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忠诚,自然不容易被骗。凭他的手段,在钟秀峰和禳星台各处一调查,自己在糅合蛛丝马迹,很容易就猜到了。 至于“美男计”这种主意……连阮青梅都不得不说一句——狗还是你狗。 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不要同情冉雪萤,毕竟自己曾不只一次因她而死,可被龙轻野盯上,这姑娘的下场怕是比金铃公主也好不到哪儿去。要说龙轻野有“真心”,她是半点都不信,何况这狗头的“真心”是最不值钱的。 “青梅,那个叶公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令荀看出她眼色不对。 阮青梅冷笑,小声道:“二狗哥哥,那个‘叶公子’你也认识。” “我?”令荀不记得自己认识姓叶的世家子。 “等你见了就知道。”她卖了个关子,又问樊节,“这位叶公子还在山上吗?” “当然,他伤还没好,在冉小姐隔壁养伤,不过我猜,他就是好了也不想走吧,哈。”樊节酸溜溜地道。 樊节不是很喜欢这个叶公子,总觉得这个人气场不纯,心地不正,但是自己本就已经让冉小姐不喜,若是他再对冉小姐的“朋友”多嘴,只怕要被赶回毓秀峰了。 “阮师妹,到了。”樊节在一座庐宇前停下,“我去禀报……” 话音未落,里面有童子出来,奶声奶气地道:“樊节师兄不必通报了,宗师已在棋亭等待,你直接引贵客去罢。” 樊节领着阮青梅和令荀直接过了庭院,来到一座秀峰之前。和山上的暖意盎然不同,这里不在法阵的笼罩下,飞雪飘洒,遍地银装。地上有一座巨大的棋盘,却并没有棋子。靠近云海的方向有一覆雪飞亭,白胡子老宗师就在其中。 与亭一体,与山一景,与雪入画,仙风道骨。 “百里宗师!”许久不见,阮青梅高兴地上前。 “见过百里前辈。”令荀恭敬地施礼。 老宗师撩起须发,看向二人,宗师气场不减:“许久不见,你二人倒是精气神大变,看来灵芽洞没白借给你们。” “那是!” “都要多谢老宗师提携。”令荀道。 老宗师笑着道:“是孙曜让你们来的?百炼宗没人了,还得你们两个来送信。” “是,也不是。”阮青梅说道。 樊节立即将孙曜的书信呈上,老宗师一目十行地看完,叹了口气:“这个孙曜,真是个操心的命,也罢,如今小百里不在了,也只有他这个性子,能顶住宗门了。” 令荀道:“孙师父此番率众御敌,英勇无畏,各位长老和弟子们都很敬服他,百炼宗虽然遭此横祸,却也因此更加团结凝聚。百炼宗重回顶峰,指日可待。” 几句话说得老头儿眉头舒展,心里熨帖地道:“还是令荀会说话。” “好了,事情我已经知晓,丫头,听说你找老夫有事?”老宗师抬眉,故意道,“怎么,轰了我的灵芽洞,这次还想从老夫这扒拉什么?” 阮青梅一笑:“前辈这话说得不对,且不说我帮百炼宗解决了灵芽洞的纠纷,如今灵芽洞虽然轰平了,却轰出了灵泉,这可是实打实的百炼宗‘不动产’,说不定地下还有水灵脉,这桩买卖您没吃亏呀。” “啧,”老宗师捋了捋胡子,“还是这么牙尖嘴利,整日和令荀在一起,一点没学到人家的厚道老实。” 这老头!这就开始捧一踩一了。 “所谓人善被人欺,正因为令荀哥哥这样老实本分,就得有我这样的恶人,不然不定多少人要欺负他。” “噫……酸,真酸!不害臊!”老宗师被这年轻人酸得牙齿都要打颤了,“你们大老远过来,总不会是为了气我这个老头子吧,说吧,何事?” 阮青梅欲说出口,又犹豫了一下。 “前辈,我想单独和您聊聊。” 樊节一听,痛快地点头道:“那我出去。” 阮姑娘很厉害的,她肯定是有更厉害的事要和师祖说,他这种平凡的人就回避了。 “我也在下面等你。”令荀说着,与樊节一起下山。 阮青梅本来没打算瞒他,不过这样也好,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棋亭峰此刻只剩下百里宗师和阮青梅一老一小,老宗师见她面色犹豫,不由好奇:“真奇了,你这丫头主意向来正,什么事把你难为成这样,还要瞒着令荀?” “前辈,是关于小百里宗师的事,他陨落时,我刚好在场,所以……我听到了一些事。” 阮青梅半真半假地讲了缘由,又如实将百里石如何反抗托罗,如何被魔尊毁去身体,夺走魔灵核心之事,一一说罢。 山风呼啸而过,雪花飞扬,落在老宗师花白的胡子上,几乎融为一体。 “那为你了,”老宗师沉沉、缓缓地说,语气中透着疲惫和无奈,“其实,此事,老夫早已知晓。” 阮青梅一怔,脑中飞转:“前辈,你是说——” 老宗师起身,望向云海,说道:“当年那家人送他上山,我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老夫尘缘已尽,家族早已衰败无人,哪还有什么旁支亲眷。我一早就知道小百里根本不是百里家的人。” 那对夫妇自称小百里的“父母”,五官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百里石也从未称呼过他们一声爹娘,显然一切是有人精心安排。老宗师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来历不一般,之所以收下,是因为这孩子身上虽然隐隐有魔气,但心性品质却是完完全全的一张白纸。 若是他不收留,这孩子多半也会被送到别处,他见不得好好的一仗白纸被抹黑。既为宗师,就应该开拓传承,是人是魔,只要心无旁骛,一心向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小石头心思简单,在丹修一道上简直是奇才,年纪轻轻就开山收徒,位及宗师,老百里宗师欣慰于丹修一道后继有人。至于其他的,从小百里开始能逐一记住他那些师兄师弟,孙曜他们也不再叫错名字开始,老宗师就已经放心了。 石头有了感情,也就不再是石头,今后的事,百里石会自己有一个决断,是福是祸,都由他自己承受。 尽管如此,得知小百里为宗门战死时,老宗师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他一个人在棋亭无声地坐了很久。 那是他最优秀的一个徒弟。 “前辈当真是……”阮青梅万万没想到老宗师竟有这等胸襟胆略,半晌,她道:“这件事我本想当做秘密埋在心里,谁也没有告诉,也包括您,我觉得这样才是对百里长老最好的。” “噢?那为何又来此,将一切告知老夫?”老宗师问。 “因为这个。” 阮青梅神情一肃,低头从芥子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我想把这个交给您。” 那是一块光滑的玉石,日光照射下发出绚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