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重要。 他盯着韩思农,韩思农笑眯眯盯着他,彷佛将他看透了。 “我说不过你。”厉永奎干脆投降,“当个有头有脸的富翁最重要了,行了吧。” 韩思农耸耸肩,厉永奎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要不要去做SPA?我听说水疗可以促进人的睡眠,还能帮助放松肌肉。” 厉永奎尤为注意身材,年龄、赘肉/根本不能争夺过他的自律。背影往那一杵,阔肩瘦腰,臀部紧翘,跟二十多岁精壮的小伙子没区别。 “行。”韩思农也从舒服的沙发里起身。 两人共用一个包间,两名技师,分别服务他俩。 有着琳琅造型的熏香四处散落,沁人心脾的舒缓香味弥漫开来。他们脸朝下,舒适地趴在按摩床上,很快意识变得模模糊糊。 为厉永奎服务的技师虽然是位女性,劲道却不小,按到右腿时,厉永奎忽然起了阵痛。他忍不住痛哼了一声,引来了韩思农的关切。 厉永奎侧头,掀掉颈间的毛巾,看见韩思农的脸,正朝着他。尽管五官隐藏在暗中,但声音却没法裹藏。 “不要紧吧。”韩思农问。 厉永奎心头一暖,“没什么,之前有旧伤,大腿那块儿受不了劲。” 韩思农似乎有些惊讶,“那你还跑全马?” 厉永奎正欲解释,韩思农的手机响了,催命似的,在桌子上震个不停。 韩思农做了个手势,示意技师停止,跳下床,抄起手机。 从厉永奎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韩思农讲电话的表情。 他依稀听到了「嗯」「好」「我知道了」,这种场面客套词。韩思农挂了电话,长长吁了一口气。 厉永奎没心思再按了,直起身,问:“怎么了?” 韩思农苦笑,“刚刚前台通知我,我的套房水管爆裂,没法住了。可能要帮我降级,换到普通标准间。但最近是旺季,不知道有没有空房间,还得去确认一下。” 厉永奎心思活络,立马觉得这是老天爷的暗示,在给他机会呢。 面上却故作锁眉沉思,隔了片刻道:“别换了,住我那间吧。” 韩思农想了想,“得住三天呢。” 厉永奎心想,这可不正好,乐意极了。他怎么舍得推让,立刻争取,“有什么关系,套房那么大的空间,我们又不会互相碍着。” 韩思农脑袋忽然歪了一下,笑得异常松弛,这笑令厉永奎不得不心猿意马,“行吧。” 得到应允,这可比什么「疗」都让人心情舒畅。厉永奎彷佛活了一般,浑身上下骤然变得轻盈,他把幸灾乐祸掖在心里,不敢造次地低头偷笑。 从SPA馆出来,两人分头行动,约好半个小时后在厉永奎的套房见。 厉永奎目送韩思农进电梯,然后故作沉稳地来到了门厅。笑意却憋不住,不停从嘴角溢出。 “厉总?” 厉永奎听见有人叫他,这声音有些耳熟,可他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他犹疑地转身,望见那声音的主人,脑子一轰。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已与印象中的截然不同,可谓是面目全非。皱巴巴的神态,皮肤粗糙暗沉,穿着一套像帮厨的白制服,制服已经洗得发黄,前襟有不少污渍,整个人沤出一股酸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厉永奎太阳穴突突直跳,最终也只能问出来这么一句。 徐行自知厉永奎打量他的目光不算好,他敢凑上来,就是不怕挨白眼。 “我是来帮忙的……”徐行好似羞愧地挠了挠脸,“这里明天不是要办婚礼嘛,我看那新郎的名字,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原来……这么巧啊。” 他嘿嘿笑了两声,厉永奎不禁蹙起眉。 “我之前一直在找你……”厉永奎语调冷淡,不怒自威,“你一声不吭就跑了,只会让人觉得嫌疑很大。” 徐行怔了怔,面露难色。 “如果你有口难言,我不会逼你,当初有困难,你只要告诉我,我肯定会帮你……” 厉永奎顿了顿,继续,“我很失望的是,你不负责任地跑了,只顾自己,留下一堆乱摊子。” “厉总……”徐行抿抿唇,来了个不开心的笑,“有些事,我也没办法对你一下子解释清楚,只怪我太傻太贪,中了套……” 厉永奎听出弦外之音,“什么意思?” 还未等到回答,厉永奎发现徐行神色慌张,盯着他背后。最为诡异的是,厉永奎同时感觉到了恐惧。 他狐疑地转身,看见韩思农竟从远处走了过来。再转过来时,徐行却不见了。不声不响地。像是遇见照妖镜,魂飞魄散的妖怪。 “怎么还站在这里?”韩思农走到厉永奎面前,镇定自若地微笑问。 厉永奎看着他,思绪略混乱。他缓慢转了转眼珠,不想让情绪穿帮。 “怎么了?”厉永奎耸耸肩,“我还以为你上去拿行李了呢。” 韩思农依然在笑,笑得毫无破绽,眨眨眼睛,更显无辜。 “我想了想,你把房卡直接给我,我放好下来,不是更能节约时间吗?” “我陪你上去吧。”厉永奎听见自己说。 厉永奎不确定韩思农有没有看见徐行,连他自己都怀疑,刚刚同徐行交谈的真实性。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韩思农少见地提议,等到太阳下山,可以一起去海滩玩。 厉永奎点了点头,粲然一笑。 他不想再思考韩思农的话,到底具备不具备说服力。韩思农并未强迫他,即使这一切是层包裹着蜜的毒,也是他自愿舔上去的。 他害怕吸吮过急,将那层糖衣全部吞入腹后,只剩下毒了。他宁可被慢慢侵蚀。 他大概缺乏自爱,但谁又能陷入盲目后,真正自爱呢。 第70章 chapter 68 他们最终没能一块去海滩。帮韩思农转移房间,归置好行李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韩思农就被严英的几条短信叫走。 厉永奎便独自打发时间,检阅了几封工作邮件,休憩了个把小时,去健身房跑了四十分钟,浑浑噩噩挨到晚上。快到夜间十点,他才再次见到韩思农。 韩思农不知何时换了套衣服,花花绿绿的衬衣和短裤,颇具南岛当地特色。 大概因为人过于阴白瘦削,常人难以招架的亚热带配色,竟不会在韩思农身上显得庸俗。 “你还有活动?”厉永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 韩思农正在低头换鞋,“嗯,严英要我过去排练,他太紧张了,想准备充分一点。” “排练?”厉永奎腾地起身,好奇问,“排什么练?” “明天婚礼的表演节目……”韩思农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想不想提前观摩?” 怎么会不想?简直