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破旧的风箱中挤出的诡异曲调。 术士第一眼看到了十字架上的少?年, 第二眼就注意?到了脚底下的彩虹糖。 他弯下腰,从脚边捡起一颗黄色的彩虹糖, 目露讶异:“这是何?物??” 少?年道:“不?知道。” 如果这人早点过来,还能看见天上掉这东西的场景。 术士把彩虹糖放在鼻尖嗅了嗅,“竟有一股甜味,莫非是什么丹药不?成?怎么只有这一片有, 竟然?像是雨滴一样散落四周……” 看着这个好像很厉害的术士捏着彩虹糖仔细研究,好像是考古学家发现了什么惊天线索一样,白桑不?由得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了一声, “是糖。” 当然?他这个回答术士是听?不?见的, 少?年也听?不?见。 白桑看着老者?一颗颗把彩虹糖捡进?百宝袋, 惭愧地道:“不?是什么特?效丹药, 只是糖。”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就是那种‘遇上彩虹吃定彩虹’的那种彩虹糖。” 当然?,在场的人都听?不?见他的解释。 术士从没?见过这东西, 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放进?自?己的百宝袋。 他一边动作一边说?:“我会?救下你,你跟我离开这里。” 救。 这个词让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他并没?有着急地回呛,而是问:“为什么。” 术士抱起手?臂,目光灼热,“人类有个美德叫做人道主义,我们?不?像是魔族那样自?私邪恶,解救同伴是我们?的义务。” 听?到他的话,少?年嘴角的微笑逐渐扩大,尽管他的心底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魔族让你受尽苦头,你难道就不?想向这些邪恶的种族复仇吗?” 牵扯到那些仇恨时,少?年才像是活着一样拥有了一点生机,他的眼眸依然?是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但?是此时终于有了片刻的动摇。 “好。” 白桑没?有想到少?年就这样简单地跟着术士走了,甚至没?有一点迟疑。他本以为以少?年多疑的性格,会?先试探一番,再?考虑是否要跟着他走。 一切都进?展得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 术士是有点本事的,把少?年从十字架上解救了下来。 魔族在十字架上都留下了封印,不?是普通的人可以解开的,但?是对术士来说?似乎不?算什么。 术士只能帮他恢复表面上的伤口,重伤留下的痕迹以及流出的血液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的。 少?年瘫倒下来,随后扶着身后的十字架缓缓站了起来,神情没?有丝毫痛苦,也无法从他深沉的瞳孔中看出什么情绪。 “你……”术士眼睛微微一亮,没?有把后半句说?完。 不?愧是人和魔的混血,在这种重伤的情况下还能站得起来。 术士见他能够活动,便转头专注地画阵法。他本就是偷偷潜入的,不?料获得了意?外收获。 在他身后,少?年低下头,捡了一颗地上的糖果放入口袋。 趁着没?有魔族注意?到这边的行动,术士带着少?年离开了魔族的领地。 [少?年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望着染了血的十字架和身后的一切,瞳孔慢慢染上了漆黑的墨色。] …… 术士是王国协会?一名成员,而王国协会?是依托大陆王国的军队力?量,同时也招募平民能人义士建立的一个防御队伍。 专门对抗进?犯的其他种族、守护大陆人族安全。 讲起这些的时候,术士的脸上带着一丝骄傲,但?是少?年只是沉默地听?着。 术士:“我是王国协会?六分队的队长,维德,欢迎你也加入六队。” 目光逡巡到少?年空荡荡的右腿上,维德遗憾地说?:“你的腿我可以用假的肢体代替嵌上去,但?那只是假的,如果不?加以训练的话很难活动,也不?会?有触感。” “而且会?很痛,毕竟是假的东西,和原来的肢体连接拟合得不?好,可能一开始会?有强烈的排斥反应。” 维德盯着少?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可以说?这样在他的猜测之中。 少?年本就是这种性格。 假的肢体可以仿造人体创造出来,然?后佩戴上去。而为了能支撑起少?年正常的活动,固定的东西并不?温和,那东西是用兽骨来在制作的,很容易刺伤皮肤。 少?年刚佩戴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舒服的刺痛感,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行走。 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自?然?不?容易受控制,而且钻心的疼痛也很适应,更别说?是忍受了,尽管这样少?年也坚持继续使用。 这个少?年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适应了这副肢体,即便非常疼痛难耐他也依旧坚持了下去,反复的练习让他已经能慢腾腾地走路不?露出破绽了。 他脸色煞白,眸中却还没?有任何?波澜。 是个心狠的人。 维德看得惊叹连连。 白桑也看在眼里,他默默在文本后面写上五个字:少?年又长出腿。 【修改不?符合规则,修改失败!】 想通过墨汁修改让他重新长出腿看来是完全行不?通的。 白桑很怜爱这个少?年,无他,主要是太惨了。 “为什么这副本不?给个救济礼包之类的。”白桑一边叹气一边重复阅读文本寻找可以修改的地方。 有句话叫做言出法随。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袍子的身影。 巨大的身影,有种让人逃亡的危险性,但?是不?是像是前几个副本遇到的超人生物?。它身上没?有那种古老的禁忌的感觉,只是单纯的强大、危险。 这个身影就像撕裂了空间而出现的,周围就像是巨大的深邃的漩涡,把他包裹在里面。 他?她?祂?它向着白桑这边伸出手?,可以看到他的手?上似乎系着一根红色的丝线,不?过那根丝线浅浅的,好像随时要断掉了一般。 [拿去。] 那边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白桑接过这东西,是一根树枝。 ? 这是礼包? 奇怪的是,这个巨大的身影好像只有他看得见,而少?年和维德则一无所知,还在继续谈话。 他们?的空间就像是被独立出来了一样,只有他和这个身影。 按理来说?他也应该看不?见白桑的,毕竟白桑现在只是一个概念,是“上帝”,是旁观的第三视角,但?是在这个身影面前,他好像完全具象化了,身影很明显也很明确地是在看着他、和他说?话。 白桑看不?清他的外貌,因为这个身影戴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