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不等龙轻野说下去,众人脑中早已天马行空地跑飞起来。 “是什么?” “快说啊!” 门外众人要等不急了。 龙轻野瞟了一眼外面的琅华弟子,邪气一笑:“因为——我嫩爹。” 众人:唉我去……! 什么玩意儿!都等着吃瓜呢,谁有心思听你的伦理哏。没劲儿! 龙轻野嬉皮笑脸地对执事长老道:“怎么样,长老,赌一把吗?我赌我师父还会罩着我。” 他用力搓了搓手,一副市井气十足的模样:“嘶,好久没赌了,还真有些技痒!” “你……琅华宗修道之地,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就叫你师尊来看看,他教的好徒弟!”执事张老气得胡子乱飞,这般顽劣弟子,放在从前,那必是琅华宗的大门都不能让他进来。偏偏这个人被玄清真人罩着,他又不好随意处置。他索性命弟子去上报玄清真人,自己沉着脸,背过身不再说话。 ——既然玄清真人不愿意他插手,那谁的弟子谁去管教! 至于“投毒”一事,这里面疑点重重,就算龙轻野过于积极地“认罪”,他却不能胡乱判定他有罪。毕竟他投毒的动机和目的都还没有查清楚。 执事长老的大弟子接到眼神,立即领会了师尊意图。他来到龙轻野跟前,换了一副平辈间温和又没有架子的面孔:“龙师弟,并非咱们有意针对你,只不过这化功丹的瓶子的的确确出现在你房内,要不然,你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人来过你房间?万一是有人栽赃陷害你呢?” 如果不是龙轻野不按理出牌,其实这个调查方向才是大家倾向的。 结果,龙轻野想也不想地道:“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跳上软榻,大马金刀地坐在扶手上,双手抱胸,十分义气地道:“众位兄弟放心,我龙轻野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攀咬兄弟。那个……韩亮,李微,许仲林,我记得从前你们曾经联合起来,往我包袱里灌水,箱子里放□□,鞋子里塞蚯蚓,虽然我们早已经‘冰释前嫌’,但我也不会攀扯你们,因为这件事就是我做的,即便你们完全有条件、有能力、也有动机,但这件事也依旧是我一个人做的。” 哦豁,灌水,放□□,塞蚯蚓……那定然是能进龙轻野的房间,既然□□能放,蚯蚓能放,想必化功丹也是放得。 被点名的弟子顿时脸色如纸,接连对着执事长老跪下:“长老休听此人胡言,我等与他素来不睦,他这就是故意攀咬。” “咦?我都说了是我做的了,哪里攀咬了?”龙轻野一脸失望,“你们琅华宗可真有意思,不认罪就要到人房间里翻翻找找喊打喊杀,如今认罪了,又没人相信。这都证据确凿了,明显就是我做的呀!我巴不得弟子房的人全都中了化工丹,散去修为我才开心,谁让你们从前瞧不起我?” “孽障!再敢胡言乱语!” 一声怒喝传来,不是闻讯而来的玄清真人又是谁? 祈云琉御剑而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丁元。 见了龙轻野的狂妄姿态,丁元眼中愤恨一闪而过,又“苦口婆心”劝道:“龙师弟,师尊一听到你受了冤屈,就立刻赶来了,你若是被冤枉的,大可直说,师尊一定会与你做主的。又或者你有什么苦衷,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我……” “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龙轻野轻蔑地瞟了一眼丁元,“都说了是我做的了。” 他大大咧咧地来到祈云琉跟前,虚虚一拜:“师父在上,弟子不孝,祸害同门,罪不容诛,还请师父将弟子逐出师门,永世不得再回琅华宗。若这还不够……呃,弟子不改,也不知错,若弟子继续留在此地,下次投的可能就不是化功丹这种小儿科,而是鹤顶红之类的毒药了,我都这样了,师父您还不撵我走吗?” 众人听得吸了一口凉气,为龙轻野的狂悖而震惊。 “玄清真人,你又如何说?此等逆徒,若还听之任之,琅华宗的规矩自此成了一张废纸,这钟秀峰,老夫也不再过问!”执事长老忍无可忍。 祈云琉眸光一暗。 “长老莫急,这逆徒屡次三番犯我宗规,我念其身世可怜,再三给他机会,可惜他冥顽不灵,不服教化。这样的人,钟秀峰是留不得了。” 这一次,祈云琉开口,终于没有再一意孤行地偏袒。 经过这些时日,他如何还不知道龙轻野的意图?这逆徒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加上已经得了三颗大乘金丹的好处,便想着逃之夭夭。 他已经没有退路,对于龙轻野的狂妄行径,他一忍再忍,忍到几乎没法和执事长老交代,这孽畜如今竟然又做出残害同门的恶事来,他便是想留也留不得他了。 也罢,他以为得了金丹修为,翅膀就硬了,那且让他去。 离开琅华宗,他就是九大宗叛逆,再不会有仙门肯要他,他倒要看看他还能躲到哪里去。没了师徒之名,他亦不必再受声名辖制,反而可以放开手脚去施为。 这段日子,对于龙轻野这样顽固不化的恶徒,他最后的内疚与不忍也已经被耗尽,对待恶人,他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祈云琉眼中闪过厌恶:“逆徒,今日便将你逐出师门,你不再是琅华宗弟子,也不再是我祈云琉之徒。” 祈云琉欲要挥袖,按说这时候他应该毁去师徒信物,以表达“绝情断义”。偏偏当初他收龙轻野的时候就十分草率,并没有一个像样的收徒仪式,唯一算得上信物的“髓玉”也无人知晓,拿出来摔碎实在有些奇怪——何况那髓玉本是他赠与当年那女婴的,与龙轻野哪有半点关系? 祈云琉的话一出口,包括执事长老在内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如果祈云琉再继续庇护这个狂徒,他们就真要怀疑玄清真人被夺舍了。 龙轻野眼中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喜悦:“好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这就……” “且慢。” 话音未落,祈云琉抬手便是一掌。 龙轻野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压迎面而来,不容置疑地击打在他胸口。 周围鸦雀无声,好半晌,他才挣扎着爬起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祈云琉。就见祈云琉目光中不含一丝温度地地扫了他一眼,转而面向执事长老。 “此人虽已不是我琅华弟子,却与投毒事件脱不了干系,既是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我便将此人带走审问,必然还给众弟子一个交代。” 言毕,他捏了个法诀,凭空生出一道绳索捆住了龙轻野,又顷刻间剥去了他的五感。 原本还在挣扎的龙轻野顿时像个木头人一样,“咚”地一声倒地不起,不能说,不能看,不能听…… 祈云琉眸光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