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泛起华光,祈云琉一惊。 这玉佩与当初他赠与那婴儿的髓玉乃是一对子母佩,可于千里之外遥相呼应。不过,他上一次施法时,玉佩并无半点反应,说明髓玉已经不在那婴孩手里。 凡人本就贪婪短视,他猜想或许是那婴孩儿的父母亲人将玉佩卖掉了。 祈云琉本以为是他们没有师徒缘分,玉佩却突然又有了反应。难道是信物又回到了当年那婴儿手中? ……偏偏此时,玉佩有了反应。 这难道是天意吗? 一时间,祈云琉心中,某个本该埋葬的念头止不住又浮了上来。 …… 叮咚。 好感度+1 从当铺出来没多久,好感度如约到账。 阮青梅却并不觉得多惊喜,大概是因为二狗子肉眼可见的心情变好,加上他们连龙傲天的气运都打败了,她知道自己多半没选错,肯定会涨的。 不如说,只长了一点,她还挺失望的。 小红那次可涨了两点呢。 为什么,因为小红比较“贵”吗? 阮青梅摇着小团扇和令荀回了客栈。 虽然令荀再三表示无事,但是阮青梅记挂他的伤势,离开当铺后便哪儿也没逛,直接回了客栈。 一进客栈大堂,二人就看见樊节坐在一楼,显然正在等他们。 “你们总算回来了!”樊节欣喜地迎了上来。 “樊师兄,你怎么来了?”阮青梅问。 他们才刚分别两个时辰,樊节特意追上来,是有什么事忘了交代吗? 果然,樊节说道:“上午太乱了,我忘了给你们抓药。” 说着,樊节手里提起两包油纸包裹的药材:“多谢你们相信我,这是我家祖传的内伤药,我筑基后又结合丹修之道改良了些许,对令荀兄弟应该有用。” “虽然我现在对令荀兄弟体内的禁制束手无策,但是治疗内伤,我是很擅长的。这药分成五次吃,一日两幅,早晚各一次,尽量在饭后服用,服后不需要运功,也不需要调息,躺着睡一觉就好了。” 令荀对于樊节这位负责的医者感激至极,连连谢过。 “你不会是从上午就来等我们了吧?”阮青梅问。 樊节笑道:“没有,有一副药有些难找,我跑了鸾都城好几家药铺,中午才凑齐这些。我怕你们一气之下离开鸾都,所以才急着来找你们。” 令荀和阮青梅对视一眼。 按理说,他们是该走了,只是连连出事,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商量此事。 樊节请二人坐下,突然说道:“令荀兄弟,我能给你看看脉相吗?” “自然。”令荀申过手腕。 樊节闭目细听,眉头紧皱,表情严肃,大堂人来人往的喧哗似乎完全不影响他,全然一副坐堂老中医的范儿,不愧是杏林世家子弟。 半晌,樊节松开手,叹:“和我想得一样。” 阮青梅见状,心里一进:“樊师兄,他怎么样?” 樊节想了想,说道:“二位,我知道,上午的事情你们心中很难不介怀,但是从医者的角度,我想劝你们在鸾都多留几日,让我能为令荀兄弟调整药方。而且,你们回去要走水路吧?阮姑娘,令荀兄弟如今的伤势,可不适合奔波啊。” 连乘船都不行吗? 阮青梅脸一黑,她没想到令荀的伤居然这么严重! 都这样了,怎么还陪着她东逛西逛呢?阮青梅以为二狗子又在强撑着,瞪了他一眼。 事实上,连令荀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能乘船?” 他竟伤得这么重吗? “嗯,你脏腑受创,因为身体底子好,所以现在没感觉,可眼下若不好好调理,日后可能会有后遗症。” 阮青梅紧张:“什么后遗症?” “轻则腹痛腹泻,脾胃虚寒,心悸无力,失眠盗汗,重则呼吸困难,咳喘,吐血,突然晕厥,卧床瘫痪,不孕不育……噢,暂时想到的就是这些。” 嘶…… 阮青梅和令荀二人齐齐地吸了口冷气。 “不走,我们不走!我们留下好好看病!” “樊大夫,我一定谨遵医嘱,听您的话!” 樊师兄,樊神医,樊大仙——拜托了! 作者有话说: 二狗子:不什么? 青梅:不什么?? 第43章 痊愈 “密切观察患者症状,有任何事,都可以到云里馆找我!” “遵命!” 樊节又交代了一些细节,便匆匆离开,阮青梅立即推着令荀回房。 “二狗哥哥,什么也不要说了,快,躺下,你的任务就是休息,不要动,需要什么就喊我。”阮青梅的眼神像看一个病入膏肓的老朽,又像看一个身怀六甲的孕期妇女,她自责地道,“我竟不直到你伤得这么重,我真是太粗心了。” ——这不怪她,他自己也不知道哇。 令荀还在发懵。 他想说自己没事,但想起樊节说的“不什么、不什么”,到底没有反驳,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毕竟这事还是挺严重的。 阮青梅犹在自己的情绪中黯然,摸了摸并不存在的泪水,说道:“二狗哥哥你稍等,我这就去给煎药。” “可以叫店里的人……” “不行,”阮青梅坚定地拒绝,“我不放心,我要亲自盯着。二狗哥哥,你感动吗?” 这是她的一片心意呢,要是感动就请给她涨好感度。 令荀被盯得头皮发麻:不敢动,一点也不敢动。 阮青梅一走,令荀独自留在房间内,心情低落,但认真遵循医嘱。 他从前孑然一身,又身体健康,对自己并不过多关注,如今心中有了牵绊,也更慎重起来。他若被病痛所困扰,半死不活,不是白白拖累他人吗?那才是真的不负责任。 樊节的药都已经仔细定量分好,不一会儿,阮青梅回来,端着一碗浓浓的“黑水”,碗底还有些药渣。 “二狗哥哥,快来喝药。” 令荀是个很配合的“病人”,尽管那碗伤药味道难以下咽,他还是一滴不剩地喝了。 阮青梅眨着明眸观察他的脸色,又用帕子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什么感觉?” 令荀被她盯得头皮发麻,诚实地说:“苦。” “良药苦口。”阮青梅语重心长地道,“别的呢?” 令荀回味了一下:“没了。” “应该是药效还没发挥,樊神医说了,喝完药躺下睡一觉。” 令荀看看窗外尚高的日头,哭笑不得,这时辰,午睡太晚,晚睡太早,这是睡的什么觉呢?他毕竟在杏花村耕作十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整十年没有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睡过了。 而且,他也不困。 “没关系,不困可以躺着,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