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滴。 觉得疼的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宋裕。她有些想念那个人温柔的嗓音,柔声的絮语。 很快了,去了豫州,就能见到他了。 “阿姐,你现在就按照我们原先定下的路去豫州。” “我会去找你们的。“ 周芙的刀子抵在梁容的脖颈处,一面平静开口,一面压着梁容往后退,梁容带来的那几个杀手见状不敢再动,只是徐徐逼近她。 周芙挟制着梁容往后走了一段路,一直走到一个小竹林里。 “周芙,你做不来挟持人这种事的,不如早点放了我,我还能让我手底下的人对你好些。” 梁容说是这么说,但目光触及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时,还是带了几分的小心翼翼。 “让你的人,现在开始脱衣裳。” 周芙没受她的威胁,只是突然想起了蒋厚教她的一些邪门路数。 “什么?” “让你的人现在开始脱衣裳。快些。”周芙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刀尖对着梁容,往皮肉间挪了挪。 梁容咬了咬牙,涨红了脸,她并不明白周芙此刻的用意是什么,但不得已只能够照做。 “你们几个把衣裳脱了。” “等等,先脱一件。”周芙想起蒋厚的话,再度开口。 几个杀手面面相觑,但还是依言将外袍褪了下来。 周芙带着梁容在树林里往后又退了近三百步,“再脱一件。” 几个杀手黑脸,继续脱。 就这样,周而复始,周芙每带着梁容退个几百步,估摸着离上一件衣裳有不小的距离后,都会让那几个杀手脱上一件衣裳。这方式虽说邪门,但按照蒋厚的说法,杀手也要脸面,找衣服都费劲的情况下追杀她自然也费力的多。 “周芙,你是个王府贵女啊。几个大男人在你面前□□着上身,你不觉得羞耻的么?”几个杀手脱得只剩下亵袴后,梁容忍不住嘲讽她。 周芙轻声反问,“你与我一同瞧见了,你会说出去么?” 只这一句话,将梁容噎得死死的。 她周芙做得出来。 可她梁容却实在说不出口。 “继续。”周芙抬眼。 再脱下去就真的一件不留了,这下几个杀手怔住了,□□着上身走了这么久,凉风习习地吹在肌肤上已经让人很羞耻了,再脱下去,他们就真的没脸回京城了。 “太子妃…” 其中一个杀手咬着牙红着面将求助的目光挪向梁容。 梁容闭了闭眼,全当没看见。荒唐,简直太荒唐了。她活了二十多载,这也是头一次意识到王府里的郡主竟然能做出如此奇葩的事情。 “别看本宫!” “又不是本宫让你们脱的。” 冤有头债有主,请他们将目光挪向她身后的这位。 “脱。” “快一点。不然我真的不能保证这刀子不伤到你们的太子妃。” 周芙手心里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心里也没谱,甚至有些百味杂陈,但此时此刻,除了蒋厚教她的这个法子以外,她还真想不到其他能脱身的法子。 那几个杀手的脸色都红得宛若熟透了的大枣一般,面面相觑了片刻后,咬紧牙肌,半蹲下身子,将最后一层体面脱了下来。 周芙撇开眼,不去看。 梁容咬着牙,气得连嗓音都在抖,“周芙,你真是疯了,你们家是专门出疯子么?” “自保而已。” “不可理喻!” “好了,闭上你的嘴。”周芙心里也乱得很,并不想再听梁容啰嗦,只是对她道,“让你的人跟着咱们继续走。” 梁容忍不住吼出来,“他们都这样了,还跟着咱们两个姑娘家继续走什么?” “别说话,快点。” 周芙没什么耐心了。 梁容在内心里骂了几句疯子,可命捏在她的手里,她又不得不听她的话,只好对着此刻不着寸缕的几个杀手道,“跟着过来。” 周芙带着梁容继续往后退,绕着小树林又转了一圈,确保这几个人离自己最后一层衣裳很远,短时间内无衣可穿,这才停下来。 “带绳子了么?”周芙问。 其中一个杀手愤恨地开口,“带了又怎样?” “好,除了你以外,其他人去抱着树,你,去一个一个把他们绑起来捆在树上。” “你别太过分!” “少废话,快去!” 那杀手又恼恨地瞪了周芙一眼,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绳子,为了主子的性命,只得将同伴绑在了树上,待到绑完后,周芙这才对这个绑人的杀手道,“不想你主子死的话,就做最后一件事情,用你的右手拿石头将左手砸折,然后右手对着树干撞,大力些,撞到脱臼不能动为止。” 似是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周芙又好心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让你将手砸折,没让你彻底打断它,等过两日去医馆瞧一瞧还是可以治的。但你若是不听我的,你主子死在我的手上,西伯侯更不会放过你。怕是到时候你连命都没有了。” 周芙循循善诱。 那杀手帮着梁容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杀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可自家主子不曾发话,也就是默许了这位王府贵女的离谱行为,那杀手吸了一口气后,蹲下身子,恨恨地看了周芙一眼后,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 手腕折断的那一瞬间,他发出一声惨叫,冷汗直流地情况下,又照着周芙的话做,抬起自己的右手往树干上撞,待到右手完全不能动弹后这才停下来。做完这两件事,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周芙从梁容身上又摸出了一根绳子,押着梁容把她也捆在树上后,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杀手大哥,这个送你。” 周芙绑完梁容后,径直将手里面的刀子向那只伤了手没伤腿的杀手扔去,刀子正中那人的胫骨。如愿地收获一记怒目而视后,周芙这才彻底安心。 安下心来后,就按照原计划去寻周妘。 她一路走得狼狈。 蒋厚教她的办法能拖一时,但拖不了一世,好在,她出了小树林后,很快就追上了周妘她们的马车。 “小郡主!” “那是小郡主!” 车轱辘碾在官道上,马车徐徐行进着,周芙一眼就望见了蒋厚安排给她的那位车夫,那车夫显然也瞧见了她,兴奋扭头对马车内的周妘开口。周妘苍白着脸掀开帘子,果然瞧见了周芙,一颗担忧了许久的心这才放下来。 “好生生的手弄成了这样。” “你怕不怕,累不累?” 周妘心疼地瞧着狼狈回来,掌心都是血的自家妹妹。 周芙摇摇头,接过秋菊递来的一盏茶,只用了两口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