小公主,一双眸子灵动有神,却被泪水充满,叫人实在怜惜。她于是踮起脚,在众人的惊讶中,果断地折了一支梅花。 “送给你,别哭啦。” 小公主见阮青梅就这么折了她“娘”的枝干,“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 侍女简直不敢相信阮青梅居然敢这么做:“阮姑娘!你——公主她……”这太过分了吧?! 阮青梅却强硬地将梅花塞到小公主手里:“没听见人喊疼,看来这只是普通的梅花,你娘大概不是这棵,你去别的地方再找找吧,记住,多找找。” 这冰天雪地的,多走动一下,就不冷了;小孩儿累了就好哄睡,多睡几觉,就长大了;到时候,该懂的事不用别人告诉她,自己也会明白。 小公主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彪悍的人,拿着梅花愣在原地,连哭都忘了。 阮青梅问宫女:“王妃到底在哪里见我,我出来很久了,我同伴会担心。” 侍女还想说什么,被她又噎了回来,错过了时机,她只得低下头道:“就、就在前面。” 有路过的宫人收到眼色,连忙跑过来,带着一脸呆愣的小公主离开。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终于梅林中的一处亭景内看到了清江王妃。 王妃已经更衣,褪下了那套繁琐的礼服,此刻她一身淡雅的浅色衣裙,没有过分的点缀,只在衣摆处绣了几叶兰草,看起来到与寻常人家的主母无异。只不过一抬头,那惊人的美貌还是令周围的梅花黯然失色。 “青梅见过王妃。” 王妃对阮青梅招了招手,态度十分亲切:“阮姑娘,这里没有外人,可否坐下和我说说话?” “好啊。”阮青梅大方地过去,不等王妃赐座,便自顾自地坐在了王妃对面。王妃面不改色,倒是王妃身后的蕊姑微微皱眉,似乎对阮青梅的礼法不敢苟同。 石桌上是几样精致的小食,一些怕冷的则用小炉子煨着,看着比大殿上的更精致。 王妃笑道:“阮姑娘尽可尝尝,不必拘束,这都是些女儿家爱吃的甜食,我特意叫人准备的。” “那太可惜了。”阮青梅摇摇头,“王妃,我不爱吃甜的,我爱吃酸和辣。” 王妃笑容几不可见地滞了一下,又以咳嗽从容带过。 ……不只没见识,还没礼貌,连长者赐不可辞都不懂。 心中对阮青梅的评价又降低了一个档,风吟月面上态度却纹丝不动,闲话家常似的问道:“阮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的?” “种地。”阮青梅答。 “噢?很辛苦吧。” “不辛苦,我哥什么都不让我做。”阮青梅微微一笑,挥了挥自己的手,“王妃你看,我的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 她甚至连修行都不怎么辛苦,因为这辈子连剑也不用练了,直接一口平底锅走天下,修为全靠二狗子带飞,而她的任务就只是“搞定”二狗子。 和前面三十五世比,简直不要太快乐。 王妃的视线掠过那双虽说白嫩,但与金尊玉贵的王室比起来不够柔软,指甲修建得不够精致,也没有任何装饰的手。看得出,这也算是个“娇养”大的姑娘,只可惜乡下就是乡下,没规矩。 “阮姑娘真是坦率可爱,可怜我膝下无女,只有一个整日气我的儿子。” “嗐,和世子生气算什么大事?王妃放心,以后还会有别的事气的。”阮青梅眨巴眨巴眼睛,“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任是风吟月,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这天算是被聊死了。 “……王妃,您风寒未愈,还是不要在外面久坐吧,不如回席间再与阮姑娘说话?”蕊姑适时地插嘴。 “咳……”话音未落,王妃就低头咳嗽了一声。 西子捧心,当真是极美的。 “阿蕊,我这病你是清楚的。等回到席间,又只能谈国事,我想与阮姑娘说些交心的话却没机会了。” 说完,她抬眼向阮青梅看去,眼波流转,我见犹怜——偏阮青梅像个傻子似的呆坐着,也不关切,也不询问,少女的没眼力见儿,让一场高级的表演因为无人配合而显得尴尬起来。 好半晌,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