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体温,但是少年觉得触碰到了温度。 少年垂下眼睑,渴望那个温度能够停留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趁着他闭眼,白桑去把遮挡着墙的幕布掀下来。 揭下来以后?,就是他精心?布置的一整面墙。 上面贴着气球还特意用彩带连接起来,塑料反光的彩带贴成几?个大字:生日快乐! 花花绿绿的一面墙,清楚地传达着布置者的用心?。 倾注了感情的,就是最棒的礼物。 要?是其他小孩,白桑肯定不会?这样给他们布置,但是少年不同,他的经历太过沉重,以至于他想做些什么调节一下他的情绪。 白桑觉得他的主角很可能抑郁,所以必须减少风险。 少年眼前一亮,久违地感受到了高兴的情绪。 “很漂亮,谢谢。” 白桑见小孩喜欢就放心?了。 …… 而在王国协会?大厅的办事处。 芙蕾雅听到维德与其他人商量讨伐魔族的事。 队员道:“魔王现在式微,各方力?量都蠢蠢欲动,除非魔王的后?裔横空出世,不然都免不了一场混乱,怕有可能波及到我们。” 维德也认可地颔首,“魔王虽说风流成性,但是没听说过有留下什么子嗣,这下子不知道那些狠毒的魔族要?怎么做了。” 芙蕾雅端着茶水进来,听到这话后?,茶杯从指尖滑落。 茶水涌出来,把桌上的文件都打湿了。 “嘿,芙蕾雅你在做什么?别开小差!”队员连忙收拾好文件,语气不满。 维德倒是从这其中?看出了点关?窍出来。 他看向?芙蕾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最好直接告诉我。” 芙蕾雅沉默了,她并不想把少年供出来。 能让她这么纠结的,只能是与那个人魔混血的少年相关?了。 而且维德隐隐有种预感,那是一件大事。 维德继续诱哄她道:“我们王国协会?待你不薄吧芙蕾雅,你也看到了,我们协会?以人类和混血的最高权益为标准一直奋斗着,让你说出知道并不是在出卖他,只是为了人类的利益我们需要?知道这些。” “你并没有出卖任何人,只是为了人类的最高利益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假如?他真的和魔族有联系,这也是在伤害他自己?,魔族那些卑鄙的小人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芙蕾雅犹豫着,维德就专攻她脆弱的一面,打感情牌。 芙蕾雅肉眼可见地出现了动摇的情绪,一方面,和少年的约定束缚着他,另一方面,人类的正确性又让她迟疑 “……” “对吗芙蕾雅?要?是他因此被魔族欺骗而坠魔,那么你也是帮凶,如?果他伤害了人类,那么你也是帮凶!”维德直接就指代了少年 芙蕾雅眼神晃动,捂着脸不由得嘤咛起来,“……我听到了阿卡菲告诉他,他身上或许有魔王的血脉。” 维德瞳孔放大,手上的权杖也随之摔了下来,“你说什么!” 魔王? 魔王的血脉!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维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神情严肃地披上外套。 芙蕾雅被吓得不轻,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我答应好了不能说的……” 维德却管不着这么多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会?议室的门。 现在这情况,不去束缚他出来是不可能了。 维德从屋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份颈环,目光幽深,喃喃道:“本来还想再观察一下你的行为的,现在不需要?了。” 魔族的血脉就是原罪。 与其相信拥有魔王血脉的人不会?伤害人类,不如?直接把这种可能性摁死在腹中?。 白桑时刻关?注着副本,当然看到了芙蕾雅那边的事。 [芙蕾雅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做法?对不对,但是维德队长?说得应该是有道理的吧……她也是在保护那个少年,也是在为人类做贡献。她告诉自己?,王国协会?应该不会?赶尽杀绝的,这个地方混血和人类可以和谐共处,她一直这样相信着。] 白桑很想叹气,告诉精灵她糊涂啊。 少年相信她,她却转眼就透露出去了。 [芙蕾雅把你可能有魔王血脉的事告诉了维德。] 这一点都没有出乎少年的意料,他微微一笑,知道那个精灵埋下的线已经点燃了。 白桑本来还很开心?少年找到了朋友,知道芙蕾雅在询问之下就把少年的事情和盘托出了以后?,他不可避免地感到失望和无力?。 在这个世界上,少年的血脉就是原罪,不管他再做什么,只要?别人知道了他的血脉,他就会?被逼迫至死。 [她竟然还是说了。] 少年并不感到奇怪,但是还是道:“她当然会?说。” 这其实?与她的品性无关?,她身处那样的生长?环境,必然会?以饲养她的人类的利益为最高。 这一点上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但也不是谁的错,只是他们注定不会?是一类人罢了。 [……] 白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在他的手心?上点上几?个代表忧虑的小黑点。 “没关?系的。”少年眼眸深沉而漆黑,凝视着虚空,似乎能够注视到本该存在在那里的某个人。 其他人或许会?站在各种各样的立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背弃他,但是祂不会?。 他不寻求任何人的理解,只要?能被祂一直注视着就够了。 只要?祂一直陪着他,他就不会?被轻易煽动。 前提是祂一直在他身边才行。 白桑叹了口气,在少年的额头上写下:[你不要?难过。] 他本来想说他不难过的,但是少年的话语在喉间转了个弯后?就变了,“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眼里似乎蕴着化不开的忧愁。 白桑揉了揉他的脑袋,“会?的。” 大概是因为喝了很多天露水的缘故,白桑觉得自己?的力?量越发强大了,他摸少年的脑袋时都能感觉到少年身体的微微晃动,与之前一缕清风的漂浮感完全不同。 少年比他还早就觉察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他比祂更?期待着祂的成长?和蜕变。 少年的表情太像是一只小兔子了,白桑忍不住抱了抱可怜的崽崽。 在他的耳边道:“会?的,会?的。” 白桑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少年垂下眼睛,只是片刻就恢复了自然。 他差点就控制不住嘴角的微笑了。 因为……他听到了祂的声?音。 能够听到了。 在他的耳边,非常地轻,如?果不注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