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 这句话他妈的应该怎么回答? 这是送命题吧? 看来没装下去的必要了。 这人跟个狐狸似的,斗不过。 汤鸣坦诚的回答:“都想。说实话我们真的很抱歉,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很清楚。狗冲到马路上是不可控因素,车撞到也是不可控因素,但她把车开过去了,这是一个可控因素,而且因此对您家人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我们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我表达清楚了没有。” 他停了一下,看着不为所动的白敬:“还有事后我们的态度,想必让您很寒心,所以当我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想要尽力弥补,请给我们一个机会,白敬先生,拜托了。” 说完,他九十度弯腰鞠躬,看着白敬价值不菲的皮鞋。 真是好鞋,一尘不染,他神游天外的想。 但凡换一个人,白敬都不会听他啰嗦这么多,因为他根本懒得站在这儿。 白敬:“如果你想要她的原谅,不用来了。” 一句话把汤鸣拉进现实,他直起腰看着白敬,有种懵懂的萌感。 跟只兔子似的,白敬想,不知道哭起来眼睛会不会红。 汤鸣看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 “如果想要白家人的原谅。” 白敬故意停顿。 “我不原谅。” 汤鸣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操! 他感觉自己的眼皮有点抽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是为什么? 两个人最起码还有一面之缘吧?啊? 就这么不给面子的?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有个人让许苑进急救室了,那他肯定也没有这么轻移原谅。 没办法,继续当孙子吧。 汤鸣恳求道:“白敬先生,我真的非常理解您的心情,请问我们怎么做才能做些弥补?哪怕一丁点。” 卖乖的时候倒是非常会卖乖。 只是他能理解他的心情,他知道他什么心情?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白敬朝汤鸣走近,后者不可控的后退,直到背抵着墙。 搞什么这是?他完全搞不清状况,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白敬将他遮的严严实实,一句话也不说,也没看他,只是从西服内侧掏出一根纯黑色流光钢笔,伸手将笔帽别在汤鸣的耳朵上,顺带将他的茫然和慌乱尽收眼底,另一只手猛然钳住他的下巴,力道不重,却能制住他的挣扎。 汤鸣一句你干什么还没问出口,白敬忽然弯腰,像近距离观察他似的,拿着那根冰凉的,笔尖锐利的钢笔,碰上他的脸。 仿佛被一股冷气席卷全身,汤鸣瞬间汗毛倒竖,遍体生凉。 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像把他钉在墙上。 冰凉的笔尖在脸上划过,仿佛带动全身的触感,让他连呼吸都放慢,睫毛轻颤。 白敬靠的实在太近了,神情也太专注了,仿佛他是什么易碎物品。 他甚至能闻到白敬身上竟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梅香。 心跳的又快又急,吵的狠,不知道白敬听到没有。 白敬极轻极慢的用钢笔在汤鸣右脸处写下一串数字。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汤鸣的耳垂。 脑海中又蹦出那个想法。 想咬破食指在那儿点一个点儿。 像盖章。 白敬松开手,拿走笔帽,没有碰到汤鸣通红的耳朵。 早晚会点上的,他想。 白敬又多看一眼汤鸣的耳朵。 耳尖像顶着一颗成熟饱满的石榴,肉乎乎的,亮盈盈的,血液似乎都涌向那里了。 想咬一口尝尝。 应该很鲜美。 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合上笔,将钢笔放进西服内侧的兜,白敬全程慢条斯理,甚至有些优雅。 仿佛刚刚行为逾越的不是他。 可汤鸣的心跳的还是很厉害。 连白敬走进病房他都不知道。 他倚着墙慢慢的蹲下去,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拍张照片,去卫生间洗干净脸,就出了医院。 白敬进病房后将他和汤鸣的通话记录删掉,把手机扔给小沈,拿出自己的手机输了一串电话号码。 没有备注。 白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腹似乎还残留的有温度。 温热的。 他想错了,汤鸣的皮肤不是粗糙的。 是软的。 称不上细腻,但很有弹性。 摸起来手感很好,像,像什么呢,他想不到。 摸的时间太短了。 不对,准确的说是只顾留意他的脸了。 忘了手上是什么感觉。 白敬的嘴角勾起一丝笑。 他身体的反应比嘴老实多了。 眼睛里的慌张、错乱、茫然,白敬看的一清二楚。 他僵硬的、躲避的、想藏起来的姿态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敬儿,谁来啦,这么开心?” 老太太接过小沈削的苹果笑着问。 白敬:“一只猫。” 小沈倒茶的手一抖。 猫? 这年头猫还会打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抖的太厉害,他明显的感受到白敬极为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错了,这不是冷淡的一眼。 这是一记警告。 他说是猫就是猫,就算长个人样,那也是人形猫,最新的变异品种。 “是吗,这医院还有猫呢?”老太太哈哈笑,装糊涂道:“猫好啊,猫好啊,可爱,可爱,就是,唉,没个定性。” 没个定性。 这是猫。 也是Beta。 Beta是三类人群中占比重最多,也是最平庸的。 他们受的限制比Omega少,可男可女,可上可下,没有发情期的困扰,对信息素也不到畏惧的程度。 所以他们没有定性。 更加随心所欲。 就像养不熟的猫。 总会认为外面有更好的世界。 不像Omega,只能一颗心吊到终身标记他的人身上。 自愿的、非自愿的、心理上的、生理上的,都只能,也只会给Alpha献上最高的忠诚。 至于Beta,玩玩得了。 要想找相伴一生的人,还是只能找把握一辈子不会背叛自己的Omega。 没有哪个Alpha会找一个Beta共度余生。 这太冒险了。 汤鸣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他瘫在床上,看着手机里新存的电话号码,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什么意思这是。 政客都是这种行事作风? 病房那么近,进去拿张纸不行? 还他妈搞的一惊一乍的,跟偶像剧男主人公似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操,真是越想越气。 手机铃一响,汤鸣拿起来看,更是烦的要把白眼翻过去了。 “从医院回来了?”汤显宗问。 “你他妈监视我啊?” 汤显宗怒吼:“怎么说话呢!我是你爹!” “马上就不是了。”他一生气,汤鸣就开心了:“事儿搞砸了,人不愿意原谅我,没办法了,你找其他人解决吧。” 汤显宗一听就来气:“我就知道!你能干成什么?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嘿。”汤鸣的我操还没说出口,汤显宗倒是先把电话挂了。 好家伙,一个个都牛的跟大爷似的,合着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