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 他们都没有说话, 但是也都知道对?方没有睡。 “贺修。”还?是白桑先开口的,他叫了他的名字。 当然在白桑心里那?不是他的名字。 贺修的声?音也很快从旁边传来,“什?么。” 可?能由于是夏天?,也可?能是因为夜晚, 或许是被窝太过干燥。 他觉得?有点热。 白桑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你觉得?怎么样才叫做幸福的人生?” 贺修心里有了答案。 而且那?是很快从冒出来的答案, 几乎不用思索, 就可?以在他的脑海之?中绘成一幅图像。 贺修笑了笑, “你每次不睡觉的时候都是在想这种哲学问题吗, 哲学大师。” 白桑扬起嘴角, “假如说你正?在做一个梦。” “嗯。”贺修应了声?,告诉他自己?在听。 白桑想了想, “那?个梦非常美好,但是一醒来就有可?能会消失,你不想继续做那?个梦,补完那?个梦吗?” 虽然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贺修当然听出了里面的一点愁怅。 贺修没有说话。 但他能够猜出白桑在担忧的是什?么。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过往。 ——全都是从白桑的心声?之?中知道的。 “白桑,你怎样定义梦?” 白桑枕在枕头之?上,好好思索了一番。 “不存在现实之?中的虚幻构想。” 贺修又问他,“你我是实际存在的吗?” “当然了。” 贺修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后,又问:“我们是真实的,我们切切实实的经历了至今为止的一切,不是吗?” 白桑弯起眉眼,“你说的对?。” 困扰了他的问题一下子就迎刃而解。 所以无论是一开始的“巫先生”,再?到?1450,然后是宿乌……最后是现在的贺修。 他们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就够了。 既然在这里,那?就当成是只有他们两个是真实的,其实一切都是梦的旅程。 白桑检讨:“是我想太多。” 贺修听着,缓缓挑起眉。 白桑从头到?尾的一顿大点名让贺修都有点震撼 ——原来自己?有这么多层马甲。 一群废物点心,就连安全感也不会给老?婆,让他天?天?担心这担心那?。 贺修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如果真是小兔子就好了,每天?醒了吃,吃了睡,再?揉揉蹭蹭摸摸,体验肯定很不错。” 白桑脖子一烫,当即就听出了他调侃的意思,“……” 贺修问他:“你想不想知道我平时做的都是什?么梦?” 这倒是让白桑有些好奇,“什?么梦?” 就在这个问句落下的时候,他听到?了气垫床传来一阵响动。 应该是贺修起来了。 白桑也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摁亮了床头灯。 暖色的灯光照耀下来,瞬间就把屋内点亮了。 贺修蹲在他的旁边,漆黑的瞳孔被灯光映照出一点亮色。 白桑眨眨眼睛,“……什?么梦?” “就是这样的梦。” 贺修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是里面隐隐蛰伏了一些危险的味道。 就像是平时的都是伪装,而现在他不愿意伪装了,揭开面具露出里面惊人的侵略性以及势在必得?。 床头灯开着。 那?是一盏暖光色的小台灯。 仅仅能照亮床头柜周围的地方。 白桑身上穿着的还?是睡衣,圆领样式的。 那?光线把他的脖子照得?泛着莹莹的光彩,好像什?么名品的瓷器。 “贺,修?” 白桑的瞳孔之?中划过一丝茫然,茫然地叫他的名字。 就像是从一开始它就展现的莫名其妙的信任一般。 在这种时候甚至还?叫了他的名字。 贺修捂住脸笑了。 白桑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 所谓的“就是这样的梦”是指怎样的梦。 白桑眼睫轻颤,“……梦到?的是我,我知道。” 其实之?前,他这个已经从马飞的口中知道了,贺修有时候会梦到?他。 白桑一开始只以为那?是预知的或者说是感受的梦。 贺修倒是有些意外,“你知道?” 白桑点点头,“马飞说的。” 听到?他这样说,以后贺修反而笑了。 那?声?音染上了点危险,听起来格外低沉和沙哑。 “哦。” 贺修应了之?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里面仿佛泛着幽绿的光芒,就像是盯着猎物的眼神。 白桑:“……” 他隐隐地听出了弦外之?音。 确实,他知道贺修偶尔会梦到?自己?。 但……你这个梦,他是正?经的梦吗? 是那?种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和剧情的梦? 别太荒谬了! 顿时,小笼包开锅了。 白桑的脑袋之?上开始冒烟。 这算是什?么? 挑明了?直接把窗户纸都狠狠捅破是吧? 装也不装了。 四周似乎开始升温了,明明到?了夜晚,温度应该降下来一些的,为什?么却让人觉得?更加燥热呢? 贺修只是看着他,没再?说话,似乎是在给他思考的余地。 白桑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这个动作旁人看来或许觉得?没有什?么,但是贺修知道这是当他有情绪起伏的时候会做的。 或是惊讶,或是焦虑,或是慌乱的时候。 夜晚更加寂静了,连蝉鸣也听不到?。 也是,毕竟是个即将要下雨的夜晚。 ——虽然那?场雨一直都没到?。 不过这样干燥沉闷的环境,确实什?么虫类都不愿意出来。 房间之?内是无声?的。 等?了半晌,也没有等?来他的答案。 贺修缓缓垂下眼睑。 他知道了他的答案。 沉默也是一个答案。 他试图听他的心声?,但是什?么也没听见。 与自己?的心跳对?比,他的心里就仿佛是一潭平静的水。 贺修扯扯嘴角,“骗你的,其实我平时做到?的梦都是关于兔子,一只揉揉以后就跑了的兔子。” 白桑只是睁着漂亮的眼睛看他,静静听着他说话。 “晚上了,睡吧。” 贺修把床头的灯摁灭了。 室内又归于黑暗。 今晚或许是他太唐突,对?他们的感情太自以为是,因而忽略了循序渐进。 事实上在这里,他们也只不过是认识了十几天?。 一下子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