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看着他的背影,略坐了会儿便起身往外逛去。 秦家老宅是典型的四合院结构。 山石流水,石阶蜿蜒,庭院曲廊风雅十足。 她来到一处鲤鱼池边,清澈的水中倒映着一大片葱郁绿竹。 边上个放着个鱼食盒子,但不知道上次喂食是什么时间,她没有贸然乱动,只站在池边观赏鱼游。 与此同时,僻静廊下的不远处,一双阴鸷晦暗的眼睛也在盯着她。 看见她往人少的曲廊行去,迅速抬脚跟上。 在拐角处,秦应淮把简微堵住,在她身后出现,用力攥住了她的手臂把人转了过来。 简微今天穿的是一条淡雅的纯白色长裙,裙摆暗纹银线印花,光照落下,摇曳生姿。 秦应淮摸着下巴自上而下打量她,眼里有着冒犯的亵玩。 手上忽然一痛,简微吓了一跳。 望着来人她心中一惊,用力甩开被他钳制的手臂,后退两步,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这么怕我干什么?” 秦应淮扯唇嗤笑,他缓缓俯身,压着声音邪气十足地问:“你们平时都用什么姿势?” 简微没说话,眸色冷沉下来。 “要不要顺便跟我试试?” “哥哥弟弟都拜倒在你的裙下,想想不挺刺激的。” 他伸手想去碰她被风吹起的发尾,简微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再次后退,冷漠的视线自上而下扫他一眼,轻蔑道:“你也配?” “试试就知道配不配了。”秦应淮一步一步逼近。 直到简微的背部撞到了木质围栏的栏杆,这处同样也是个水池子。 但没有养鱼,池中有荷叶漂浮,大概就是秦瑾舟在餐桌上说的栽藕尖的池子。 她退无可退,心中升起慌乱,冷声道:“滚开。” “别叫得这么大声,这里是秦家,谁会帮你?” 简微眼眸微眯,不动声色往他身后的方向看,藏青颜色的衣服,那是秦奶奶。 心中有了一个主意,简微缓缓抬眸,“我要是不愿意,你打算一直纠缠我吗?” 她的语气轻慢如春风般温柔,秦应淮瞬间更加心痒难耐。 “纠缠?别说得这么难听,老子又不是没有女人睡,对了,你上次那个长得跟小白兔一样嫩的同学开过苞没有,你要是不乐意——” 男人似笑非笑地威胁道:“我可以找她。” 简微脸色一变,“你敢动她试试。” “别忘了老子姓秦,弄一个女人就跟弄一个蚂蚁一样简单,不信你就看着,我几天能把她弄到手,或者咱们简单点,你躺我床上去,我就放过她。” 简微重重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愤怒,眼角余光望着那道藏青色步伐越来越近时。 漂亮的眼睛显露笑意,她缓缓道:“好啊。” “这才识趣。” 秦应淮伸手就想去摸她的脸。 简微偏头躲开,身体忽然往后倒仰下去,“噗通”一声,整个人掉进了莲花池中。 这一幕恰巧被走过来的秦奶奶看了个正着,她顿时大惊失色:“简微!!” 立刻高喊管家佣人过来救人。 闻声赶来的还有厅中一众秦家人。 简微被人从水里救了上来,秦奶奶将一件袍子披到她身上,抱着她发抖的身体心疼道:“孩子,吓坏了吧,没事了没事了。” 秦应淮暗道不妙,慌了地站在一旁:“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简微摇摇头,抿着唇没说话,抬头看了眼秦应淮,眼里立刻就露出惊恐并且往秦奶奶身旁缩去。 一副惊慌失措又害怕的模样。 秦奶奶把人紧紧抱住,看秦应淮的眼神发寒。 周围其余人也看着秦应淮在议论纷纷,眼神里几乎全是责怪。 像他们这样的高门世家,甭管背地里怎么闹,却最注重表面功夫。 这位秦大少爷的风流账不少,谁知如今竟然连老太太的生日宴也犯浑起来,别说廉耻了,这是连孝心都不顾了。 秦应淮这才明白中计,当即勃然大怒,指着简微骂道:“贱人,你他妈竟然敢陷害我?!” 话音刚落,秦应淮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踹翻,身体飞出去,撞到池边护栏上又滚落到地面,整个人痛的浑身痉挛在地。 秦瑾舟和老爷子出现在身后。 秦瑾舟把简微从老太太怀里抱过来,面色覆上寒霜,没有一丝温度。 “应淮!!”梅贞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将自己儿子护住。 梅贞愤愤的对秦瑾舟道:“他到底是你哥,你怎么能动手?” 说完又找老爷子告状,“爸,妈,你们就这么看着啊,应淮也是你们的亲孙子啊,况且现在事情都没了解清楚怎么能动手?” 老太太道:“事情的经过我是亲眼目睹的,不必说了,应淮,你太令爷爷奶奶失望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面色铁青。 没理会梅贞,转头对秦瑾舟说:“先把简微丫头带回去,别冻感冒了。” 秦瑾舟冷冷抬眼,一身的戾气撂下态度:“爷爷,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绝对没有第二次,如果您舍不得下决定,我会自己亲自动手。” * 迈巴赫疾驰行驶在公路上。 副驾里,简微拿着毛毯在擦自己头发上的水珠,车里开了暖气,她并不觉得冷,就是一身湿答答哒的很不舒服。 老太太让秦瑾舟把简微带去老宅他自己的房间先换洗,但秦瑾舟却把她带离了老宅。 简微说:“我刚才其实是演的,不是秦应淮逼我跳下水的。” 她没察觉到秦瑾舟的面色不对,语气里甚至有一丝小得意。 秦瑾舟没说话,将车子熄火,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副驾,把简微从里头抱了出来。 进屋上楼,把人放到了浴室的洗手台面,转头去开浴缸的水,又走回来,双臂禁锢在她身体两侧,沉着脸追问:“为什么要那样做?” 简微没把秦应淮那番下流的话说出来,只道:“是他先来惹我的,况且上次他在红馆逼我喝酒的账,我还没还回去呢。” 时隔许久他不仅死性不改,还用陶桃来威胁她。 那她便以一个最简单直接方法让秦应淮被秦家人,被自己的至亲之人厌弃。 让所有人都对他进行谴责,让他一尝众叛亲离失去信任的滋味。 秦瑾舟一听,心底的燥怒瞬间窜起:“谁准你用伤害自己的代价来还的?把委屈告诉我难道我不会替你出头吗?知不知道那水有多深底下藏着多少礁石和危险,你想过这些没有?况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有事要给我打电话?” “……” 简微一下子被他这番话给骂懵了。 她很想说自己懂水性,那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也都是装的,她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